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元錦玉自然是高興的,徑直就朝着慕澤走了過來,剛剛還如同蒙着薄紗的雙眸,此刻已經是波光豔豔。
墨清寒一副我就知道這人必定會上來的樣子,還是慵懶的喝着酒,根沒有同慕澤打招呼。
相比這兩個人,李豫和元翠玉的樣子就有趣多了。元翠玉沒見過人施展武藝,搞不懂慕澤是怎麼“飛”上來的,又是吃驚又是好看的看着他,偏生她手中還拿着一副筷子,嘴巴微張的時候,筷子垂在空中都忘記動了。
李豫見慕澤一身暗色衣衫,都是上好的料子,尤其是和元錦玉兩個人腰間都佩戴着一枚血玉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便推斷,這也是非富即貴之人。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過了頭,幫元翠玉手中的筷子拿正了,示意她繼續吃東西。
礙於身邊有幾個人,元錦玉不好對慕澤顯得太親熱,只先對元翠玉道:“翠玉,你先吃着,一會兒我就回來。”
李豫看出了元錦玉同這個傾城絕色的男子關係不一般,善解人意道:“錦玉小姐若是有急事便先走,待用過膳,本公子會陪同翠玉小姐逛逛,然後將她送回相府。”
元錦玉看墨清寒那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再想到慕澤剛剛飛上來時,盯着他那雙冷然的眸子,嘴邊含笑:“那就有勞李公子了,小侯爺,也請您多照看照看我這姐姐。”
墨清寒有些詫異,元翠玉用自己照看什麼?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元錦玉就帶着慕澤離開了。
兩個人也沒往遠走,只是到二樓的一個房間中落座。
三十替他們守在門外,慕澤剛剛關上門,就將元錦玉給擁在了懷中。
元錦玉驚呼一聲,意識到門口還有人守着,又馬上將嘴閉好,窩在慕澤的懷中,像一隻小兔子似的。
“九哥,你先放開我。”元錦玉有些羞澀道。
慕澤卻只是將手臂鬆了鬆,低頭看着這個已經幾日沒見到的女子,心中着實想念。
“不放。”他斬釘截鐵的拒絕着。
元錦玉無奈,他要是不想放,自己怎麼說,都是沒用的。所以此刻她只能在他的懷中擡頭:“九哥這是去做什麼了?”
“剛從大理寺回來,查一點東西。”慕澤淡淡的回答着,似乎不滿意元錦玉見到自己,竟然只關心他做了什麼,都不對他噓寒問暖一番的。
元錦玉又掙扎了兩下,最終敗下陣來。
大理寺距離這裡着實不遠,這裡又是鬧市,想必正是因爲如此,慕澤和三十纔沒有騎馬吧。
元錦玉窩在慕澤的懷中,微微擡頭,便能看到他好看的眉眼。慕澤執拗的抱着她,這幅模樣,倒是讓她想起了元翠玉,抱着自己的時候,都怕自己跑了似的。
元錦玉就這麼欣賞着慕澤的容顏,慕澤卻有些不滿意了,元錦玉這會兒可是還戴着面紗呢。
於是他本意只是想將面紗摘下來,在取下來後,卻凝視着元錦玉的小臉,都有些移不開目光了。
元錦玉的嘴脣很紅,他品嚐過幾次,每次都讓他欲罷不能。
此刻那白皙的小臉上,還寫滿了對自己的癡迷,讓慕澤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隨即就低頭含住了元錦玉的脣。
元錦玉嚶嚀一聲,趁着理智還在,使勁兒推了推他。
慕澤現在不滿意元錦玉這般做,拉開距離後,還控訴似的看着她。元錦玉小聲的對着他道:“你……你要輕一點,不然一會兒我沒臉見人了。”
自己的那兩個丫鬟倒是好辦,見到自己,至多打趣兩句這又是被蚊蟲咬了,但墨清寒同李豫可都是人精,自己同慕澤關係這麼密切,是隻有他們兩個才知曉的,若是被誰給捅到相爺那裡,自己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慕澤在看到元錦玉這麼說時,倒是不由得笑了笑:“你還想得挺周到……”說話之間,已經將脣貼了上來,邊說着後半句,邊摩挲着她的脣瓣:“你放心吧,本王會很輕的……”
元錦玉還想說話,但是卻都被慕澤給吞入了腹中。
感覺到他的力道真的放得很輕,元錦玉也不再掙扎,開始慢慢的迴應慕澤。
對慕澤,她是希望能早些嫁的,奈何自己現在還未及笄,着實沒到成婚的年紀,再有便是聖上的賜婚,該到明年纔有着落呢,他們兩個想要在一起,有很多的阻力,她只能寄希望於那道聖旨。
慕澤似乎是發現元錦玉不專心似的,還用牙齒咬了她一下,元錦玉吃痛,稍微皺了皺眉頭。
慕澤感覺到她身子在自己懷中扭來扭去的,欲、望也轟然而起,嘴中不敢逗弄元錦玉了,還放開了她,讓她逃離了自己的懷抱。
元錦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還好沒腫,這才放下心來,有些怨憤的等着慕澤。
慕澤此刻走到桌邊坐下,又將元錦玉拉了下來:“坐下來用膳吧,不餓麼?”
