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看出了元錦玉的疑惑,便先一步回答着:“鄭侍妾是二少爺房中的人。”
元錦玉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沒印象呢,原來是元赫豐房中的。他房中的人雜的很,尤其他本身就行爲不端,屋中伺候的幾個丫頭,都是他的通房。
自己也不大關注他們房中的事情,所以便沒有聽過這麼個人。
但是鄭侍妾,和自己半點交情都沒有,怎麼會過來的?
“既然人家都來了,咱們也不好不見,進去看看吧。”元錦玉帶着丫頭,一步步的走向了屋中。
進門便見到一個年級不過十七八歲的女人,梳着普通的婦人鬢,樣子果真是不難看,站起來正有些慌張的朝着元錦玉這裡看着。
就算是相爺的幾個姨娘,見了元錦玉,都要給她幾分面子,至於相爺的通房丫頭,那更是比自己身份要低很多。
至於這個鄭侍妾,不過是自己哥哥的侍妾而已,自然也沒自己的身份高,現在對自己這麼恭敬,也情有可原。
元錦玉微笑着,看不出生疏,但是卻也並不熱絡:“嫂嫂怎麼來了?”
叫一聲嫂嫂,不過就是禮節上過的去而起,不管是元錦玉還是鄭侍妾,都明白,她是經不起這種嫂嫂的。
果然,鄭侍妾有些受寵若驚似的,連連擺手:“這我可經不起,三小姐這是才學規矩回來麼?”
元錦玉挑了把椅子坐下,故意和鄭侍妾離得遠了些。她是不信任鄭侍妾,一個和自己一點交情都沒有的人,忽然來探望自己,能不讓她防着點麼。
鄭侍妾看元錦玉坐的那麼遠,不禁有些尷尬,只是拿出了一個小食盒,對元錦玉道:“我那裡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糕點,要是不介意的話,三小姐嚐嚐?”
元錦玉看着那盒子,也聞到了裡面傳來的香味,不過她只是讓銀杏接了過來,隨即笑道:“剛剛纔學了規矩,這會兒身上髒的很,等過一會兒我再吃。”
雖說元錦玉覺得,她做不出這種當衆下毒的事情來,但是還是要防範着點纔是。這府中,無數雙眼睛都盯着自己呢。
鄭侍妾見到元錦玉不吃,也是有些尷尬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不敢多言,見到元錦玉也沒什麼想和自己聊天的樣子,便又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等到她走了,元錦玉纔打開了食盒,看到裡面樣式精緻的糕點,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她還是告訴銀杏:“將這糕點丟了吧,然後去打聽一下,江姨娘院子中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銀杏雖然喜歡吃糕點,但是也知道這會兒必須謹慎些纔是。偷偷的把糕點給倒了,又找自己府中的熟人打聽了一圈,誰都說江姨娘還在院中禁足,就連二少爺房中的人,也都很少會出門。
元錦玉晚上聽到這話,還是有些疑惑的,在等下看書的她,想了許久: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對方只是單純的要送糕點來?
雖然是這麼想着,元錦玉還是覺得不安心。可是她想了半晌,也沒想到,這糕點該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第二日元錦玉不用學習規矩,就安心的在老夫人的院子中呆着,算一算寧王的行程,這會兒他應該都已經快到邊境了。說不定和敵軍,還小範圍的戰鬥過了幾次。
而在白日的時候,鄭侍妾卻去了雲靜那裡。
此時鄭侍妾坐在雲靜的身邊,神情竟然帶着些不恭敬,和雲靜說着:“妾身昨日去見三小姐,果真是美豔的不可方物,也難怪連皇后娘娘都說要見她了。”
雲靜對於這個來找自己的侍妾有些心煩,現在她一點都不想看到元赫豐那些爛桃花到自己這裡亂晃。
可是鄭侍妾卻還在說着,有些得意的樣子:“但是妾身始終覺得,三小姐是會帶來寵愛的人,姐姐你看,她進宮一次,見了元貴嬪娘娘,貴嬪娘娘就受寵了,她又去見了一次少夫人,少夫人就被診出有了身孕,後來她又去見了林姨娘,這不,林姨娘就被相爺寵愛上了!和她總在一起的繡玉小姐就更不用說了,還得到了楚王的垂青!”
“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雲靜冷眼看着她:“你去見她,也是爲了二少爺的寵幸麼?”
鄭侍妾故意激怒雲靜似的,掩嘴笑了笑:“姐姐這話說的,哪個女人不希望男人疼呢?再說妾身又不像是姐姐這般有家世有相貌,所以只能靠着這些方法來試試了,不過啊……”她笑的更加燦爛:“我昨晚剛從三小姐那裡回來,二少爺就讓我過去了呢!”
