一個男人連續幾次求婚都被拒絕,明知道再進行一次,也還是沒有結果,但他卻還是義無反顧,一次又一次的繼續堅持着。
沒有人是不怕被傷害的,沒有人是不會受傷的,更沒有人是不會傷心的。
明知道會被傷害,明知道會受傷,明知道會傷心,但卻還是繼續着,那不是因爲那個人傻,而是因爲那個人真的真的很愛你。
是那種愛到骨髓裡的深愛,沒有他時間不會停滯,地球還是會轉動,生活還是會繼續,只不過自己的心也隨着他的消失,而停止了跳動。
我對白凡是那種情感,而季雲對我也是這種情感,所以我特別的能夠體會他現在這種求而不得的心理。
季雲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兩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讓我有些不忍。
我和白凡算是已經徹底沒戲了,就像我之前和阿雪說的那樣,我和他就連p友都做不了了。
現在我和他只會存在一種關係,那就是敵人!
我已經傷害過他,而他也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回敬了我,我們成爲了彼此的不幸,既然已經是這樣了,我爲什麼不能讓季雲擺脫這種不幸的命運,變得幸福一點呢!
我朝着季雲緩緩的伸出左手,季雲激動的看着我,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因爲激動他連最簡單地拔出戒指的動作,都一連重複了好多次。
我被他這種滑稽的樣子,給逗樂了。
好不容易季雲才把戒指從首飾盒裡給拔了出來,他顫抖着手將戒指戴在了我左手的無名指上。
我伸手扶起他,季雲握住我的手激動的連話都說不清了。
“我...小彤,我...真沒想到...”
我緊了緊他握住我的那隻手,“阿雲,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非常非常的自私,回國的這些日子,我從來都是隻考慮自己的感受,從未想過你...”
季雲猛地將我抱在了懷裡,我能感受到他此刻撲騰跳動的心臟,正在加速跳躍着。
“沒有,沒有,沒有。”他一連說了三個“沒有”,每一個所表達的情緒都不一樣,“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我只知道你現在的的確確的接受了我,這樣就足夠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靠在他的懷裡,伸出左手,看着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這個位置曾經戴過我最愛男人的送我的戒指,可是我把他弄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合上眼睛後,兩滴淚花灑在了戒指上。
......
季雲將我送回公寓後,他和以前一樣沒有住在家裡,我剛一進去,他就離開了。
回到公寓後,我看見阿雪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剛一坐下,就把她給驚醒了。
“嗯...小彤你回來了。”阿雪撐開兩隻惺忪的眼睛看着我。
我勾脣點了點腦袋,伸手幫着她撫開黏在臉上的幾根髮絲,“怎麼不回房間睡呢?”
“呵呵,等你啊,鍋裡給你熱了湯,我去給你盛。”說着,她就準備起身。
忽然,她“啊!”了一聲,我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阿雪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我的手估計是壓得久了,動不了了。
我被她惹得也是笑了起來,站起身子繞道了她的另一邊,輕揉的給她拿捏着胳膊。
“你啊,下次不要等我,直接回房間睡吧,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別再睡客廳,遭這份罪了。”我一邊幫她按摩着那隻麻痹的胳膊,一邊叮囑着她。
阿雪朝着我呵呵的樂了起來,我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後,她看到了我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將左手擡了起來,勾脣淺笑着說:“阿雲給戴上的。”
阿雪將我的手託了起來,努了努嘴,“季雲他...終於還是向你求婚了?”
我看着手中的那枚戒指,苦笑着將腦袋靠在了阿雪的肩膀上,“是啊,他太倔了,我拒絕了他那麼多次,可是每一次他還是會迎頭而上。”
我傾吐着說道:“我是這麼想的,既然我和白凡已經不可能了,爲了避免三個人的不幸,我不如成全了季雲,況且你知道的,季雲對我一直都很好。”
“嗯!”阿雪沉默了一會兒後,笑着說:“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我的幸福?呵呵,算了吧!”我揚着眼睛看着她,“倒是你啊,什麼時候給我帶個妹夫回來呢?”
阿雪看着我,眼裡沒有一點神色,她望着我有些出神。
“阿雪...阿雪...”
