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碰面

潔白的病房裡,習寧然坐在桌子上邊吃香蕉邊看電視,還時不時發出嘿嘿的笑聲。身後的蘇楠啃着一個熟透的大蘋果,臉上依舊黑索索的,也在盯着電視傻呵呵直樂。

突然習寧然回過頭來問:“黑哥,我就不明白了,你無緣無故怎麼得的風疹?這不是兒童的專屬病麼,我看說不準哪天你能生出個小兒麻痹來。”

蘇楠半開玩笑的罵了一嘴,臉上表情極其滑稽,“前天的時候琳琳生病了,起初我以爲她只是發燒了,爲了表示我對她的真心,我就親了她一下,沒想到這玩意傳染力這麼強。”

“就親了一下?”習寧然懷疑的眼神瞥過來。

“一下深吻……”蘇楠不好意思的偏偏頭,然後“咔嚓”咬了一口蘋果,“不過你小子也夠意思,我蹲號子你也跟進來。”

習寧然白他一眼,“誰願意跟你一起被隔離,我們兩個同寢室,跟你睡了一個晚上。現在你是直接傳播體,我是隱性傳播體!不過託您的洪福,我的展臺日光浴算是免了。”

“小寧子別說那麼露骨,我們是各睡各的牀……”

“懶得跟你扯,自個兒玩兒蛋去!”一塊香蕉皮飛過去。

“習寧然,你媽媽來看你了!”門口站着一個戴口罩的護士,跟通知領屍體似的。隨後習堯穿着醫院的衛生白衣,戴着防護口罩拎着大包小包的走進來。

“媽你怎麼來了?”習寧然驚訝的站起來。

“來看看你死了沒!兒子,過來讓媽抱抱!”

習寧然皺眉,“媽,這是公衆場合!”

“我就說說,我可不想也變成隱性傳播體。”習堯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習寧然。

“媽,你怎麼給我帶着個?”習寧然從方便袋中拿出一包衛生巾。

習堯奪過來塞到自己包裡,“我去超級市場順便買的。”

跟老媽閒話家常了一會兒,習寧然幾次張嘴想問老媽那天的男人是誰,卻不知如何開口,何況自己是偷偷摸摸回去的,也找不到好理由搪塞。

“寧然,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什麼需要給媽打電話。”

“媽,等等!”

看蘇楠看電視看的入神,他拉着老媽走到門口神秘兮兮的問:“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習堯消瘦苗條的身體明顯一僵,不自然的笑笑,“談什麼談,你淨瞎想什麼。”

“我前天回家……”

“你前天回來過嗎……媽喝醉了,不記得了,”習堯揉揉腦袋裝作努力思考的樣子。

“媽,不要拐彎抹角!那個人不是王叔叔吧?”習寧然抓住她的胳膊神情非常嚴肅。

“媽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走了啊。”習堯掙脫開習寧然的手就急匆匆消失在醫院的走廊中。

習寧然無奈的嘆口氣,他知道老媽一定又在逃避什麼。前天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聽聲音很陌生,不過看樣子井斯年跟他很熟啊。

一想到井斯年,習寧然甩甩雞窩頭不願再想了。

隔離基本就是一週時間,剛開始的兩天兩個人還覺得病房冷清的可以凍豬肉,但是從第三天開始,蘇楠的各任女朋友連同仰慕者都陸陸續續來了。

原本安靜的病房變成菜市場,甚至連金明澤都來了,習寧然一看到他手中抱着的那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腦袋立馬充血500CC。

“我是替小井來的,他忙,我反正也沒事。”金明澤嘴角掛着標準的邪笑,進來後就把手中的花往牀上隨手一扔。“你這是生了個什麼病?我怎麼沒聽過,”金明澤坐在沙發上剝開一個橘子。

“我沒生病,是他生病了,”習寧然指指旁邊跟小美聊的熱火朝天的蘇楠,真是戴着口罩都堵不上那滔滔不絕的嘴。“我現在可是攜帶病菌的人,你坐的那沙發我倆都坐過,你連口罩都不帶來這裡吃橘子,不怕被傳染?”

