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周師是出於什麼原因幫我,既然他肯願意幫我出頭,我就沒什麼好怕的,反而能借助他的勢力,讓自己擺脫現在被動的地位。
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我不要臉,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一個陰險惡毒的女人,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人人喊打的小三,我都不在乎,只要能繼續留在club公司就足夠了。
周師轉身看着衆人,低沉着聲音,“朱倩說的話你們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家不約而同的答應着。
“好,如果再讓我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朱倩,別怪我周師翻臉不認人。”周師挺直着身子看着衆人,“好了,現在你們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
大家紛紛的散開,周師轉身剛要開口,我淡淡的開口:“那個周大領導,我今天有點累了,可不可以先回家?”
周師眯眼看着我,憨笑着說:“理解理解,回去的時候慢一些。”他邊說邊伸手輕拍着我的肩膀。
我轉身離開了公司,走在路上,我的眼淚再一次沒忍住流了出來。
原來被人處處排擠的滋味是這個樣子的。
那感覺就像是吃了沒熟透的柿子,苦澀的感覺能夠麻痹你全身的神經,就算你快速的全都吐了出來,那苦澀的滋味並不會減淡。
踏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我走在人行道上,身形猛地一顫,我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吃痛的揉了揉撐在地面的手,想要再一次的站起來的時候,發現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下水道的陰井蓋裡。
我艹,真是人不順的時候,連走個路都不安生。
一連拔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我氣的用手拍了被卡的高跟鞋,乾脆也不忙活了,直接就坐在了一旁,嗷嗷的哭了起來。
反正這條路上也不會有什麼熟人出現,就算萬一碰到了哪個好心人,上來問我怎麼回事兒,我就說是被下水道的陰井蓋給氣的。
我哭天喊地的抹着眼淚,心裡的怨氣也都隨着淚水被衝進了下水道里。
“小姐,你沒事兒吧?”
只覺得左邊的肩膀一重,我嚇得連忙用手擦掉了臉上的殘留的淚水痕跡。
想不到還真有好心人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回頭說句沒事兒的時候,目光掃到那人我突兀的站了起來,“李叔怎麼是你啊?”
李叔看到我好像並不感到吃驚,他淺笑着回答說:“諾!這不是開計程車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有個姑娘對着陰井蓋大喊大叫的,我看着身形像是你,所以我就下車看看,沒想到還被我給猜着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轉動着身子,看着下水道陰井蓋上的高跟鞋,笑着說:“嗨,什麼大喊大叫啊,還...還不是被它給氣的。”
我指着卡在下水道窗口的高跟鞋,李叔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勾脣淺笑着蹲下了身子,背對着我,也不知道在搗鼓着什麼。
但是當他轉身的時候,我的高跟鞋已經在他的手中了,我跳着上前,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哎,李叔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折騰挺久的,它就是不出來。”
我剛想要伸手去拿回我的高跟鞋,可李叔搶先一步蹲了下來,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用手擡起了我的那隻腳,將我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方擦了擦。
我忙着收回自己的腳,但卻被李叔給抓住了,“彆着急!”
他笑着將我的腳塞進了高跟鞋裡,還很細心的幫我扣好了高跟鞋鞋釦,“其實有時候此路不通,可以換一條路走啊!”
“啊?”我不解的低頭看着他,他緩緩的站起身子,撐着他的腰部,眉頭一蹙,臉上的皺紋溝壑密佈。
“李叔你沒事兒吧?”我伸手想要去扶他,他卻伸出手搖了搖腦袋。
“你看你拔了很久都沒有把鞋子取出來,而我輕而易舉的就把鞋子給取了出來。”
看着那下水道陰井蓋,我有些驚愕的說道:“誒,你怎麼把下水道的陰井蓋給掀起來了?”
李叔繞到我的身後,輕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說:“做事情是要講究策略的,人們常說的笨鳥先飛,也並不是毫無目的的向前飛,凡事都得講究策略。”
我愣在原地,一時間沒參透李叔這句話的意思。
“走吧,我送你回家!”
