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這麼強,又能隱忍的一個王爺,怎麼能忍受一個小庶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呢?
元錦玉不會拿自己的身體賭氣,剛剛在外面走着,不過是因爲瑞王沒發話罷了。
現在瑞王都已經發怒,她也不想再和他對着幹,所以將那黑色的披風握緊,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靠着車壁,就這麼閉着眼睛休息了。
讓她對瑞王諂媚,她做不到,所以只能眼不見心不煩了。
瑞王看着她閉上眼睛,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便看不到了。但是他卻還是沒有移開目光。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外人面前,他從來都是不會發怒的,可是今日因爲元錦玉,他竟然做出了這一生都沒有做出過的事情。
而且現在和元錦玉在同一輛馬車中,雖然是被元錦玉冷面相待,他竟然還生出了一絲安心之感?
瑞王在心中不禁嗤笑了自己一下,自己又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難不成看到了美人,還會生出什麼毛躁的心思來?
強迫自己將目光一回來,瑞王不再看向元錦玉,可是他的心思,卻還是放在元錦玉的身上。
元錦玉本來以爲,有瑞王在身邊,她是睡不着的,誰知道就這麼躺了一會兒,她還是睡了過去,只是睡的很不安穩,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就睜開了眼睛。
慢慢的看向坐在一邊的瑞王,元錦玉知道丞相府到了。
下了車,她就和瑞王沒瓜葛了。
將披風還給瑞王,元錦玉輕聲道:“今日多謝瑞王,民女這便告退了。”
瑞王看向元錦玉,她睡了一覺,臉色稍微好了些,但是還是在隱忍着咳嗽,而且眼圈更紅,臉頰也是,想必又發燒了。
他有些煩躁似的,並未接那件披風:“你披着吧,不然下車後又要着涼了。”
看着元錦玉皺起的眉頭,想着她說不定又是要拒絕了,瑞王板住了臉:“這是本王的命令,你難道又要違背麼?”
元錦玉咬了咬下脣,剛剛纔有了一點血色的嘴脣,就這麼被她咬出了一排白色的牙印,此時正在慢慢的回血。
將那披風又抱在了懷中,元錦玉最後沒有拒絕。
瑞王有些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讓元錦玉直接下馬車。
“錦玉小姐,本王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但是本王卻要告訴你,不該是你的,不要覬覦,本王只有那麼一個弟弟。”
這番話,讓元錦玉有些疑惑,自己覬覦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自己在丞相府中,幾乎不去爭搶什麼,是有些人,總是想對自己下毒手。
還有,他提起寧王是什麼意思?說自己在覬覦寧王?
真是笑話,那是自己未來的夫君,她有什麼好覬覦的?寧王他本來就是自己的男人!
所以元錦玉只是淡淡的一笑,不過卻看向瑞王的眼睛,那眼神中帶着一絲嘲諷:“民女不懂王爺的意思。”
瑞王和元錦玉見了幾面,也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的柔弱,她就像是一朵帶刺的花,你少不注意,她就會狠狠的扎你一下。
瑞王並未解釋之前的話,而是繼續對元錦玉道:“楚王也未必是什麼良人,你既然已經知道他對你嫡姐的心思,就不該再去和你的嫡姐爭。”
元錦玉現在是聽明白了,瑞王這是在告訴自己,先不要打寧王的意思,然後收起對楚王的心思?
不說她現在對楚王沒什麼感覺,就算是有,他有什麼資格管自己的事情?
所以元錦玉握住了手中的黑色披風,那上等的皮毛,自己是沒資格用的。
看向瑞王的時候,眸子更加冷了,不過盯着瑞王一會兒,她卻忽然笑了出來。
那眼眸中帶着水波,這麼燦爛的一笑,傾國傾城。
本就是蒼白的臉,在這一刻,好像也綻放出了光芒一般。
這笑容,竟然讓瑞王看的愣住了一瞬。可是他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自己是不會娶元錦玉的,因爲自己沒有強大的母族,所以只能依靠於王妃的勢力,元錦玉什麼都沒有,所以不光是自己,寧王那裡,也要讓他斷了對元錦玉的心思。
元錦玉笑夠了,咳嗽了兩聲,用手掩着嘴,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慢吞吞的要下車,掀開了車的簾子,她纔回頭對着瑞王道:“錦玉倒是好奇的很,錦玉如何,同瑞王您有什麼關係?還是請瑞王將心思用在該用的地方吧。”
說完之後,元錦玉看着瑞王那瞬間就變了的臉色,更加高興,直接就跳下了馬車,進了府中。
她心中着實爽快的很,見到瑞王這麼多面,她一直都不敢說什麼重話,但是這一刻,她真的是忍不住了。
而且她偏生就說了,瑞王又能拿自己怎麼樣?自己的話雖然是不好聽了些,但是可是有道理的。
瑞王在馬車中,臉色沉的像是暴風雨將來一般。他剛剛看着元錦玉笑,還以爲她是想明白了,哪裡想到卻聽到了那樣一番話!