金明澤一個閃電似的站起來,習寧然剛要笑,金明澤已經貼到他臉前,“怕,跟你同房我怕小井吃醋。”兩人的鼻尖幾乎貼上了,習寧然迅速後退兩步。

側臉看看蘇楠,幸好他沒注意。

“我走了,祝你早日康復。”金明澤拉拉身上的風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一週時間轉眼而過。

可能是快要考試的緣故,兩人回到學校的時候,全班同學連同尹展展都沒有多大反應,個個低頭忙着畫畫。習寧然也迅速的融入到緊張的氣氛之中。

井斯年又來上課了,見到習寧然還是那副冰山摸樣,似乎那天什麼都沒發生。習寧然不再追問他到底是不是年年,因爲一跟他對話就忍不住想起那天黑暗中的熱吻。

“小寧子,小寧子,”蘇楠喘着粗氣跑進空蕩蕩的畫室,現在是中午時間,畫室裡本就沒有幾個人,“快,小美追過來了,我去雜物間躲躲,你就說沒看到我!”他一溜煙衝進臭氣熏天的雜物間。

果然十秒不到穿着粉紅外套的小美也呼哧呼哧跑進來,小美是書法班的,教室隔得比較遠,所以也不經常見到。

“你是習寧然吧,有沒有看到蘇楠進來?”小美紅撲撲的臉蛋格外動人。

習寧然禮貌的回答:“沒有,不過剛纔他從門口經過,可能去樂器樓了。”

小美道謝之後轉頭急匆匆往樂器樓跑去了。

“黑哥,人走了,你出來吧。”

隨着雜物間一陣亂撲騰,“操!雜物間的味比他媽的旱廁還難聞。”

旁邊一直沉默畫畫的徐鑫說:“楠哥,還不是上次你躲那個隔壁班的誰來,班花什麼的被她找到,涮畫筆的污水桶全潑那裡邊了。

蘇楠對着腳邊的空顏料盒使勁一踹,“誰願意被她們追,我什麼都沒說,她們就自作多情了,再說那哪叫班花,那是一朵肥冬瓜。”

“長了個包子樣就別怨狗追着啃!”習寧然白白眼。

“小美可是名副其實的班花,你爲什麼躲她?”

“我跟心心約會被她看到了,我又說不清,看到她我羞愧。”

“不是吧?黑哥?你知道羞愧倆字怎麼寫?”

“我不跟你扯淡,小美好像是真心的,我——”蘇楠支吾兩聲坐到自己的畫板前不說話了。

“你什麼你,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是悲催的楠哥《———————————————

因爲學習緊張,時間也過得特別迅速,不知不覺十一月份了,天氣逐漸冷了下來。

雖然學校不放假,但是習寧然若想回家四娘也看不住。上次在家裡發生的事習寧然沒有再問老媽,反倒是老媽的變得更加古怪了。時而高興時而無故發脾氣。

那幅火凰的畫也不知被老媽藏到哪了,習寧然翻遍每個角落都沒有都沒有再見到。

每年十一月中旬里斯中學都有一個大型的建校週年晚會,所以一到十一月初,學校裡就顯得分外熱鬧,四娘也變得異常繁忙,更加沒人管習寧然了。站在牆頭上他都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兩圈再下去。

最近幾天他每天都回家,但是已經好幾天沒看老媽的身影了。十一二月份化妝品的銷售會大幅度增長,作爲銷售部的經理,習堯自然忙的吃飯都變成奢侈。但是連着幾天不回家卻是沒有的事。

今天習寧然照例閒散的回家,看到幾天前老媽換下的髒衣服還放在洗手間,他皺眉,顧不得坐下休息就直奔MOC辦公樓去了。

“小帥哥又逃學來了呀?”剛上二樓就看到從老媽辦公室出來的於欣,於欣是習堯的助理,二十五左右,成天習姐習姐的叫,所以跟習寧然也很熟。

“我媽呢?”

“習姐她不在。”

習寧然也不多說就直接問:“她是不是去約會了?什麼時候回來?”

於欣細眉微微動了一下,“習姐已經好幾天沒來了,最近堆積了好多事,打她電話也總是沒人接。”

沒在公司也沒回家,習寧然心裡突然緊張起來。

他掏掏衣兜,掏出關機好幾天的電話,一開機立馬蹦出來好幾條短信。

蘇楠:我去找心心,老師點名說我在廁所。

蘇楠:今天有個約會,下午去教室,老師點名說我在廁所。

蘇楠:剛剛看到小美跟個男生一起去書法教室了,我去瞧瞧,老師點名說我在廁所。

……

前邊幾乎都是蘇楠的垃圾短信,往後翻翻有一條三天前發的來自堯堯,堯堯是習寧然對老媽的暱稱。

堯堯:寧然,媽這幾天有事可能不回家,要是錢不夠的話就去我臥室的抽屜裡拿。

“怎麼樣?習姐有沒有說什麼?”

