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婼姜羑羲

這一路在秦斂和含笑的安排下也算是十分舒坦,雖然玉凝有些暈車,不過是**病,便沒當回事。因此次回去有要事,玉凝她們便沒怎麼下車去逛逛,但是到了鎮子上,也會去客棧吃些飯菜,買些必需品。這段時間天氣也很好,因此,纔剛一個月玉凝她們便到了距離婼姜羑羲最近的鎮子,拂嵐。在拂嵐鎮上,有很多婼姜和羑羲二族的族人來採辦東西,到了拂嵐也就算回到了家。

拂嵐鎮佔地廣大皆因它是附近各族最大的集鎮。拂嵐四周共有四大族和其他小族。四大族分別爲婼姜,羑羲,黎越,赫錫。這四族盤根已久,尤其是婼姜和羑羲二族,兩族既是兩族,又像一族一樣,兩族上百年來相互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沒人知道這兩族從哪裡來,除了族人外沒人知道這兩族的秘密,就連這拂嵐鎮都是婼姜羑羲二族建立的。黎越和赫錫二族是後來遷徙到這裡的,也是通過了婼姜羑羲二族的允許纔在這裡紮根的,至於其他的小族就更不用說了。

要想進入婼姜和羑羲二族的入口,首先要想上山坡穿過一片樹林,這樹林十分有講究,林子口便立了塊石碑,告誡來人非族裡邀請勿進入此林。這片林子常年有霧氣,且這霧氣對人有毒,唯有婼姜羑羲二族的族人才能隨意進出,這是爲了防止他人的別有用心。但即使是族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他們具備了什麼才能防這毒霧。這麼多年來倒是未聽說有本族的族人被這霧氣毒傷過。

玉凝四人在姨母帶來的人的駕車下進入了霧林,至於秦斂派來的人早在拂嵐鎮便讓他們回去覆命了。因爲姨母帶來的人也是婼姜羑羲的族人,因此纔敢讓他們駕車進這霧林。

穿過霧林,玉凝她們便到了一座山的山腰下,這山奇就奇在她半山腰上有毒霧,可過了山腰後便不見了毒霧,只剩下些尋常的山霧,倒並沒有毒。因此這山的名字叫做嵐岫山,名符其實,是個被霧氣繚繞的山峰。

玉凝二人的任務可並不是要登上這座山,而是要走進這山腰裡,沒錯,這正是族裡的第二道防禦,這山腰有座隱蔽的石門,待正確的轉動石門後石門便會打開,雖是石門,可裡面卻也燈火通明,由於這是族裡族外最常通行的路,因此修建的倒也十分寬闊。玉凝幾人在玉雯姨母的帶領下走進了這石道。這石道兩旁似乎別有洞天,但是玉凝卻沒有鑰匙自然無法得知兩旁石室裡的秘密。

在石室裡走了不到一刻鐘,玉凝等人便又重新看見了燦爛的陽光。映在玉凝眼中的便是這美麗祥和的婼姜羑羲二族。玉凝終於回到了她生活多年的地方。

瑤環瑜珥也格外開心,雖然外面世界五彩斑斕,但是離家久了難免也會想家,更知道了家裡的好。玉凝她們現在是到了族口,玉凝和瑤環,瑜珥從山坡上走下來,牽着手便要會族裡去,玉雯笑着跟在她們身後看着她們嬉戲玩耍,等走到了族口,玉凝看見了族裡的建築,也看到了族裡的人,更見到了羑羲族的溫珩哥哥,溫珩站在寨子門口,雙手置於身後,身着一身藍色錦袍,玉色腰帶,幾月不見,更顯得風流倜儻,眉目舒朗。溫珩是羑羲族的少令,也是四位少令裡年紀最小的一個,不過沒人敢小瞧他去,羑羲族人都認爲他日後會憑藉自己的能力接替他父親的擔子成爲族長。溫珩哥哥的父親是現任羑羲族族長漣,母親是婼姜族女令之一的玉玖。不過溫珩哥哥能取得現在的成績都是靠他出色的能力得到的。

見到溫珩在寨子門口,玉凝便喊了聲:“溫珩哥哥。”

溫珩聽說玉凝會在今日回來,便早早站在寨子門口等着她。看見玉凝和瑤環,瑜珥她們笑得正歡,溫珩的嘴角也不禁咧出弧度,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婀娜了。

