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時空穿梭之術
聽到他作此論斷,大家都精神一振,視線集中到他這裡,等着下文。誰知展涼顏卻遲遲不再開口,反而將在場所有人掃視一眼後,略加思索,轉頭對問素道:“素姑娘,前些日子林伯伯以真氣助我療傷,傷及本元,你能否幫他恢復內力?”
問素有些不解,看看林行甫,遲疑地出口道:“你想怎麼救她?”這藥是她研製,她都沒想出解救之法,他怎麼會知道?
展涼顏道:“我不能說。素姑娘,拜託你,幫林伯伯恢復內力,這很重要。”
林行甫聽到他的話時,早就走到問素身邊去了,問素正好按脈診查一番,道:“可以。一刻鐘就行,只是,需要後續調養。”
“好,那就等你們一刻鐘。”
林行甫隨問素走了,剩下的人都熱鬧了起來,紛紛問展涼顏是什麼法子。奈何展涼顏諱莫如深,守口如瓶。
梅牽衣也很努力地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到到底還有誰,能解得了連問素都解不了的毒。不少江湖好漢自告奮勇地要陪他們一起去求診,展涼顏搖頭道:“不行。人越多越壞事。若非我現在武功盡失,林伯伯也是不讓他去的。但他已經退隱,想必……可以接受。”
也就是說是個不問江湖事的人?大家這樣猜測着,紛紛想着退隱江湖的人中,有誰是個擅長歧黃之術的。但想來想去也沒個結果,再去向展涼顏求證,怎奈無論怎樣,展涼顏就是不說。後來等林行甫出來,他拉上梅牽衣就想跑。
梅牽衣站在原地不動,道:“展樓主,中毒的人是我。你什麼都不說,憑什麼以爲你說能救我,我就會跟你走?”
展涼顏沉默一會,突然朝問素問道:“素姑娘,你聽說過‘三生血蠶’嗎?”
問素點頭,正想回答,忽然想到了什麼,喜道:“你是說……”眼裡驚疑不定,望着展涼顏。展涼顏點點頭。問素鬆了一口氣,朝梅牽衣道:“牽衣,你跟他去吧,他能救你。”
她言語肯定,大家卻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三生血蠶”是個什麼東西,但既然問素這麼說了,那想必是能解這種毒藥的解藥。梅青玄夫婦聽說女兒有救,也顧不得什麼了,忙把帶着女兒催着展涼顏趕緊帶路,楚鳳歌也跟着表示一定要保護義女到底,譚中柳更是抱着梅牽衣表示她去哪兒,他就跟去哪兒。
展涼顏有些爲難地看着他們,道:“對不起,並非晚輩不允,實乃人多反而壞事。”
聽他這一說,梅青玄夫婦也不好再堅持什麼了。譚中柳見連梅青玄夫婦都被攔下來,明知道他有假公濟私的嫌疑,卻也不好堅持要跟着去。只拉過梅牽衣,不容拒絕地衆目睽睽之下死命地吻着不肯鬆開。譚笑劍恨鐵不成鋼地咳咳,想讓他收斂一點,人家未出閣的閨女,就算是許了你了,也不能這麼……嗨,最後見兒子依然渾然忘我沒有理會他,他也只好作罷,回頭尷尬地與三位親家對視一眼,覺得一張老臉都被丟盡了。
楚鳳歌則看着他們開始考慮將來若帶義女周遊天下,讓這個義女婿跟着,是不是明智之舉。於是,他大步上前去,揪起他的後領就要甩開,奈何如今力道盡散,反被譚中柳反手一揮給拂開了。
“譚二哥……”梅牽衣好不容易纔探出頭喘口氣,譚中柳又將她吻了回去,道:“牽衣這麼危險都不讓譚二哥陪着,譚二哥很受傷。你還不補償我?”
展涼顏閉了眼在前面等着。譚中柳這性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他可以拒絕他跟着去,卻不能拒絕他們戀戀不捨。心裡難受,想拉開牽衣跟着他走,卻又怕牽衣也捨不得他。譚中柳對她那麼好,當初牽衣衆叛無依,只有他陪着她。現在牽衣喜歡他……
也是情理之中啊。
手緊了緊,最終又放下了。他知道,他沒有把牽衣從譚中柳懷中拉出來的權利。
林行甫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不覺也跟着長嘆息一下,暗自搖頭。只覺得這個兒子跟他老子比起來,真是差遠了。
譚中柳眼看着梅牽衣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這才放開了她,摸着她泛紅的臉頰,抵着額頭道:“牽衣,你好好去療傷,我會在金陵等你。等你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你說要在狂人谷陪義父,或者四海遨遊,你都已經代我決定了,你去哪裡,我都跟着你,所以,你不能拋下我。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分開,好不好?”
