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瑞亞站在我的面前,冷哼一聲,“哼,我真是弄不懂這白總的品味到底是怎麼了?有那麼多的美女他連瞧都不瞧一眼,偏偏就喜歡上你這麼一個...一個俗物!唉,有機會我一定建議白總是不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眼睛了。”
我靠,每次都來這套,我一來她的辦公室,她就會不停地數落着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況且我昨天還翹了班兒,這會兒我更得謙遜低調了一些。
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我可以用眼神表示我的不滿啊。
我上揚着眼睛,滿臉不屑的樣子,朵瑞亞本來是背對着我的,可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的就轉過身來,又恰好看到了我鄙視的眼神。
這會兒,我是徹底惹惱她了。
“朱倩,你不要以爲背後有白總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你要記住你現在是club公司的人,你要是不想幹就趕緊的給我滾。”
我說的吧,她只要是逮着機會就想要把我踢出公司,我纔不要呢!
“我是club公司的職員,我喜歡這份工作,更沒有不想幹的意思。”我看着她,心中有這諸多的不滿,但臉上卻依然帶着笑容。
當然,是那種很僵硬的笑容,譬如: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呵呵,好一個你是club公司的職員,既然你還知道你是公司裡養的兵,爲什麼還要目無公司的法規法紀呢?”朵瑞亞端正了身子,目光犀利的質問着我。
目無公司的法規法紀!
這句話難道是指我昨天沒請假,就翹了班的事兒嗎?
一想到昨天沒和朵瑞亞請個假,我立馬就慫了,剛剛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壯烈情懷,也頓時間煙消雲散,就連渣兒都不剩。
我低垂着腦袋,解釋着說:“朵瑞亞,我沒有想要無視公司的法規法紀,我昨天是因爲...”
“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也不管白總是有多麼的寵愛你,甚至是爲了你還親自給我打電話請假,但我告訴你在我這裡從來都不是事不過三,而是不過二,凡事一次就夠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自行離開公司吧!”
“白...白總?”我蹙起眉頭看着她,因爲是自己聽錯了,“朵瑞亞你...你剛剛是說白總幫我請假了?”
朵瑞亞冷眸看着我,“你少得意,你只不過是白總衆多女人中的一個,呵呵,也許你的時間是長一些,但是你永遠都不會正主兒。”
我不是正主兒,我也從未想過會成爲正主兒。
我低垂着眼簾,沒有反駁朵瑞亞。
朵瑞亞見我沒有反駁她,她咄咄逼人的性子又起來了,“白總雖然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說是他讓一整天都讓你陪在他的身邊的,但是你也不能連卡都不打吧?”
說着,她撫了撫她的額頭,“呵呵,所以就算你昨天確實是工作了一整天,但是很抱歉,昨天我只能算你曠工。”
白凡竟然給朵瑞亞打了電話,而且還是找藉口爲我開脫,我之前還擔心他會不會趁着這次不爽,給朵瑞亞施壓,讓她把我從公司給開除了呢!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白凡肯打電話給朵瑞亞,是不是說明他的心裡還有我,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在意我的,哪怕是一點,我都敢會感到很開心很開心的。
一想到白凡心裡還有我,我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夾帶着眼睛已經溼潤了。
朵瑞亞後退着,指着我問道:“喂,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才說你兩句,你就給我哭了?有這麼矯情嗎?”
我回過神來看着朵瑞亞,忙着擦掉臉頰還掛着的眼淚,“不是,我不是...”
“停,你...你先把眼淚擦乾淨再說。”朵瑞亞冷聲呵斥着我。
我哽咽着吮吸了着鼻子,擡手擦掉了眼淚,抿脣看着她。
朵瑞亞看着我一直搖着腦袋,嘆着氣,“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告訴你,扣你工資不是我個人決定的,而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沒趁機落井下石,對你已經是很客氣了。”
我點着腦袋,應承着,“是,我知道,我自願接受你的處罰。”
“誒,朱倩,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剛剛都已經說了這不是我對你的懲罰,而是公司的規定,是公司的法規法紀,你可別亂說,回頭在白總面前亂吹枕邊風。”朵瑞亞鄙夷的看着我,可是她的眼裡卻閃爍着畏懼的目光。
枕邊風!
呵呵,以前倒還是有可能,以後我只能呵呵噠了!