“婀娜。”溫珩溫柔的說道。

玉凝這個名字是在外用的名字,而在族裡用的名字則是族名婀娜。說起婀娜這個名字大有來頭。婼姜族裡凡是內族人名字都是同偏旁的,且以女字和王字爲偏旁最爲尊貴。而羑羲族也有這個傳統,不過他們崇奉的則是水和王的偏旁。婀娜這個名字雙字都帶有女字,可謂是整個族裡爲數不多的最尊貴的名字。玉凝在族長㛹娟告訴過她,婼姜族在未搬到這裡時是在一脈尊貴血統的帶領下存於世間的,它叫婼姜。因此整個族得名婼姜族。這一脈纔是真正的婼姜族傳人,族裡的生死存亡大事都要由這一脈定奪。而玉凝恰好就是這一脈的人。族裡的名字都是反覆使用的,也就是說在幾百年間也有些人用過婀娜這個名字,但都是婼姜一脈的極爲優秀的女子襲得的。這名字就像榮譽一樣,承下了這個名字就要做出這個名字應該做的事。玉凝知道這些還是因爲承襲了這個名字,其他人就像玉雯姨母都是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奧秘的。

聽見溫珩哥哥喊她的族名,玉凝也粲然一笑,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等到玉凝她們走到溫珩身邊,瑤環和瑜珥都笑着向溫珩問好。溫珩也投以微笑。

“玉雯女令也回來了。”溫珩看向玉凝身後的玉雯姨母。

“回來了,不知族裡一切安好?“玉雯點了點頭,問道。

“一切都好。女令放心吧!”溫珩回答道。

“溫珩哥哥,我們快些進去吧!一會兒我們給你看看我們從外面帶回來的禮物。可是有你的一份兒,還是婀娜挑的呢!”瑤環說道。

“你們還買了禮物?不知道我的禮物是什麼啊?”溫珩望着婀娜。

玉凝笑了笑,說道:“既是禮物,怎麼能現在就告知你呢?等我們安排好了再給你們送去,可好?”

“自然是好,前幾個月我出去遊歷了一趟,也給你們帶了些禮物,等你們親自來給我送的時候我再給你們吧!”溫珩也留了個驚喜。

溫珩知道她們旅途勞頓,便陪着她們回了族裡,將她們帶回來的東西放進了玉凝的房裡。

玉凝是自己一個人住,但是旁邊便是瑤環和瑜珥的房屋,倒也不覺孤單,玉凝的屋子是吊腳樓,上了樓梯之後玉凝便打開了屋子裡的窗戶通風,溫珩哥哥送她到了家便讓她多歇息自己先回去了,玉凝這一路雖然順暢,但是玉凝自幼坐不慣馬車,難免身子有些不適。便依溫珩哥哥的話小憩了一會兒。看來是真的累了,不一會兒玉凝便睡着了。玉凝睡在自己的牀上格外安心。

玉凝再起身的時候已是午後了,簡單的收拾了之後便打算去族長㛹娟那裡拜訪一下,畢竟自己回來了,也要去見見族長順便問問將她急召回來的原因。

族長品日主持大事的地方就在族中間,也是爲了方便族裡人去商議。平日裡族長都會在議事廳這裡的。

玉凝換了身族中傳統的衣服去找族長,路上遇到了很多族人,都和玉凝打招呼。族裡的人都很淳樸善良,這也是玉凝覺得最寶貴的。

玉凝走進了議事廳,族長㛹娟正在看書,注意到了玉凝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書招呼她坐下來。㛹娟已有五十五歲,掌管婼姜事務已有二十多年了。不光如此,㛹娟也是婼姜一脈的人,她是玉凝母親玉琈的三姑姑,也就是玉凝的姑奶奶了。

“今日回來的吧!聽說玉雯她也跟你們一起回來了。我聽說斂兒成婚了,新娘還是連族的女兒,可有此事?”㛹娟爲玉凝倒了杯茶,遞給了玉凝。

玉凝喝了口㛹娟遞過來的茶,說道:“是的,哥哥成婚了,新娘叫李含笑,她的母親便是連族的連曦。”

