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隨着慕容子軒來到後山的山洞, 奇怪的是,那些骷髏頭已經全部沒了,也絲毫無人住過的痕跡。距離她們離開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 那些黑衣女子速度也太快了。
慧覺方丈用懷疑的眼神望了慕容子軒與寧薴半響, 雖沒說什麼, 但眼神已經表達了他的懷疑。寧薴非常努力地在洞內細細搜尋, 希望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證明。
“慕容公子, 不是老衲想懷疑你。只是,你也看到了,這後山什麼都沒。這是少林寺的後山, 若真發生那些事,不可能那麼多年都無人擦覺。”慧覺的師弟, 慧光大師說道。
慧光大師一直都致力於整理藏經閣的藏書, 極少理其他事。這次聽說少林寺後山有一羣黑衣女子在這殺人, 便跟來了。打量了山洞一番,什麼骷髏頭, 什麼長期居住的痕跡都沒,更別說黑衣人。
“確實。寧姑娘,這不會是你們凌滄宮故意拖延的手段吧。”絕塵師太也開始覺得荒謬,試問天下,誰敢把賊窩建在少林寺?
“大師, 師太,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山洞有什麼不妥嗎?”觀察了一番後, 寧薴反問他們。
“有何不妥?”絕塵師太對她的問話嗤之以鼻。
“敢問慧覺方丈, 這山洞平時有少林弟子來嗎?”
慧覺搖搖頭, “後山耐少林高僧修煉的場所,一般很少弟子前去打擾。這山洞在懸崖半腰, 更是不會有人來。”
“那就對了,一個幾年甚至十數年都可能沒人來的地方,照理說至少應該有少少荒涼的額痕跡。可是你們看……”寧薴指了指四周,“這山洞,地上幾乎每其他雜物,牆壁什麼的也沒半點蜘蛛絲之類的東西。雖沒了早上所看到的那些骷髏頭,獸皮蠟燭什麼的,可你們不覺得這山洞過於乾淨嗎?好像平時就有人打掃似的……”
經寧薴這麼一說,大夥也覺得有道理。作爲個荒無人煙的山洞,確實顯得過於乾淨了。
“那現在怎麼辦?”絕塵師太問。
思索了番,慕容子軒道:“慧覺方丈,這事聽你的。若你覺得這事暫且可以放下,那我們就按原計劃上大霧山。只是……”說道這,慕容子軒頓了頓後接着說道:“子軒覺得那批人不是衝着寧薴來,所以這事沒那麼簡單。”
“上大霧山刻不容緩,師兄,你們還是照計劃行事吧,這事就交給我處理。”慧光勸道。
慧覺閉目冥思,大家也不敢插話。竟者是少林的地盤,這事究竟如何,還得看少林的態度。唯有靜靜的在一旁等待慧覺大師。
冥思一番後,慧覺方丈說道:“今夜暫且留在少林,慧光,讓少林弟子把這後山裡裡外外搜個遍。”
於是,原本要上大霧山的衆人又跟着少林弟子在這後山搜尋,希望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經過昨晚,寧薴總覺得慕容子軒看自己的眼神多了點什麼,所以都不大敢正視,昨晚她一定是毫不留情把人家吃幹抹淨了。
感覺到寧薴在有意無意的躲閃自己,慕容子軒有點難受。也許她是生氣昨晚自己乘人之危了……
被慕容子軒‘熱烈’注視着,寧薴真恨不得找個洞鑽。見四下也無他人,她湊到慕容子軒跟前,輕聲說道:“我會負責的。”
聽到這話,慕容子軒禁不住嘴角上揚,這小妮子果然不同一般女子,竟然還對着他說會負責。
見到慕容子軒嘴角都在抽蓄,寧薴深吸口氣,握住他的手繼續說道:“我知道昨晚‘侵犯’了你,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我娶你。”
這翻話聽得他有點哭笑不得,這小妮子不僅不怪他,還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反握住她的手,慕容子軒在她耳邊輕語:“寧薴,你搶了我的詞,這是不對的。”
“咳咳……”
公孫無痕到這好久了,見他兩人仍若無旁人便乾咳了幾聲提醒。
“我不是有意打攪兩位,只是想來問問這邊有何收穫。”
“這邊暫沒發現黑衣人的蹤跡,其他人何發現?”慕容子軒輕放開寧薴的手,裝作若無其事反問道。
“暫時也沒,我們再搜仔細點吧。”
衆人幾乎把後山都掀了個遍,竟絲毫未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便聽從了慧光大師的意見,派少林弟子繼續在這搜尋,其他人先回寺內休息。
吃過齋飯後,大家又聚在一起商議,究竟是上大霧山,還是再在這多留幾天。有部分人贊同絕塵師太的建議,這事留給少林處理,其他人等照原計劃上大霧山。有的人則贊同公孫無痕的建議,先留在這查清這事,不能魯莽上大霧山。萬一這事真跟大霧山有關,少林就危險了。