梅牽衣偎在他懷裡,紅紅的臉頰,眼裡水汪汪的,甜甜笑着點頭,也一點都不在乎周圍的人怎麼看她。好在衆人也都知道他們是一對愛侶,如今近乎於生離死別,也都秉着寬容的心,理解着他們忘形的親熱。
“所以,牽衣,無論如何,你都要安全回來。以後再不要做這種傻事了,有什麼事,跟譚二哥說。”
梅牽衣點着頭,心裡卻想着,以後也沒機會給她做傻事啦。現在他們家的危機都解除了,烏雲散盡,她比誰都輕鬆自在。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話離情,金家梅家的人,以及楚鳳歌都搶着跟梅牽衣叮囑一番,最後還是問素提醒“現在對牽衣而言,時間就是生命”,衆人這才放過了她。
“牽衣妹子,我真羨慕你。如今親見你的傳聞,才知這世界,果然變化很大。”
臨別時,餘夫人忽然在她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梅牽衣愣了愣,卻見她已經笑盈盈地轉過頭去,與別人說話了。
梅牽衣一直到離開廬山都仍是止不住地去想餘夫人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策馬疾行,鈴鐺聲聲,濺起青草連土,當一個念頭浮上意識時,她陡然一驚,幾乎落馬。
跟在她斜後方的展涼顏眼疾手快,迅速插上,牽着她的繮繩一抖,放慢馬速。“牽衣,當心。”放慢速度,兩騎並轡,展涼顏看了她一眼,問:“你在想什麼?”
梅牽衣連連搖頭否認,道:“沒有。”
太不可思議了!梅牽衣驚魂未定,爲自己的想法驚訝不止。可能嗎?餘夫人也是從未來來的?
展涼顏側首看着她,啓脣緩緩說道:“有一種蝮蛇,黃褐色,頭頂有白紋,頸項有綠圈,極具毒性。”
梅牽衣聽到這個,勉強捉回了心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只聽他繼續說道:“取蛇血蛇毒,在水中化成極稀薄的溶液,再與霧茶樹汁相混合,最後將水分蒸乾,凝結成香,其實,可以起名‘龍涎茶香’,但靈嬰樓裡叫它‘水木二行香’。”
梅牽衣受教地點點頭,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蝮蛇被開腹,蛇血蛇毒隨着瀑布衝下,若有人將之吸入體內,這種輕微毒素其實沒有一點影響,所以,問素就算能診斷出來,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爲狂人谷中,原本就藥毒難分。但若體內積有這些毒素的人再聞到霧茶樹的香味,那就與‘木水二行香’的毒效果一樣,能讓人……內力流失。而廬山上,霧茶樹並不少見。”
梅牽衣恍然大悟,瞪大眼睛望着他,道:“你是說,我義父所中的毒,就是靈嬰樓的‘水木二行香’?”
展涼顏愣了愣,看着她,忽然笑了,對她這睜眼說瞎話的回答不置一詞。梅牽衣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心虛,察覺到他好像是知道了很麼,也不再多說什麼,想了想,問道:“展涼顏,我問你,靈嬰樓是不是真的懂時空穿梭的法門?”
展涼顏深深凝望着她,那眼神裡不再有任何疑慮,道:“鐘山之上,牽衣極力否認時空穿梭是不可能之術,怎麼如今反而懷疑了?”
梅牽衣忽然極想了解靈嬰樓研究的時空穿梭是怎麼回事。莫非靈嬰樓真有時空穿梭之術?不然,怎麼她從未來回來了,餘夫人好像也是從未來來的,是不是可以解釋,真的有這個法門,而且,啓動這法門的,還不止一兩個人?
“牽衣,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我到底要帶你去哪裡?”
梅牽衣回過神來,才發現展涼顏已經下馬了,而她也正無意識地跟着下馬,面前一條銀白大江,前面渡口栽着一個小石碑,上書“潯陽”二字。她這才意識到,雖然不甘願被展涼顏牽着走,但是,對於他開口說能救她,她就深信不疑。
想到這一層,她有些懊惱自己失了警惕,口氣不善道:“反正最壞不過就是死……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展涼顏突然冷眼掃過來,嚇得她不知不覺就噤聲了,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愣了愣,隨即瞪眼,用力一推,推開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你管我說什麼不說什麼?”
忽然,展涼顏眸中冷光閃過,只那一瞬間,她也看得分明。梅牽衣心中一凜,這是他意識到危險時的反應。她豎起耳朵注意着周遭的情況,的確察覺到有人跟蹤。正想細看是什麼人時,展涼顏卻不在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上船。”
林行甫已經在前與渡口的船家商議妥當了,把船劃了過來。他們把馬留在了渡口,然後跳上船去。
展涼顏依舊喜歡坐在窗口,望着窗外江水的水汽氤氳。梅牽衣則懶得在船艙裡跟他大眼瞪小眼,坐在船頭,望着江水從腳底下流過。望着浩浩湯湯的江水,心裡仍舊不太真實。她真的快死了麼?
林行甫在她身邊坐下來,要勸她進艙裡去。“牽衣,你這身體現在不適合曬太陽。”
梅牽衣擡頭看了看那初升不多時的日頭,有些晃眼,想了想,問道:“林前輩,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
林行甫搖頭道:“顏兒說能救,那就能救。他若不想說,跟着他走就行了。”
梅牽衣有些古怪地望着林行甫,總覺得他與展涼顏這關係蹊蹺,今天他與問素見面,問素對展涼顏的態度也很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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