朵瑞亞連看都懶得多看我一眼,朝着我急忙擺手,“好了好了,你走吧,快別再我這兒礙眼了,看着都覺得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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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她微微的點着腦袋,“好的,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有什麼事兒朵瑞亞您招呼一聲。”倒退着出了門,我笑着幫她合上了辦公室的玻璃門。
坐在辦公桌前,我用手撐着自己的腦袋,回想起朵瑞亞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就覺得特別的興奮。
白凡這一次沒有趁機打壓我也就算了,想不到他竟然還幫着我給朵瑞亞施壓,這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
“誒,你說朵瑞亞這是怎麼了?”
“什麼意思啊?”
“這引爆器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了,朵瑞亞怎麼還把她留在身邊呢?”
“嗨,這你就不明白了吧!依照朵瑞亞的性格,我覺得她肯定是蓄意爲之的,把引爆器留在身邊,然後慢慢的折磨。”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才符合朵瑞亞魔女的稱號嘛!”
......
幾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八卦妹接頭接耳的相互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我無心聽她們說些什麼,更不在意她們討論我什麼,我唯一在意的就是白凡現在對我的看法,只不過那些人說的也並不是沒有半點道理可循的。
朵瑞亞是迫於白凡的壓力,所以纔敢把我給踢出公司,然而白凡又是爲了什麼呢?
他這麼做,根本就不符合任何的邏輯,難道就像那些八卦妹所說的那樣,把我留下來是蓄意爲之,然後慢慢的折磨我嗎?
腦袋又開始疼了,一個白天使一個黑魔鬼,同一時間在我的大腦裡相互廝殺着,誰也不佔上風。
之後的幾天裡,白凡從來沒有找過我,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在私底下,從那天他送我回了公寓後,我們就再也沒有接觸過。
朵瑞亞也催促了我幾次,問我拿不拿的下白凡的案子,所以我在給白凡公司打電話預約,但每一次都被白凡給拒絕了。
其實合同早就簽好了,我是沒有理由去糾纏他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哪怕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我更想要問問他到底爲什麼要幫我留在club公司。
但我每一次的預約都被拒絕了,接聽電話的秘書一聽我報完名字後,就會告訴我說白凡的時間已經排滿了,沒有剩餘的時間見我。
我知道這都是假話,如果一天、兩天哪怕是三天四天沒有時間可以見我,我相信,可是如果接連一個多禮拜都沒有時間,那我只能說,他是故意不想見我的。
他既然不願意見我,那我就主動的去找他好了。
下午剛一上班,我就去見了朵瑞亞,告訴她我想要出公司去和白凡談合同的事兒,朵瑞亞雖然很是不屑,但迫於這是個大案子,還是同意了。
乘着計程車我到了白凡的公司,像之前一樣我去的前臺,但這一次前臺沒有像之前一樣讓我在會議室裡等待,而是直接把我給“趕”了出去。
她們的語氣要是強硬一些,我就直接鬧了,可偏偏她們語氣都十分的友好,並且臉上一直掛着八顆牙齒的笑容。
讓我有心鬧,卻不好意思爲難她們了。
沒辦法我只好去了他們公司對面的咖啡館,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一直盯着白凡的公司,但直到下班,白凡都沒有出現過。
我灰頭土臉的回了公司,本來想要考卡過後,就直接下班的,回到辦公室才發現,今天大家竟然都還沒有下班。
我提着包走了進去,“你們...今天不下班啊?加班嗎?”
其中一名女同事擡頭瞄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呵呵,我們不像某人,手段高,能讓有錢人包着,當然不用像我們這樣需要在下班的時間,卻還要在這裡苦逼的加班。”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這一進來,再加上她一開口,一股濃重的火藥味立刻就燃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啊?”我朝着那名女同事問道。
“呵呵,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人要臉樹要皮,非得把話都挑明瞭說你才肯罷休,是嗎?”那名挑刺的女同事拍着桌子站了起來,一副看我很不爽的樣子。
我咬脣看着她,她剛剛的話明顯是在罵我不要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麼要做我不要臉不要皮了?”
“哼!我可沒說你不要臉不要皮,我只是說人要臉樹要皮,不過嘛!”說着,她繞過她自己的辦公桌,走到了我的面前,用餘光上下掃視了我一眼,“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哎喲喲,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以前我還挺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的,可是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天下無敵不要臉的人長什麼樣子了。”
今天去找白凡碰了一鼻子的灰,我心裡本來就憋着一團火在這裡,現在回到辦公室,又莫名其妙的被她給擠兌了一遍,我現在心裡的火更加的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