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都不禁在心中爲自己喝彩了一番,下次見到錦玉小姐,必須要些好處才行,爲了她,自己都對着寧王瞎掰多少次了。
寧王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似的,最終嘆口氣,解下了那個梅花的放在手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這個便放在牀頭吧,不過就算是不看着荷包,本王也是總想起錦玉的。”
三十:“……”殿下您能不能不要這麼一臉淡然的說着情話?
寧王自然沒意識到他說的這話對三十的衝擊有多大,只是想了想道:“之前錦玉不是說要選一副頭面麼?你隨着本王去吧,等挑好了頭面,你去給錦玉送去。”想着之前元錦玉說府中的人用幾個王爺都送過她藥材的事誣陷她是狐狸精,寧王還叮囑了一句:“送的時候隱蔽一些,不要被別人發現。”
“屬下去送頭面,那殿下呢?”三十不解。
寧王看向馬車外,眼神深邃:“本王還要去見一次皇兄。”
既然是要爲元錦玉買頭面,三十便將車趕到了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他雖然沒來過,但是也知道哪裡有一家京城最大的首飾店。
寧王的臉這會兒還腫着,不過他卻絲毫不介意,知道到了之後,便淡然的下了車。
於是此時若是從背後看寧王,只覺得身材挺拔,長身玉立,氣度不凡,從前面看……剛剛的那些感覺便全消失不見了。
三十知道寧王甚少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便也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首飾店,做好一個護衛該做的事情。
店裡的老闆是沒見過寧王殿下的,但是看着寧王一身華服,想來也是非富即貴,便笑着迎了上來:“這位公子,不知道您要選些什麼?”
寧王看着他的口型,因爲這老闆挨自己有些近,他不動聲色的凝視了他一眼:“離本王遠一點,本王要選頭面。”
那老闆聽慕澤自稱本王,而且看這年紀和氣度,想來就是那位自己沒見過的寧王殿下了,倒吸了一口冷氣,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剛剛寧王是同自己說了什麼,讓自己離他遠一些?天啊,會不會因爲自己靠的太近,寧王殿下再把自己給殺了啊!
於是老闆徑直往後退了三大步,說話聲音都在顫抖:“您……您裡面請,小店馬上將頭面送去您的房間……”
店老闆這回是低着頭在說話,也不敢看寧王,寧王自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還是三十給他做了幾個口型,寧王這才道:“那都送過來吧。”
於是帶着三十便去了裡間。有店中的人來爲他們二人奉茶,寧王雖然在邊境生活了幾年,但是對茶還是挑的厲害,店裡的這茶,雖然也是上好的茶葉,但是他卻並不喜歡這泡茶的水,所以並未喝。
不多時候,便有人將很多頭面送了過來。寧王看着那麼多首飾擺在桌子上,反倒是不知道該選哪個好了。
他又沒有爲那個女子挑過頭面,更加不知道元錦玉喜歡什麼,便問着那來服侍的人道:“這裡面,那副頭面最適合小姑娘?嗯,十三歲的小姑娘。”寧王還補充了一句。
三十站在一邊,看着寧王半邊臉都是腫着的,卻還這麼認真的問着那店小二,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想來等到錦玉小姐收到這頭面,也不會想到,一向只懂得舞刀弄劍,或者是權術滔天的寧王,竟然會這麼認真的給她挑頭面吧。
那店小二知道是寧王殿下大駕光臨之後,身子都抖成了篩子,這會兒聽到寧王的問話,只是顫抖的用手指了幾個頭面,隨即道:“這些……這些都是新樣式,女孩子必定喜歡的……還有這一副,是是是本店現今最貴的頭面……”
寧王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了用翡翠和金子做成的頭面,他雖然不懂什麼樣的頭面最好,但是也知道那翡翠是不錯的,而且每次想到元錦玉,就覺得那是一朵玉蘭花一般,這翡翠頭面也適合她,便對着店小二道:“這將這幅頭面裝起來,你剛剛說的那幾個,也一併都裝起來……”
店小二知道這次是碰到了個大主顧,忙不迭的將頭面都用匣子裝好,算錢的時候,掌櫃是很擔心寧王殿下不付帳的。
三十在寧王身後,看着掌櫃那雖然驚懼卻帶着懷疑的目光,一把就拽過了他的衣領:“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們殿下就那麼讓你害怕不付帳麼?既然害怕,我們便賴賬了可好?”
那掌櫃的都快要被嚇哭了,只是磕磕巴巴的道:“您……您若是喜歡,這頭面……拿……拿去了便是……”
寧王對於這些人的態度都已經習慣了,這會兒倒是沒什麼想和他們過多計較的意思,只是對着三十道:“放開他吧,付賬後,你將那翡翠頭面給她送去。”
三十這才放開了掌櫃,付過錢後,將那裝着翡翠頭面的盒子放在了手中,待到走出店門後才問着:“那其他的頭面呢?”
