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雖然阮琳琳那麼詆譭我,但是當事人沒承認,大家也都略帶着猜疑,可是現在話從白凡的嘴裡說了出來,這也就坐實了我和白凡上過牀的這一事實。
周圍的人又對着我開始了新的一輪議論,最多的都是說我假清高,假正經什麼的,說我是心機婊,白蓮花...
我譏笑着看着白凡,虧我剛剛內心深處還對他有所期盼,現在到覺得是我自己多想了,就像他說的,他是白凡,是個金主,想要爬到他牀上的女人不計其數,而我又算得了什麼。
阮琳琳趁機火上澆油着說:“哎呀,白總,夏彤她終歸是太年輕了,在說話各方面也每個把門的,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和她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呵呵,小姑娘?”白凡朝着我鄙夷的看了一眼,“我還沒看過哪個破了處的女人還被稱作是小姑娘的。”
哈哈....
一陣譏笑聲環繞在我的耳際,我冷眼看着白凡,他昨晚的溫情全都是假的,男人果然不能相信,尤其是像他這種渣男,更是不能相信。
“白老闆如果你讓我來,是爲了羞辱我,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我轉身想要拿起椅子上掛着的包包,剛拎起包包,還沒來得及挎到肩膀上,手就被白凡抓了去。
“想走!”白凡拎着我的手壓上我的身子,“夏彤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在擺脫我。”白凡猛地甩開了我的手。
“啊!”我慣性的摔倒在椅子上,手將桌上擺放着的物品一掃而落,瓶裝的水灑在我的身上。
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此時是有多麼的狼狽,我倒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即將要衝破堤壩的洪水。
我斜眼向上看着白凡,白凡眼中充滿了怒火,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看夏小姐不適合做女主角,還是由你來拍吧!”
阮琳琳聞言,興奮不已,她貼近白凡的身邊,將她胸前的兩座高聳着的山峰,有意無意的碰觸着白凡的胸膛。
白凡瞥了我一眼後,伸手輕撫着阮琳琳的臉頰,十分溫柔的說:“好好拍,別太辛苦了。”
阮琳琳面露嬌羞之色,將身子貼的更近了,回答道:“嗯,我一定不會讓白總您失望的。”
白凡點着腦袋,轉身離去,他留給我的就只剩下冷酷的背影。
白凡一走,阮琳琳就原形畢露了,她高昂着頭顱,譏笑說:“看來你的牀上功夫不行啊,伺候的白總不舒坦,嘖嘖,夏彤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李導演朝着衆人大喊:“開工!”
大家又忙忙碌碌了起來,所有人的風向轉的都特別的快,尤其是李導演,他看了剛纔的一幕後,心中的那桿秤已然偏向了阮琳琳。
他走到了我的身邊,拿起劇本,對着我鄙夷的說:“真是晦氣,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這纔多久,就不行了,呸,浪費老子的激情。”
我站起身子,想要走出去,身後傳來了阮琳琳的聲音,“那個誰...夏彤,下一場的高樓跳的戲碼,你來演吧!”
我停下了腳步,木訥的轉過身子,將目光落在了她身後的那座樓上,一層樓的高度雖然只有十幾米。
可是自從我目睹了爸爸跳樓後,我就有了心理陰影,別說十幾米,就算是站在五六米的高臺上,我都感到呼吸困難。
阮琳琳邁着貓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諷刺道:“你不是喜歡做女主角嗎?ok,我這個人可是很大方的,這場戲就交給你好了。”
阮琳琳拍了拍我的肩膀,忽而驚訝的看着我說道:“哎呀媽,差點忘告訴你了,這場戲啊,導演說了,爲了能夠確保鏡頭感更加的逼真,是不可以戴威亞的,所以...呵呵呵...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擡眼看向阮琳琳,她扭動着水蛇般的細腰走到了李導演的身邊,傾斜着半個身子,貼在了李導演的懷裡。
“還愣着幹什麼嗎?趕緊的呀!你以爲我們跟你一樣啊,時間不值錢。”李導演呵斥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邁着步子走上了樓梯,我感覺每走一步,呼吸就會變得越發的困難,直到我站到了高臺上,整個人簡直就處於窒息的狀態了。
大腦裡不斷的循環播放着爸爸跳樓的那一幕,血像是模糊了我的雙眼,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聽不見下面人的喊聲,看着李導演手一揮,我就直接的跳了下去。
儘管底樓的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防護墊,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我吃痛的皺了皺眉,那隻受了傷手也開始脹痛了起來。
我倒吸了一口氣,額間已經冒出了一顆顆黃豆大的汗珠,坐在一旁的李導演不耐煩了,他站起身子朝着我走了過來,指着我一頓破口大罵。
而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不斷的張合張合着,耳朵裡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將我從防護墊上拽了起來。
我踉蹌着再一次的走上了樓,站在高臺的邊緣,腳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人也在同一時間的摔了下去。
耳朵裡一陣蜂鳴聲,我吃力的站起身子,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李導演和阮琳琳,他們都是一副猙獰的嘴臉,對着我不停責罵譏笑。
我捂着那隻受了傷的胳膊,拖着疲倦的身子再一次的走上了高臺,站在高臺的邊緣,我眨了眨眼睛,我在乾淨的防護墊上,看到了一堆厚厚的血,我像是又回到了黑暗的那一天。
我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着,連牙齒都在相互打架着,我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樣,淚水不斷的落下。
“爸爸...”
