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也學着其他村民淫。笑了兩聲,沒讓任何人看出端倪來。
其實今天元錦玉看到慕澤表現的時候,就知道這男人的演技不差,最起碼她都要歎爲觀止了。
但是衆人起鬨歸起鬨,卻還是有人調笑着:“我說賈二爺,今天咱們賈老爺就不用了。”
“怎麼,有了好姑娘,還不先給我哥留着?”還別說,賈延義橫眉豎眼的時候,真的挺嚇人的,要不是這村子中的人都知道他的秉性,恐怕都會被嚇得往後退上幾步。
“你說是爲什麼?”那個男人挑高了眉毛:“當然是因爲他豔福不淺啊!有了那般好看的小娘子,誰還能看上那些胭脂俗粉啊!”
村民紛紛在一邊應和着:“就是就是,我都不知道,我面對其他女人的時候,能不能硬得起來了!”
一羣人當即就笑了起來:“哈哈,你可以把那些女人的臉想象成小娘子的,不硬也能硬了!”
慕澤臉上還是帶着笑容,但是賈延義坐在他身邊,明顯感覺到冷颼颼的。
於是賈延義也轉頭問着賈延年:“大哥,他們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在這裡還搞到什麼水頭好的了?”
“那也是運氣好,抓住了個人間絕色,但是你也彆着急,沒關在村子裡面,反正咱們兄弟誰和誰,等一會兒,我讓人去把那姑娘給你帶回來!”說完,慕澤還親暱地拍了拍賈延義的肩膀,原本他還想說一下那姑娘的滋味有多好的,但是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就點到爲止了。
而他在說完後,還似笑非笑地朝着院子中的男人掃了一眼,如果是元錦玉,或許還會留他們一條性命,但是既然自己聽到了這些話,那就請他們都去死吧。
衆人莫名地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還以爲是有陰風劃過,而慕澤已經收回目光,讓人傳菜了。
這些飯菜都是村子中其他的女人張羅的,有不少人端菜上來後,也沒走,直接就坐在了那些男人的身邊,算是伺候他們一起用飯。
慕澤知道,她們是害怕新人來了,她們就會被這些男人給殺掉,所以哪怕心中一千個不願意,還是要對這些男人虛與委蛇。
但是他轉了一圈,都沒看到鐵牛的媳婦。想着廚房也要留人,她可能是留在那邊了,慕澤也就沒太在意。
先是舉起杯,和賈延義碰了碰,之後慕澤才祝賀着他:“這回回到村子中了,你的日子也總算是能過得舒坦些了,就留一段時間再走吧?”
賈延義仰頭就將酒杯中的酒都給喝光了,那酒顯然還挺辣的,喝過後,他還長長地“啊——”了一聲,然後纔看向賈延年:“大哥,這些姑娘都講究個新鮮的,弟弟我要早點把她們賣出去啊,你放心,下家我都已經找好了,價錢都談得差不多了,等銀子拿回來,我再回來和你分。”
慕澤嘆了口氣:“延義,這麼多年始終是你在走南闖北,我這個做哥哥的就在村子中享福,我極爲過意不去,你看,若不然這次你離開,就把我也帶上我?我能給你打打下手,還能學些本事,你放心,哥哥肯定不多要你的錢。”
賈延義一聽到這話,臉色就有些陰沉了下來:“大哥,咱們兄弟之前不是都說好的麼。”
慕澤心想,他又不知道他們兩兄弟說了些什麼,就支支吾吾地低下頭喝酒。
賈延義還以爲他是心虛了呢,這才繼續說着:“你在這村子中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女人能白讓你睡,而且你不喜歡這個了,也能換更年輕更漂亮的,但是出去多難啊,若是被官府給抓了,你可知道,你我兄弟二人,有多少腦袋都不夠人家砍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慕澤也是一臉菜色,眼巴巴地擡頭看着賈延義:“我這不就是想和你提一下麼。”
慕澤是多精的人,他能看出來,賈延義是想獨吞外面的好處,恐怕前幾次,賈延年就是這樣被糊弄過去的。
“那有什麼好看的?你要知道,天子腳下,或者是江南那種富庶之地,我們都不大敢去,但是偏遠鎮子上只要丟了兩個姑娘,大家都把家門防得像是鐵桶似的啊!我們現在抓這些姑娘,是越來越難了,這次甚至有幾個人,都是我們大半夜,直接從屋子中抓出來的!大哥,你看你這小身板,你如果出去了,能禁得住這麼來回闖蕩麼?那官府的酷刑可不是鬧着玩的,你要是把大家都供出去了,這可都是要砍頭啊!”