一拳就砸在了車壁上,瑞王氣的胸膛都在起伏,好看的眼眸中滿是怒意:“真是不知好歹!起駕,回王府!”
在這裡再多呆一會兒,他指不定就會下車,將那個女人揪到車上來,好好教訓一番!
回到王府後,瑞王想起之前寧王給自己送來的家信中竟然還提到了元錦玉,雖然只有兩句話,但是卻是在希望,自己能在他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照顧一下元錦玉。
難不成他和元錦玉真的有了什麼?一個個都這麼讓自己看不明白。
而瑞王心中升起的,除了疑惑之外,竟然還有一絲,像是被背叛了的感覺。
想着之前元錦玉在睡夢中還緊蹙着眉頭,隱忍着咳嗽的樣子,瑞王臉色鐵青的吩咐:“去將庫房打開,準備些治傷寒的藥材送去丞相府!”
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很少會看到瑞王氣成這個樣子,而他這麼生氣,竟然還要讓人送藥材過去,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爲他送的是毒藥呢。這就讓那些侍衛更加不懂了。
但是主子的事情,他們哪裡敢插嘴,只是照辦就對了。
元錦玉回到了王府的時候,晚膳的時辰都過了,她身子難受,實在是吃不下什麼,銀杏和紅葉等的很是着急,看着小姐回來,不僅比早上出去的時候臉色還差,手中還捧着一件黑色的披風,她們兩個雖然疑惑,卻什麼都不敢問。
元錦玉將披風直接就扔在了桌子上,對着銀杏道:“直接丟了。”
銀杏小心翼翼的拿起披風,也發現了那是上好的皮毛做出來的。本來有些心疼着的她,卻聽到小姐便咳嗽邊說:“算了,還是別扔了。”
怎麼說這也是王爺的披風,能扔到哪裡去呢?被瑞王知道,指不定又要生氣了。
可是元錦玉一見到這披風心情就煩躁的很,對着紅葉道:“給我塞到箱子最裡面去,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它了。”
將披風送回去?元錦玉想都沒想過,不是捨不得,而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和瑞王扯上什麼瓜葛了。
紅葉和銀杏對視了一眼,趕緊走過去,將披風給收了起來。
伺候元錦玉洗了個澡,又讓她多少吃了點東西,這樣纔好用藥。
生病的時候,力氣都是很虛弱的,而且元錦玉很嗜睡,所以吃過藥,直接便休息了,誰都沒有去見。
第二日的時候,她醒的倒是很早,雖然還有些低燒,但是卻比昨晚好了太多。
昨晚,銀杏和紅葉又在屋中照顧了她一晚。元錦玉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感恩,所以讓兩個丫鬟先回去休息了,自己洗漱完畢,吃過早膳後,就要找老夫人去了。
今日是正月初三,按說,元暖玉這個時候要帶着夫君回門了。
她出嫁已經半年多,自己很少聽到她的消息。這回她回來,不知道李姨娘那邊是個什麼態度。
若是在老夫人那裡鬧起來,自己是絕對不許的,所以元錦玉才拖着還病着的身子,怎麼也要趕去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這邊也才用過早膳,見到元錦玉過來了,看着她那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病了便在屋中休息,怎麼又出來了?”
老夫人沒有問昨日元錦玉進宮做了什麼,這樣元錦玉很是感激,想來老夫人也是明白的,自己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的單純。
於是元錦玉看着老夫人的眼睛,第一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祖母,孫女的病不礙事的。倒是祖母,真的不問錦玉麼?”
“你是個有主意的,若是想和我說,必定也不會瞞着,既然不不願意說,我問你做什麼。”老夫人如此體恤,讓元錦玉不禁紅了眼圈。
老夫人卻是嘆了口氣,將她的兩隻手都握住了,這孩子的手一直都這麼涼。
“其實……孫女也並不是祖母您想的那麼好的……”她也有自己的心思,也會因爲別人找茬而反擊,對自己的敵人,更是從來都不手軟。
“但是你對我,從來沒起過什麼壞心思不是麼?擔心李姨娘帶着暖玉到我這裡鬧,還早早的過來了,這些,祖母都看在眼裡的。”老夫人說着這話,還拍了拍元錦玉的手。
元錦玉猛地擡頭,嘴脣顫抖了一下,盯着老夫人一會兒,眼圈紅紅的,有些哽咽似的道:“嗯。”
(某落:想看言情咩?想看秀恩愛咩?你們求我呀~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