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他能顧念最後一點兄弟感情,不要逼自己徹底和他反目。
“不會高興麼?”元錦玉還嘟囔着,自己也吃了一個,馬傷就露出了很是享受的表情:“明明就很好吃啊。”
“乾果是還行,但是我覺得,有東西更好吃。”慕澤似笑非笑地說着。
元錦玉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乾果吃完後,她還疑惑地問着:“什麼?”
要是有好吃的東西,慕澤怎麼不給自己吃呢!元錦玉心裡不高興,哼。
她沒想到的,慕澤沒回答,直接就用行動表明了。
而他低頭含住的,正是自己的脣!
被吻到癱軟在他懷中的元錦玉只能暗暗地想着,這個臭男人!
墨清寒是第二天去到欽天監上任,到過年之前,他要一直住在裡面,所以元錦玉和慕澤去送他。
他的左手現在從表面上看,已經和常人的沒有二致了,但能不能像是以前一樣靈便,慕澤和元錦玉心知肚明,也沒有問過。
墨清寒的東西不多,都已經運到了馬車上,而他一個人,依舊穿着一身妖嬈的紅衣,坐在庭院中等着元錦玉和慕澤的到來。
兩個人到的時候,就發現墨清寒手邊還有一壺酒,但是他並沒有喝。
通體雪白的小貓,就在庭院中悠閒地走着,偶爾到他的腳邊去繞上兩圈。
慕澤和元錦玉站在他不遠處,看着他緩緩回身,之後,見到他臉上勾勒出了一抹笑容來。
“元錦玉,你還真敢來啊。”雖然他是這麼說着,但是眼中並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元錦玉那顆緊繃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一點了。
於是她眼中帶笑,往前走了兩步:“小侯爺大人有大量,就別怪我啦,欽天監那個地方不錯的,聽說城中不少姑娘都想去當差呢,你到那裡,還能多收幾個美女頭徒弟,在裡面這樣那樣……”
墨清寒的眉心跳了兩跳,直接就把元錦玉的話給打斷了:“你以爲我像是你們兩個?在什麼地方都能恩恩愛愛的。我去欽天監當值,可是要做大國師,你懂什麼。”
元錦玉笑得更開心了,其實她既然敢來,就知道墨清寒不會怪自己的,像是前天皇上過來賞花,墨清寒就一直很配合自己。
他本來就聰明,尤其是朝中這些彎彎繞繞,一想也就明白了。所以根本就不用元錦玉提前只會,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懂自己心中所想。
墨清寒讓元錦玉過去,他旁邊的位置,已經放上了厚厚的軟墊。
慕澤等到元錦玉坐下後,就站在她身邊,看着墨清寒:“到了欽天監以後,不用你有什麼過於激進的舉動,但若是皇上明年提起封禪一事,你記得把這件事攔下。”
“封禪?”元錦玉也是第一次聽到慕澤提起這件事,想着皇上還真是胡鬧。
封禪多勞民傷財啊,而且還要折騰到泰山去,這一路上,指不定要有多少人,因爲皇上的這一舉動而死呢。
但是她上一世也沒聽說過皇上要去封禪的事情,想着慕澤那認真的表情,估計這一世也是沒可能了。
墨清寒倒是應了下來,只不過他依舊是戲謔地看着元錦玉:“你之前說京城中不少姑娘都想去那裡當值,怎麼,親王妃有沒有想去卜卦的念頭啊?”
元錦玉對墨清寒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着溫婉自信:“國師大人有所不知,我這個人,只信自己,不信天也不信命,所以恐怕不會去卜卦的。”
墨清寒嘖嘖兩聲,還數落着:“我都已經被你弄到那個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讓你藉口卜卦去看看我,你都不願意?”
還沒等元錦玉說什麼呢,慕澤就已經不高興了,皺着眉頭問墨清寒:“本王的王妃,作甚要去看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在欽天監當個神棍就行了。”
“哈哈哈……”這笑聲是元錦玉發出來的,顯然,兩個人是夫唱婦隨,簡直是快把墨清寒給氣炸了。
眼看着要到啓程的時辰了,墨清寒也要到馬車上去了。
因爲要觀星象,欽天監是在京城外最高的那座山上,聽說那裡遍佈機關術,戒備森嚴,但是因爲當今皇上不信這些,所以也很是荒涼,常人都不會往那裡去。
墨清寒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之後轉頭,隨口對他們兩個說着:“過年的時候我會回來的,你們可要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現如今,敢這麼對元錦玉和慕澤說話的,可能也就只有一個墨清寒了。
不過元錦玉卻沒什麼感覺到生氣的,還給了墨清寒一本《周易》,然後表示:“大國師回來,我們當然歡迎啊,這《周易》,是送給你的踐行禮,我擔心你不懂卜卦,所以提前給你準備的。”
墨清寒簡直想用這本書敲一下元錦玉的腦袋,可是一看到慕澤在她身邊那陰森森的臉色,他就只好悻悻地收手了。
到了馬車邊上的時候,他也沒有讓兩個人再送,隨意地擺了擺手,隨即就上了馬車。
等到馬車開始行駛,他從懷中拿出了元錦玉給他的那本《周易》,隨手翻了兩下就丟在一邊了。
這上面寫這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他怎麼看得明白?