㛹娟的眼睛一眯,想了一下,說道:“是連家那老兒的小女兒,雖未見過,倒也聽說過這位叫連曦的從小便受盡連家人的寵愛,後來聽說是離家出走了一回,讓她兄長找回來後便沒怎麼聽過她的消息了。”

玉凝知道㛹娟的說的那次離家出走是怎麼回事,想必就是那次才遇上了含笑的父親。

“姑奶奶,這是婀娜從外面給您買的禮物。”玉凝將手中的盒子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㛹娟將盒子打開,便看見是一些珍貴藥材,還有些奇形怪狀的石頭。㛹娟見到這些石頭便開懷大笑,道:“你這丫頭,知道我的喜好,這些石頭樣子很別緻,想必也是花了大心思才集到的吧!”㛹娟自小便喜歡這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後來引爲一種喜好,平日裡便喜歡收集一些。如今看到了玉凝拿過來的石頭自然好似格外高興。

“姑奶奶,您可想錯了。婀娜是爲了您的身子好,這些藥材都是我辛辛苦苦找的,您一定要物盡其用,將它們當做補湯喝下也好,將它們用作藥膳也罷。您是一定要保養好您的身體。這些石頭雖也是玉凝和哥哥辛苦弄來的,不過是將它們當做您好好保養身體的禮物。您要是聽我的話,這些石頭都是您的。若是讓我從芫荽姑姑那裡知道您不聽話,這些石頭我可都是要收回的。”玉凝說道。㛹娟雖然身體硬朗,但畢竟到了歲數,需要仔細保養。姑奶奶嫌保養麻煩,便不願堅持,如今有了這些石頭,想來姑奶奶看在石頭的份上也會認真保養自己的身體了。

“好吧,難爲你有這個心了。我便依你的。這些藥材我會叫給芫荽(yuan sui)的,交給她你便不怕我不喝藥了。”㛹娟知道玉凝這是爲她好,也知道她的苦心,便笑着答應了。

見姑奶奶同意了,玉凝自是十分開心,卻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便問道:“姑奶奶,您將我急召回來可有什麼事?”

見玉凝問起了這事,㛹娟便從書案上拿起了一封摺子走回來,說道;“你可知道雲朝的事情?”

果真和雲朝有關,玉凝心道,真讓她猜對了。

“姑奶奶,您說的可是雲朝的帝君慕天霖的事嗎?婀娜聽說他最近沒有上朝。”

“是和他有關。”㛹娟回答道,又指了指手中的摺子,說道:“他親筆所書,將這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心上說他身染起病,恐怕短時間好不了,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尤其是雲朝將於如此廣大,一旦他染病的消息泄露出去,底下的人難免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所以,他想讓他的皇子前來婼姜族接受我的教導一日,再在族人的帶領下去往千秋堂。”

“千秋堂?那不是?”玉凝發現這次的事比她想象的要眼中很多。讓一個皇子先到婼姜羑羲二族再去千秋堂,這不代表着帝位易主嗎?難道雲皇蕭天霖真的要退位嗎?

㛹娟的話印證了玉凝所想。“他這是要退位,將帝君的位子交給他的兒子。不過好在他當年報給千秋堂的便是這位皇子,我聽千秋堂的人說他們已經花了十年來教導這位皇子了,完全將他當做未來的君主培養。而今只是將繼位的時間提前了而已。”

“那還好,不知這位皇子何時回到?不過,這與婀娜又有什麼關係呢?”玉凝問道。

“那位皇子五天後應該會到的。之所以把你叫回來,是因爲我想讓你帶他去千秋堂。畢竟,千秋堂只有婼姜一脈真正的族人才知道路,現如今,我能調回來的只有你一人了,只有你前幾年和我去過千秋堂。你知道的,千秋堂的地點幾年一換,現在他們的位置沒有變化,因此只能是你去了。而且這皇子若是想順利繼承皇位必須要在咱們婼姜一脈的族人帶領下前去。”

知道了㛹娟的意思,玉凝便也同意了,這是她的責任,她會去承擔的。

“婀娜知道了,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給婼姜族丟臉的。”婀娜承諾道。

“恩,那我就放心了。等到那位皇子回來,我還有件大事要告訴你。皇子來族裡的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說,這件事要保密。知道嗎?”㛹娟叮囑道。

“婀娜知道了,族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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