閉眼,我不顧一切的跳了下去,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夏彤!”,猛地睜開眼睛,是白凡頂着黑臉衝了過來。
但是一切都晚了,我已經邁出了步子,身子像前兩次一樣,重重的砸在了防護墊上,痛席捲了我的全身。
慶幸的是我不止沒有死,連暈的動作都沒有,我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白凡生氣的拽過我的身子,朝着我吼道:“你是笨蛋嗎?那麼高都不知道吊個威亞,你特麼的是不是傻啊?”
他轉身朝着李導演等人吼道:“你們特麼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麼高連防護措施都不需要做嗎?你們特麼的怎麼不跳啊?”
李導演點頭哈腰的,張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或許他在想剛剛白凡還很討厭的我樣子,怎麼一下子反差這麼大了。
聽着白凡的斥着,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那股熱流唰的一下衝上了腦門,從眼睛裡溢了出來。
白凡見我哭了,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聲音變得柔和了下來,他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低垂着眼簾猛地推開了他,朝着他吼道:“滾...滾啊,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看到我這麼的狼狽,你開心了,滿意了?”
擡腳向着外面走去,我一刻也不想在多呆着這裡了,可是我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着我走片場了,還沒走兩步,腳底一軟,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耳邊不斷的傳來白凡的呼喊聲,可是我懶得去睜開眼睛,我不想再去面對他這個變態的傢伙。
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好真實,我夢見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我們在一起嘻戲玩耍。
爸爸總會給我買我最愛吃的巧克力慕斯,而妹妹也總愛和我搶着吃,媽媽總是埋怨爸爸,爲什麼他不買兩盒,爸爸說:“這樣打打鬧鬧,才更加顯得熱鬧。”
可是就當我接過爸爸給我買的巧克力慕斯蛋糕時,畫風卻改變了,爸爸站在高樓上,樓下圍了好多人,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爸爸跳下了樓。
媽媽匍匐在爸爸的胸膛,是那麼的傷心,大家一擁而上,圍觀了上去,我的腳不知道爲什麼動不了,想要上前,可是身子卻是被圍觀的人羣越擠越往外。
“爸爸...爸爸...啊...”我猛地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這裡是醫院?
我想動一動手指,發覺自己的手好像被禁錮了,側過腦袋一看,白凡握着我的手趴在我的牀頭睡着了。
我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怎奈他抓的實在是太緊了,我一動他就被我驚醒了,我們四目相對。
他率先開口問:“醒了,感覺怎麼樣?”邊問,他伸手用大拇指擦拭我眼角掛着的淚珠,我搶先一步別過了腦袋,同一時間的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
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而後轉到了我吊着的點滴上,“你在躺一會兒,點滴馬上就打完了。”
“這是哪裡?”我問,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這裡咋一看跟醫院有點像,可是仔細一看,就發覺這裡和醫院大有不同。
他答:“我家!”
我擡起自己那隻正在注入點滴液的手,用另一隻手拔掉了插在皮膚裡的針,白凡有些怒道:“你幹什麼?”
我不理會他,繼續拆着,掀起被子,陡然站起了身子,也許是因爲我起的太急了,所以眼前一黑,一個踉蹌朝着地板上栽去。
但身子卻沒有像我預期的那樣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一座比地板還有冰冷的鐵塔上,要不是因爲那座鐵塔有着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我真以爲自己是撞上的是鐵塔。
白凡將我的身子板正,怒道:“你就這麼作踐你的身子!”
聽着他的話,我回想起了之前在片場他是如何羞辱我的,我的身子,我殘破的身子,破了處的身子...
我奮力推開了白凡,朝着他嘶吼道:“夠了,白凡,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請你也遵守你的諾言,儘快幫我救出季雲,還有我們之間僅僅只是交易的關係,請你不要在將你的快樂建立在侮辱我人格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