寧王看了看那些其他的盒子,想着他剛剛爲了確定買哪個糾結了那麼久,最好還是全都買下來了,便回着:“留着多送幾次,嗯,等到本王的臉好了,本王親自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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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又是在心中開始咆哮,敢情殿下你還是在意您的臉的啊!而且還就在錦玉小姐的面前在意!
並且想着他們殿下竟然還多留了一個心眼,知道買了這麼多,還能多送幾次,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之後三十便和寧王分開行路,寧王還要去一次瑞王府。
他們兩兄弟之間,到對方的府上,都是不用通傳的,瑞王府的管家見到是寧王殿下過來了,看到他臉上的傷時,還驚疑了一下,不過卻並未問什麼,直接告訴寧王,瑞王殿下此時在書房中處理公務,並且將寧王恭敬的領到了書房。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瑞王手中還捧着公文在看,不時的拿筆批閱兩下。世人都道在戶部任職的他,手中的權勢是幾個王爺中最大的,但是之後瑞王知道,在戶部任職是有多累。
聽到管家通傳寧王殿下在門外的時候,瑞王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便道:“不見。”
管家一臉的菜色,就算是在瑞王府做管家多年,和寧王殿下也算是多有相處,他還是不大敢和寧王殿下說話。畢竟寧王給人的感覺太冷,每次和他說一次話,自己的冷汗都恨不得將衣衫給浸溼了。
這一次瑞王和寧王兩人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矛盾,竟然將自己給夾在中間傳話了。
也沒給管傢什麼思考的時間,畢竟是瑞王的命令,他只能微擡着頭,硬着頭皮答道:“殿下,瑞王殿下說不見,你請回吧。”
寧王冷冷的看了管家一眼,不過最終卻是對着門內的人說道:“哥,你若是不見,我便一直在這裡等着你見我爲止。”
說着,寧王還真的就站在這裡不走了。
此時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還是今日在和西北部落簽訂和平契約時的那一身,王府中的燈光已經全然亮起,廊上的燈籠照映的他身影宛如被華光包圍,寧王半邊臉頰依舊傾城,半邊臉頰卻是腫的老高,看起來滑稽的很。
“那你便等着吧。”瑞王在門內說了一句,索性繼續看自己手中的公文去了。
寧王看着管家那抖成篩子的樣子,知曉就連自己府中的下人每次見了自己都害怕到了極點,更何況是瑞王府中的人了。
於是便對着管家道:“本王在這裡等着皇兄開門,你下去吧。”
得到了特赦的管家,迅速的行禮告退,於是門口便只留下了寧王一個人。
他就這麼站了半個時辰,連姿勢都沒有改變一下,甚至沒有再說一句話。
身邊三十不在,管家又已經告退,就算是瑞王說了什麼,他也是聽不到的。他只是在等着這個哥哥對自己心軟,親自來爲自己開門。
瑞王在這半個時辰中,也是心煩氣躁的很,手中的公文連一頁都沒有翻。他一直在想着,那元錦玉到底是怎樣蠱惑了自己這個弟弟,讓一向不近女色的他,對元錦玉幾乎是有求必應?
甚至今日他爲了元錦玉,還捱了自己兩拳,本以爲他也會有些脾氣,很長時間都不會來見自己,瑞王心中還有些難受,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用不用去和寧王道個歉,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上門了。
瑞王並不傻,他想得到,寧王殿下上門,必定不是來向自己道歉來的。而能讓他在捱打後還等着自己開門的人,只有一個,便是元錦玉。
終於,瑞王忍無可忍,扔下了手中的公文,走到書房門口,將門給推開。
春季的晚上有些冷,開門的時候動作稍微大了一下,一陣冷風便順勢衝進了屋中,瑞王的頭髮只用一根發呆束着,已經不再是今日大典時的那身裝扮,風吹過,帶着他的頭髮便也隨着風縈繞。
此時瑞王站在門口,背對着光,所以臉色有些暗,但是還是能看出那雙好看的眸子,幽深是猶如一汪深潭。
看着寧王在門口等着,晚風太涼,似乎他身上都結了一層冰霜,瑞王畢竟是疼惜這個弟弟的,便生硬道:“進來吧。”
(感謝楚溪、未曾有約卻相逢(6次)、般璃的打賞,此章爲加更章。因爲最近一直在推薦位上所以更新時間不大穩定,和大家說聲抱歉,下了推以後就會恢復12、19點更新了,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