罷了,本來當國師,就是個空架子,他也從未想過占卜就是了。
況且就像是元錦玉說的那樣,他也不信天不信命,讓他去當國師,真是個大笑話。
元錦玉和慕澤還站在府門口,看着墨清寒的馬車越來越遠,等消失在街角,完全看不到的時候,慕澤纔對元錦玉道:“錦玉,咱們回去吧。”
元錦玉收起了之前的笑意,還有點惆悵地說着:“其實墨清寒人真的很好。”
兩個認識這麼多年,除了最開始在山東的時候,自己衝撞了他一次被爲難了,之後他從未做過什麼欺負自己的事情。
就說在五臺山附近,自己的情況那麼危急,還是他救自己出了水火之中。
現在他因爲自己的籌劃,去那個蒼涼的欽天監,爲了讓自己不擔心,甚至還呵斥了自己兩句,像是在表示,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的關係不會改變。
元錦玉在感慨萬千的時候,慕澤卻冷下了臉,直接把元錦玉給擁到了懷中,還沉聲說着:“他就算是再好,我纔是你的夫君,錦玉不可以把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
知道慕澤這是又吃醋了,元錦玉哭笑不得,還環住了他的腰身拍了拍:“我只是感慨一下嘛。”
“感慨也不行。”慕澤輕聲呵斥。
元錦玉只好服軟:“好好好,我以後都不說啦。”
慕澤把元錦玉擁得更緊了些。
其實他和墨清寒接觸的時間,比元錦玉要多,不能說是多瞭解那個男人,卻也清楚,他是元錦玉是真心的。
甚至爲了她的策劃,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讓步。
就說夏日的時候,元錦玉吵着熱,想要去他的莊子,墨清寒馬上就派人準備去了。
剛剛元錦玉還給了他一本《周易》,看起來像是在和他開玩笑,實際上,卻是在暗中對他說,既然他現在是國師,就要像是和尚一樣,當一天,就得撞一天的鐘。
所以慕澤還在想,只不過個兩年,墨清寒還真的能像是元錦玉想的那樣,成爲一代天師呢。
這會兒的墨清寒,坐在馬車裡面,想着的也是元錦玉那張傾城的容顏。他覺得有些煩躁,目光一掃,就落在了車中那本《周易》上。
他伸出手,把那本手重新拿了過來,端詳這封面。
罷了,路途遙遠,他在車上也沒什麼事情做,還是隨便看看吧。這麼想着,他就翻開了第一頁。
墨清寒走得比較低調,這京城中除了元錦玉和慕澤,也沒什麼人來送他。
那些在前日還覺得,靖國侯府上出現了異象,這墨清寒肯定是要飛黃騰達了,誰能想到,他竟然被皇上弄去欽天監了呢?
很多人,都在看墨清寒笑話呢,順便也在暗中想了想慕澤之後的地位。得出的結論,都是皇上顯然是防着這個皇子了。
不過元錦玉和慕澤的日子還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就像是他們兩個敢送墨清寒離開,整個京城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這裡,但是誰又敢說些什麼?
元錦玉在家養胎,不常打聽這些事情,慕澤在朝中,也和以前一樣,恪盡職守。
但是很多官員卻發現了一件事,那便是在下朝以後,慕翎和慕澤,很少在一起走了。
這兩兄弟感情不是最好?現在這見面不相識的樣子,難道真是不和了?
其實慕澤和慕翎的關係,還沒到那種惡劣的程度,只不過是比之前更疏離了而已。
蔣大人有一日下了朝以後,還和慕闕興沖沖地說着:“這慕翎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傻,有那樣一個手握兵權的皇弟,居然都不好好珍惜,還要擺出一副和人斷絕關係的樣子。”
慕闕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想珍惜,但是你覺得,慕澤是能任人擺佈的麼?別珍惜到最後,再讓自己的弟弟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給搶走了。”慕闕的目光悠遠起來,還帶着一絲狠戾,心中想:讓他們兩個鬥去吧,反正他們越疏離,對本王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