大夥爲這事開始爭吵不停,甚至建議乾脆分批行動。要上大霧山的上大霧山,留下來的留下來。
“敢問絕塵師太,你們就這樣上大霧山,有把握勝得了藍雨嗎?”寧薴這話問得那幫人啞口無言,最後都默認先在少林再呆上幾天。
當夜,寧薴與慕容子軒、公孫無痕三人仗着藝高人膽大,再次夜探後山。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少林弟子在那守着,那幫人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在那埋伏了半夜,黑影都沒瞧見個。寧薴琢磨着明天建議下少林方丈把少林寺弟子給撤了,派人輪流暗地守着得。
正是昏昏欲睡之時,嗖一聲,一個人影在前方閃過,三人即刻施展輕功追了上去。慕容子軒輕功好,最先追上了黑衣人,兩人便打了起來。公孫無痕隨後加入了戰鬥,幾十回合過後,黑衣人明顯開始處於劣勢。忽然,從林中又飛出了幾個黑衣人,專挑寧薴攻。招招狠毒,且對方的刀刃都抹了毒,對付起來就更加拘謹。
“住手!”
那個被稱作破兒的人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被那麼一喊,黑衣人即刻退到他身邊。爲首的婦女擔心地問,“破兒,你怎麼又出來了?”
隨即便吩咐人送他離去,哪知那個叫破兒的男子一臉嫌惡地推開婦女放在他肩上的手,狠狠說道:“阿孃,你們又騙我。不是說好要一起離開的嗎?”
這裡的打鬥聲早已驚動到守在後山的少林弟子,奔來這一瞧,即刻有人發出了訊號。黑衣婦女見情況如此,焦急地拉着男子的手,道:“破兒,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我不走!”
破兒再次狠狠甩開婦女的手,繼續說道:“這次,就讓他們把我帶走。再不讓你們因爲我而殺人了。”
黑衣婦女沒辦法,唯有望着方纔與慕容子軒打鬥的黑衣人,道:“怎麼辦?”
黑衣人沉思了好一會,對她做了個手勢。婦女朝他點點頭,而後以極快的速度輕點了男子的睡穴,抱起他欲離開。
只是才轉身,她便楞在那了。只見前方有許多少林弟子舉着火把把這圍了起來。
見救兵終於來了,寧薴輕鬆了口氣,指着黑衣婦女對慧覺方丈道:“方丈,就是這些人,趕緊把他們抓起來。”
哪知,黑衣婦女一把扯掉面紗,怒吼道:“誰敢?”
面紗下的真容,倒也算是個貌美的中年婦女,只是不知因何原因,左臉上刻了個恨字。
見到女子的真容,慧覺方丈大吃一驚,試探性問道:“你是……傾城?”
婦女見他喚出了自己的名字,帶了點悲痛說道:“不錯,虧你還記得我。”
慧覺方丈嘴張了張,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
寧薴瞧着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擺明就是告訴別人:我倆有貓膩。又瞧了瞧衆人,大家也都一臉疑惑。
就在此時,方纔與慕容子軒對打的黑衣人走到慧覺面前,扯掉面巾,撲通一聲跪下,泣道:“師兄!”
看到黑衣人的臉,大夥全都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慧光大師。
“師兄,是我把她隱藏在後山的。一切都怪我,請放她們走吧。”
聽到這話,寧薴反射性說道:“不行,他們殺了那麼多人,總得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這會,慧覺方丈已經理不清思緒了,來回望了望傾城與慧光,半響,嘆了口氣,道:“慧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傾城冷笑了聲,搶在慧光開口之前說道:“這事與慧光大師無關,你們要抓就抓我吧,把我破兒放了。”
“破兒?”慧覺下意識地看向被點了睡穴的男子。
“破兒是我的兒子……”
“師兄。”不待傾城把話說完,慧光響亮地磕了個頭後繼續說道:“我願意接受懲罰,是我把傾城母子藏在後山的,我,我……”
我了半天,慧光乾脆轉而對傾城說道:“傾城妹子,沒能保護好你跟破兒,真對不住你們。我,我願以死謝罪,請你原諒。”
說完,一掌襲向自己的腦門。慧覺眼明手快,及時的阻止了他自斷的行爲。怒斥道:“師弟,我們習武不是爲了自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