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薄正微微蹙眉,他也並未感覺自己身子有何大礙,顯然這精血散的分量並不算太多。如若那人真打着害人的主意,想必自己這條命已然不保了。
想到此處,薄正略有些猜測,便道。
“母親,莫不是兒子身邊那些婦人使出的手段?”
薄正心下已然認定,這精血散便是那起子內宅婦人能用出來的腌臢手段。在後宅之中,婦人爲了博寵,自然是什麼都做得出的。
“母親,兒子倒是覺得此事並非趙月如所爲。畢竟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中已有七年了,先前也並未博寵,此事卻將她給牽入其中,真真是有些奇了。”
老太太心下自然也是明白,精血散之事定然與趙月如無關。所以老太太才並未對趙月如多加懲治,眼下她將趙月如禁足在瓊枝閣中,不過是爲了讓那下藥之人露出馬腳罷了。敢對她兒下手,當真好大的膽子!
“罷了,此事你便不用管了,朝堂之上我已然託人幫你告假,這三日便好生將養身子即可,莫要再出旁的亂子了。日後若是再寵愛哪個婦人,也不要越過阿封,畢竟昨夜之事,傳出去可不算好聽。”
見着老太太面色微凝,薄正心下一抖。自孩提之時,他便對自己的母親極爲驚懼,亦是怕極了母親的手段。不過薄正也是篤定,母親自然是不會傷害於他,當即便徑直點頭,道。
“那便如母親所言,兒子自會規矩行事。”
聽得薄正的保證,老太太這纔有三分滿意。昨夜薄正昏倒在之僑院的主臥之中,封寧當即便喚了王大夫,診治一番發覺竟是薄正的飯食中摻了精血散。
薄正的身子原本不算虛弱,但精血散這等虎狼之藥一般人自是受不住的,因着如此,封寧也不敢怠慢,便徑直將薄正給送到了壽吾院中。
而後封寧則是查探出精血散之事與趙月如有些關係,便將趙月如給帶到了壽吾院中,細細審問。
先前薄玉喬被何嬤嬤給帶了出去,這何嬤嬤不是旁人,便是先前將老太太賞賜的老參送入瓊枝閣的那位嬤嬤。何嬤嬤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乃是老太太最爲信任之人。
此刻,何嬤嬤並未將薄玉喬送入瓊枝閣,而是徑直待到了壽吾院的廂房之中。薄玉喬此刻心下難耐的很,想要知曉姨娘的處境,但卻無力掙脫何嬤嬤,只得抿緊了脣,也不言語。
何嬤嬤微一低頭,望着身旁的女娃娃,不由微微挑眉。她原本還以爲這喬小姐是個不知規矩的,但眼下看來,倒也乖巧的很,想來是方纔因爲趙月如的事情,有些驚着了,這才失了規矩。
“喬小姐,近日您便住在此處罷!留在老太太身邊,那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喬小姐可要做個惜福之人。”
話落,那何嬤嬤也不欲聽薄玉喬辯駁,便徑直離去了。此刻廂房中便只剩下薄玉喬一人,望着覆着月華紗的燈罩,薄玉喬蹙緊眉頭,徑直落座於紫檀木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