元錦玉可不相信慕澤叫自己過去,是單純的爲了吃什麼飯,於是這麼一猶豫,慕澤又道:“要是不餓,那咱們就再做些什麼?比如繼續剛剛的事?”
元錦玉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無恥,但還是認命的坐在了慕澤的身邊。
傳菜的人很快上來,將飯菜都放好在了兩個人的桌上。
這兩個人吃飯都不喜歡說話,所以整頓飯都靜悄悄的。
不過慕澤還是發現,元錦玉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元錦玉確實在想事情,三日後就是七夕了,李豫設宴,自己可以帶着元翠玉出來,到時候將銀杏紅葉放在李府中掩人耳目,自己就能出來見慕澤了。
但是她看慕澤現如今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個節日似的。
於是她放下碗筷後,看向慕澤,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同慕澤說纔好。
慕澤倒是柔和的看着她,眼中滿是笑意:“錦玉想說什麼便說吧。”
元錦玉把玩着掛在腰間的血玉玉佩,見到慕澤腰間也掛着同樣材質不同樣式的玉佩,心中是極爲熨帖的。
於是她終於鼓起了勇氣問着:“九哥知道三日後是什麼日子麼?”
慕澤推算了一下:“七月初七。”
“然後呢?”元錦玉心中是有些期待的,想着若是慕澤說那一日要見自己,她會很開心的。
但是等了半晌,才聽到慕澤道:“然後?怎麼了麼?”
元錦玉皺眉,難道慕澤不知道那一天是什麼日子?沒道理啊,七夕乞巧節,每年京城都有很盛大的燈會的。
於是元錦玉只得清咳一聲,繼續提醒着:“那一日是什麼節日,九哥知道麼?”
“七夕乞巧。”慕澤這次回答的倒是快,然後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元錦玉:“錦玉竟然不知道這個節日?”
元錦玉把玩着血玉玉佩的手猛地就攥緊了,慕澤竟然還覺得自己不知道!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一時之間,元錦玉有些生氣,覺得李豫見了元翠玉不過一面,都能說出要在李府設宴,宴請元翠玉的事情,現在自己都坐在慕澤對面,這提醒他了,他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越想越氣,元錦玉也不準備留在這裡了,猛地就站起了身:“九哥慢用,錦玉回去找翠玉姐姐了。”
慕澤發現元錦玉生氣了,又想要像是之前那般攔着元錦玉,但是卻被元錦玉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錦玉出來夠久了,在外不能和王爺獨處,還請九哥見諒。”
慕澤不好再攔着元錦玉,只能看着她就這麼推開了房門,然後快速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等到元錦玉上了樓,三十才推門進來,對慕澤道:“主子,府中那邊傳來了消息,有些事,需要您親自去處理。”
慕澤無奈,今日能抽出和元錦玉吃箇中飯的時間,已經是極爲不易,現在不能再耽擱了。所以她只能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三樓的方向,帶着三十離開。
元錦玉回到樓上的房間時,幾個人也是剛剛用好午膳,墨清寒下午不準備繼續留在這裡,在臨走之前還打趣了元錦玉一句:“你們兩個這麼快就相處好了?怎麼看你的樣子,像是被某個男人氣到了似的?”
元錦玉知道墨清寒那個人精恨不得揭開自己的傷疤灑把鹽下去,笑眯眯的,也不想讓他得逞:“這話如何說的?誰能委屈到我?”
墨清寒也不和她一般計較,搖着摺扇,慢悠悠的下了樓。
李豫其實也發現元錦玉態度不大對,但是他沒有去問。能看得出來,墨清寒和元錦玉的關係不錯,並且不像是一般男女那麼扭捏,這兩個人的相處,就像是最正常不過的朋友。
但是自己卻是不能同元錦玉交朋友的。他了解自己,也知道,若是靠得太近,自己一顆心說不定都會放在元錦玉的身上,畢竟她給人的,是致命的吸引力。
下午,李豫識相的帶着兩個姑娘轉了不少地方,最終元翠玉累得不行,還是李豫找李府的馬車將兩個姑娘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