李叔走回了計程車裡,朝着我按了幾聲喇叭,我這才醒過神來,慢悠悠的坐進了計程車裡。
一路上我們並沒有過多語言交流,我的腦海裡一直回想着李叔剛剛說的那些話,仔細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
凡事都得講究策略,人們常說的笨鳥先飛,也並不是毫無目的的向前飛,。
我現在就像是那頭笨鳥,始發點已經比別人晚了很多,卻還在毫無目的的四處亂撞,這樣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既然我已經混入了club公司,就應該主動出擊,尋找一些重要的線索,而不是每天呆在辦公室裡,和那些正常的職員一樣,每天按時上下班,過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謝謝李叔。”我下車後直奔着公寓走去。
匆忙的趕回了公寓裡,朝着裡面喊道:“阿雪我回來了,我...”
話還沒說完,我就看見了季雲正在沙發上默默的抽着煙。
我站在玄關處,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好今天穿的和以前的差不多,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等到臉上的肉鬆弛了一些後,我上揚着嘴角,露出了笑容。
“阿雲你回來了。”我放下手中的包,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並沒有因爲我的到來,而有什麼大的變化,單手夾着煙,不停地的吸着,好幾次都因爲吸的過猛,而咳嗽不止。
“咳咳咳...”
我掐掉了他手中的半支菸,朝着垃圾桶裡一扔,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垃圾桶,裡面竟然全是菸頭。
“喂,你不要命了,你不記得你的肺裡還有淤血嗎?雖然現在情況已經基本上正常了可是你也不能怎麼亂來啊。”
我冷聲呵斥着他,順便將他身上的煙盒全都搜了出來,“你這是買多少包啊!”我氣憤的將煙盒連同打火機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去哪了?”他面無表情的問。
我咬了咬牙,糊弄着說道:“哦,我在家閒着無聊,出去逛逛的。”
“你被謝家溪綁架了?”季雲突然這麼一問,我張嘴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他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壓在了沙發上,“是不是?”
我當時腦袋都蒙了,這件事應該就只有白凡還有我,外加謝家溪本人知道,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白凡告訴他的?
不會的,白凡和他本來就像是針尖對麥芒,他不可能無聊到和季雲說這些的。
那季雲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回答我。”季雲的音調向上揚着,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我...他...”
他鬆開了我的手腕,坐回了沙發上,仰面靠在沙發上,單手覆在了他的額前,“別說了,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把你照顧好,都是我的錯。”
這都是我自己惹得禍,這麼又都成了他的錯了呢?
“阿雲這不怪你。”我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卻發現他在顫抖。
“...不,是我的錯,起先我就不該讓你出面報復謝家溪,不然謝家溪也不會因爲這個而惱羞成怒,再一次的綁架了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哀怨,我看不到的他的眼睛,可是他的脣瓣下拉,一副十分自責的樣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現在的情況,謝家溪綁架我,根本不是因爲我上次在酒會上讓他難堪,而是我誤打誤撞讓溫欣墮了他的孩子,所以他纔會跟發瘋了一樣。
“阿雲這件事其實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綁架我是因爲我害溫欣流產了。”
“你怎麼會還溫欣流產呢?”季雲將手拿了下來,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我撇了撇嘴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我搖着腦袋,坐正了身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謝家溪綁架我,不是因爲你的關係就對了,你不要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了。”
季雲擔憂的看着我,雙手搭在我的兩邊肩膀上,讓我面對着他,“小彤你知道嗎?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意義,但自從遇見了你,我才意識到我以前都是白活了,不過這樣更好,我知道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那就是保護你,陪伴着你。”
他說的很動情,目光中流露的也是滿滿的愛意。
“所以你要答應我,不管任何時候,你不能離開我,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拋棄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幫你得到,而我做這些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要離開我,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季雲將我抱在了懷裡,用手不停地摩擦着的髮絲,我就這樣被他懷裡。
傾聽着他內心的訴說,他說了好多的話,但所有的話都是爲了“不要離開我!”這五個字作着粉飾。
我緩緩地擡起手,輕拍着他的後背,這樣的季雲讓我感到心疼。
自從遇見他以來,他幾乎每一天都是爲我而活,不管我淪落成什麼樣子,他都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我的身邊。
我覺得他就像是上天因爲憐憫我,所以把他送到了我的身邊,他就是老天恩賜給我的禮物。
我緊了緊抱住他的手,很認真的回答着他,“我不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