習寧然一回頭髮現於欣還站在旁邊,“我媽就說有事,這些天還得於姐多擔待着,”習寧然不好意思的笑笑。

於欣也會心一笑,“這倒沒事,我就是有些方案拿不定注意,你跟習姐說有空讓她給辦公室來個電話。”

習寧然應聲就離開了。

老媽會去哪裡?他撥通老媽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幾天除了美術以外的課程也要考試,課程量加多,校園裡真是既緊張又歡樂。既然老媽說這幾天有事習寧然就懶得追究了。

11月11號是大型考試。

11月15號校慶晚會,校慶會持續三天左右,爲了那三天的歡樂,之前的考試大家都用上了十萬分的氣力。

家裡沒人習寧然也不爬牆了,悶頭學了好幾天。

“小寧子,我發現一件事。”坐在後桌的蘇楠拿筆捅捅他。習寧然忙着複習頭也沒擡,“什麼事?”

“我覺得井老師……”蘇楠一句話沒說完習寧然兀的回過頭來。

“他怎麼了?”

“就是最近一次素描課,他總看着你發呆,那眼神怪怪的。”蘇楠油筆戳在腦袋上,故作深沉。

習寧然沒搭話又轉過身去。

“喂喂,小寧子,你是不是惹着他了?我看他那眼神活生生能把你吞下去。”

習寧然回頭,“你腦子閒出屁來了。”

說完不再理他繼續埋到題海里,但是心裡無論如何都不平靜了。

考試很快結束,歡樂的氣氛迅速高漲。

校慶晚會分好幾波,最先開始的是全校性質的,在學校西區大禮堂,看禮堂就能知道里斯中學財大氣粗了。

容納三千人左右的禮堂足足把全校師生都裝進去了。

對於每年都舉行的晚會習寧然毫無興趣。晚會七點開始,六點半校園裡就幾乎沒人了。習寧然摸進黑燈瞎火的藝術樓,打開畫室的燈,亂糟糟的畫室裡那幅全身像還擺在顯眼的位置。

習寧然注視了幾分鐘,找到自己的畫架開始瞎磨蹭,不一會兒一個輪廓出來了,他畫畫停停,像是在努力思考。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紙上的形象已經比較明晰了,一個格子襯衣的少年,笑容明朗溫暖,微微側着身,長長地睫毛溼潤的黏在一起。

“你畫的是年年?”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把聚精會神的習寧然嚇出一身冷汗。

“井老師……你怎麼沒去參加校慶晚會?”習寧然臉色有點尷尬。

“我不喜歡晚會。”

井斯年走到畫架前,對着習寧然的素描畫說:“笑容過於明朗了,他沒有那麼溫暖。”

習寧然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心底一怔,井斯年身上獨有的香水氣息彌散在周圍,把氣氛蠱惑的有點曖昧了。

“年年。”

井斯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深邃的眼眸轉向習寧然。空蕩蕩的畫室裡連心跳都有迴音。

僵持了三秒,四片嘴脣突然緊緊地貼在一起,習寧然頓時有些失神,脣舌交加,周圍的溫度持續上升。

因爲很多畫架凌亂的擺放着,井斯年一個轉身輕巧的躲過畫架把習寧然拉到牆角。

習寧然的臉比燒紅的鍋底還要亮,“你……我……我們……”井斯年雙手鉗住他還要繼續,口袋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的想起來。他不悅的拿出來,忽閃忽閃的屏幕上赫然顯示着:郝菲兒。

無奈手機不停的響,他蹙眉按下接聽鍵,“菲兒,什麼事?”

“斯年,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The romantic訂的燭光晚餐。”

“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站在一邊的習寧然聽得真切,剛纔紅彤彤的鍋底臉立馬燒成了灰,現在的狀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女朋友找你,你還是……”

“她不是我女朋友。”

“……”

“是未婚妻。”

未婚妻……習寧然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心裡莫名堵了一團棉花悶悶的,尷尬之情也加深了,“原來你訂婚了啊,恭喜……”

“已經訂婚兩年了。”

“應該馬上就結婚了吧?”習寧然臉上堆起一坨勉強的笑容。

“我沒說要跟她結婚,訂婚是我爸的主意,我對她沒什麼感情。”井斯年理所當然的回答。

習寧然腦海裡突然蹦出了某本娛樂雜誌的頭條新聞,郝氏集團千金,著名模特郝菲兒甜蜜訂婚,神秘未婚夫體貼入微,關懷備至……雖然他對什麼娛樂八卦不太感興趣,但是他周圍的人都是行家,比如班花,比如蘇楠的各種女友,事實證明間接傳播也是很給力的。

“一會兒晚會就要結束了,我得去看看,”習寧然往旁邊移了移,兩人拉開距離。

井斯年用力一拉把他拉回懷中,一個碰撞兩個人毫無縫隙的貼在一起。半強制性的柔軟滑入習寧然口中,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活躍了。

習寧然用力推開他,“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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