雲靜更加生氣,自從嫁妝的事鬧出去,她就算是徹底和那母子翻臉了,後來還出了林姨娘,蘭香的事情,二少爺更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說來她現在也有些後悔了,舍一些嫁妝,卻能換的內宅的和睦,現在自己因爲捨不得,間接的害的江姨娘和元赫豐都禁了足,他們不受寵了,自己在府中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一出門,便有下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像是可憐自己,夫君被禁足,自己還不受寵一樣。
雲靜因爲這件事,也愁了幾日了,就算是自己想要個孩子做依仗,那元赫豐不願意碰自己,自己又能怎麼辦?
鄭侍妾又說了幾句,氣的雲靜臉色蒼白了才離開。
等到她走了,雲靜想着她的話,疑惑着,難道元錦玉真的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幫她爭寵麼?自己要不要也見見她呢?整整一夜,她都輾轉難眠。
元錦玉現在還不知道被人給惦記上了呢,只是小心又小心的過着自己的日子,要是知道了雲靜她們的想法,她必定會笑出聲來。
自己要是真的有什麼魔力,讓見了自己一面的人,就會受到男人的寵愛,那麼自己上一世怎麼過的那麼悽慘?瑞王他怎麼沒有半分寵愛過自己?
亦或者是,難道因爲別的女人見自己太多次了,把這份寵愛給分走了?
想想就是個笑話嘛。
又過了一日,在元錦玉和教養嬤嬤學習規矩的時候,鄭侍妾已經來到了江姨娘這裡。
她被禁足了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還不能出門,但是旁人見她,還是可以的。
她臉上再看不到一點像是前天見元錦玉那般驚慌失措的神色,也看不到昨日去見雲靜時的趾高氣昂,倒是一臉的冷靜淡然。
江姨娘最近清瘦了很多,穿着的衣服顏色也不再鮮豔,整個屋子中,只給人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怎麼樣,事情都辦好了麼?”
江姨娘出聲問着,屋中只有她們兩個人,江姨娘這一說話,顯得有些突兀。
鄭侍妾點了點頭,看向江姨娘,屋中光線不大亮,她看着江姨娘的臉有些模糊:“都辦好了。”
“二少爺那邊呢?”江姨娘還是擔心她的兒子。
鄭侍妾搖着頭:“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做的很好。”江姨娘讚賞的一笑,雖然她覺得,她們的計劃已經夠天衣無縫了,但是若是敗露了,那麼最後也查不到元赫豐的頭上。
鄭侍妾笑的有些詭異:“江姨娘,希望您答應我的事情,不要忘記。”
江姨娘橫了她一眼:“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不過是赫豐的一個侍妾,還想和我講條件?是你的,肯定跑不掉。”
鄭侍妾這一次可沒有被江姨娘嚇唬住,只是笑着說着:“這些妾身自然知道,但是也希望姨娘明白,咱們現在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我若是淹死了,那你也跑不了。”
“咱們怎麼會死呢?”江姨娘的聲音尖細,還猛然拔高:“哈哈哈,這笑話真是太好笑了!”
鄭侍妾依舊是詭異的笑容,眼中閃爍着光芒,不知道心中到底在醞釀着什麼。
“是啊,這真的是太好笑了。”
這一次教養嬤嬤纔剛離開,銀杏就來這裡通報了:“小姐,二少奶奶說想見您一面。”
“二少奶奶?”雲靜要見自己做什麼?還有,江姨娘院子中的人,怎麼最近都喜歡往自己那裡跑?
鄭侍妾昨天就又來了一趟,還給自己送了糕點,雖然自己一口沒吃,又全都扔掉了。
“是啊,咱們去不去?”銀杏問着元錦玉的意見。
元錦玉想了想,雲靜也不能害自己,而且當初自己按時她嫁妝的時候,也過去了這麼久了,她應該不是那種,自己犯了錯,還會將錯誤歸在別人身上的人。
“走吧,去看看。”元錦玉帶着兩個丫鬟,便朝着雲靜的院子中走去。
雲靜也是今天才下定的決心,她昨天去打聽了一下,鄭侍妾因爲又去了元錦玉那裡,晚上竟然又被二少爺給叫到房中去了。
現在她半點法子也沒有,就想要將元錦玉給當做救命稻草了。所以這個時候她必須找元錦玉來,希望她也能給自己帶來些寵愛。
元錦玉帶着丫鬟來到了雲靜的院子,活了兩輩子,他這還是第一次進來。
雲靜的丫鬟已經在門口等着自己了,見到自己來了,直接就給她迎了進去。
元錦玉推門而入,覺得空氣中有一股異常濃郁的香氣,但是風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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