“嗯?”阿雪驚訝的看着我。
我疑惑的看着她,眯着眼睛問道:“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阿雪陡然的站起身子,有些手足無措的左右尋找着什麼,“那什麼,嗯...我先給你盛湯去。”
“哎...”我話還沒問完,阿雪就突兀的朝着廚房跑去。
她站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我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很奇怪。
以前季雲向我示好時候,阿雪總會在一旁幫襯着,可是今個兒這是怎麼了?
一句話沒有不說,反倒有些失神,像是有什麼心思一樣。
“啊——”
聽見阿雪一聲慘叫後,我趕忙的站起身子跑了過去。
“怎麼了?”
阿雪用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臉上盡是痛苦的模樣。
“是燙着了嗎?”我幫着她吹了吹被燙到的那隻手,“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半天,阿雪都沒有說話,我擡起腦袋一看,她竟然在哭!
我蹙起眉頭看着她,“阿雪你沒事兒吧?很痛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有些擔憂的看着阿雪,不知道她爲什麼流眼淚。
阿雪吮吸着鼻子,搖了搖腦袋,抿着脣瓣將手從我的手中抽了回去,“我沒事兒,就是矯情了一下,湯應該熱的差不多了,你把火關了,自己盛着喝吧!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她轉身要走,我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阿雪你確定你沒事兒嗎?”
我真的超級擔心她的,我總感覺今晚的她怪怪的。
“我真沒事兒,就剛剛燙到的時候,矯情了一下,沒想到我的淚腺還挺發達的。”阿雪邁着步子朝着她的房間走去,“嗯,不錯,以後試戲估計都不用催淚藥水了,呵呵...”
我跟着她走到了她的房間外,她在合上門的時候,朝着我勾脣笑了笑,“趕緊喝吧!”
回到廚房後,我把液化氣給關了,在阿雪的房門外又守了一個多小時,確定裡面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外,這纔回的房間。
在季雲送我回來的路上,我們就簡單的商議了,婚禮大概在下個月月初就舉辦,雖然是季雲提議的,但我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媽媽,溫欣的孩子掉了,也不知道白凡會不會把氣撒在我媽媽的身上。
回想起他在廣告牌那時候看我的眼神,真的是恨不得立馬就掐死我的那種,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會失去理智的去傷害我媽媽。
當然我更希望,我所擔心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早晨我向着往常一樣去上班,早早的我就侯在了公交站牌前,等待着最早班的公交車,沒等一會兒,15路公交就開過來了。
我瞄了一眼手機,才七點零五分,這個時間點不太對。
平時最早班的公交也要等到七點二十左右,今天怎麼比平時要來的早的多。
難不成是因爲夏季換班換點了?
不等我多加思索,那輛公交車就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打開了方便之門。
我也沒考慮那麼多,就想着能夠準時的去上班就行,等到上車後,我發現公交車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這一異常的景象,讓我更加的困惑了,始發站離我這裡中途還有兩站,每一次我上車的時候,最少後排都已經坐滿了人。
難道是因爲前兩站都沒有人,所以這輛公交才比往常來的早一些嗎?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今天才星期五,別人不可能不上班,要不就是都乘坐計程車去了?
我的腦海裡冒出了好多的問號,那名司機催促着我,“小姐請往後坐。”
“呵呵,師傅,我今天算是包車了嗎?”我一邊向着後面走着,一邊笑着打趣問道,“那我是不是還要把這裡所有座位的錢都給付了呢?”
那名司機沒有說話,我擡頭看着車窗正中間的那個大圓盤鏡子,那名司機帶着黑色的鴨舌帽,臉上還戴了黑色的口罩。
“師傅您感冒了嗎?”我好奇的問道,目光卻是緊鎖着那個大圓盤的鏡子,觀察着那名司機的動向。
那名司機掛到了五檔,猛踩油門,我感覺到了有些不大對勁,起身朝着他走去。
“師傅...師傅...”
我上前一把扯下那名司機的鴨舌帽,當他看着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他到底是誰。
“怎麼是你?”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不知道抓了一把什麼朝着我一撒,我警惕性的向後躲了躲,可是卻還是晚了一步。
我身體開始癱軟了下來,順着座椅滑到了地上,他緩緩的摘下他的口罩,露出鬼魅般的笑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