有旁的人聽到了賈延義的話,忍不住問着:“爲什麼要砍我們的頭啊,我們可都是從你那裡買來的姑娘!”
雖然他們給錢不多,但這不是等價交換麼?
慕澤心想,這村子中的人確實愚昧,連這是觸犯了大周法律的事情都不知道,而賈延義呢?看他的樣子,他什麼都明白,但就把這村子中的其他人當成傻子看呢,什麼都不願意和他們說。
“反正你們就聽我的!在這裡享福,我出去拼殺就行了!如果真的被抓了,我肯定也不會把你們供出去的!”賈延義大手一揮,這件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慕澤卻不死心似的:“真的不能讓我也出去?”
“大哥!”賈延義這次壓低了聲音:“你忘記,咱們兄弟兩個,還要守護這村子的秘密麼?這次有個貨,特別難搞,我甚至都動用了祖宗留下的東西,才把那姑娘給抓來的!”
慕澤知道賈延義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果然,這村子中的其他人,對那個山洞都是一知半解,被他們兄弟糊弄,相信那山洞是個極爲厲害的地方。
而只有他們兩個,是知道所有真相的,當初賈延年看着郎中,明顯發現了他會死,但是他都沒收手。
於是等賈延義說完,慕澤才問着:“到底是什麼貨色啊,值得你們動用那些東西的?”
賈延義嘆氣:“其實也不是多漂亮的姑娘,但我同她爹有些過節,所以就把她給抓來了,大哥,你不知道,她爹是個捕快,我們在她爹的手上,損失了好多兄弟呢!其他姑娘,我都沒碰,但這姑娘,已經被兄弟們都享用了,現在也是個瘋瘋癲癲神志不清的,我留着她,就是想在其他姑娘面前,把她給殺了。”
慕澤現在要深深地呼吸兩口氣,才能把自己心中浮現起的殺意給壓下去,這姑娘的父親是捕快,顯然賈延年就是在報復他了。
但姑且不說他們做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傷天害理,觸犯法律,就說如果真的記恨那個捕快,爲什麼要糟蹋人家姑娘?
賈延義看到慕澤發呆,還以爲是他的話起了作用,繼續規勸着:“所以啊大哥,外面真的沒意思的,你還是在家中留着吧!”
“沒意思你還總想着往外面奔。”慕澤故意嘟囔了一句,讓賈延義聽到,看到賈延義的臉色變了之後,他纔像是屈從了一樣,說着:“那你最起碼要告訴我,你平時把那些姑娘都賣到哪裡去了吧?而且咱們這行可是淨利啊,道上有沒有其他人搶咱們的生意的?這次我都不說着要出去了,你可不能繼續瞞着我啊!”
賈延義見到慕澤退了一步,也不好再拒絕了,只能認命地說着:“那些地方,我都用冊子記起來了,放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一會兒我找出來,給你看看……道上其他人,當人也有和咱們搶生意的,不過他們沒有祖宗庇佑,是打不過咱們的,至於他們的貨物,基本上都是賣到……”
之後一段時間,賈延義基本上都是在和慕澤說這道上的情況,慕澤聽着,已經能把他說的所有話都記下來了。
邊聽着,他還邊勸賈延義喝酒,好像兩兄弟太長時間沒見到,總算是能聚一聚,他多高興一樣。
其實如果他最開始就和賈延義說,要聽這些事情,賈延義恐怕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倒豆子一般說出來。正是因爲慕澤把要求定得太高了,賈延義沒辦法,也退了一步。
賈延義越說好像越精神似的,慕澤不時地還插話幾句。
後來,賈延義有點醉了,就趴在桌子上,看着院子中的其他人。看過後,他竟然還嘲笑那些人:“大哥你快看,這些人,真是沒用,這才喝了幾杯,竟然都倒了。”
慕澤也微醺着眼睛,還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什麼才喝幾杯,咱們都已經喝好久啦!來來,起來,去拿你的賬本,給我看看你的下家到底都是些什麼。”
“成……”賈延義說話,咬字都不太清晰了,身子也沒比慕澤現在好多少,必須要撐着桌子才能站穩:“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大哥,你和我一起走!”
慕澤答應了下來,扶着賈延義就一步步地往外走。
而此刻元錦玉,都已經快把那些關着的姑娘放出來了。
當時她摸到後門,就看到關着這些姑娘的馬車,不過還沒等她上前,就有村民過來,把車門打開,讓她們一個個地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