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必也是喜歡的,因爲他是那麼勇猛。她見過無數女人在他身下承歡時的迷醉,卻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親身體驗。這具優美強健的男子身軀蠱|惑了她多少年,可她從來敬而遠之,謹守着主僕之間的鴻溝。沒料到這樣特殊的時間與地點,這樣奇特的一種情境下,她獻出了所有,卻也得到了所有。
烏謬突然捧着她的臉輕輕撫摩:“哭什麼?”聲音因爲劇烈的動作而有些斷續。
娜仁這才發現自己鬢邊溼涼,不知何時居然淌下淚來。
“我與你……”她的聲音在他的動作中破碎,“我不是,爲了沙度烈。”他的進攻太狠太兇猛,好像要生生將她撕作兩半,她快吃不住了。
他緊盯着她不放:“爲了什麼?”
“爲了你。”她把眼一閉,才能橫着心說出這句話,“只有你。”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心就再沒系去別處。她爲他所作的一切,都不爲沙度烈。
脣上忽然一暖,卻是烏謬突然低頭,咬住了她的脣。
他的動作放慢了,溫柔又磨人。她卻感覺到更加難耐。
夜還很長。
寧小閒回到自己的住處,手還未碰到門板,門扉突然打開。有一雙胳膊從裡面伸出來,猛地將她一把抱住。
她順從地攬住這人脖子,任他將自己抱進門,抱過前廳,抱進了小而溫馨的臥房當中,而後笑嘻嘻道:“我回來了。”
長天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她的歡迎。
最後寧小閒推開他的時候,臉蛋紅得像蘋果,脣也腫了。
兩人氣息都有些急促。
長天抵着她的額頭道:“又闖禍了不是?”他都無奈了,這丫頭身上到底帶了什麼光環,惹出來的麻煩連她這個九重劫仙自己都差點兒擺不平。飛艇爆炸這個消息傳來的瞬間,他驚得肝膽俱裂,而後纔想起來兩人心血相連,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必定知曉。
真是關心則亂。
她望着自己郎君,雙眼和剛剛被吻過的紅脣一樣晶亮:“沒有,真沒有。這回是禍事自己來找我!”這個鍋,她纔不背!“你那邊兒的迎親隊伍很順利?”
“是。”他撓了撓她的細腰,讓她咯咯笑着躲個不停,“去了摩詰天的首都,接了陰素棠再回來,中途連一波打劫的強盜都沒有。”無聊死了。
果然他那裡一帆風順,是因爲她沒有陪同前往的緣故嗎?她嗤地一笑:“哪家不開眼的強盜,敢去搶摩詰天和沙度烈的隊伍?就連和他們最不對付的聖域,現在也不會幹出來這種事了。”
天隙快開了,蠻族的主要矛盾已經從內部戰鬥,轉向了即將發生的與南贍部洲本土居民的大戰,聖域若是襲擊了迎親隊伍,那就是打算同時向天外世界的兩個超級勢力宣戰。就算蠻祖再怎樣強大,面對兩國擁有的衆多神境,依舊不會這般輕舉妄動。
“好啦,我要問你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斂起笑容,面容轉爲嚴肅。
長天的眸中也閃過一絲淡淡的金光,等待她的提問。
“我想知道——”她一字一句道,
“陰素棠真地和傳說中的一樣醜?”
“……”這丫頭就沒個正經樣兒,連他都敢戲弄了。長天面無表情地把她翻了過來,在她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她疼得吱哇亂叫,他纔回答這問題,“醜,果真是醜。”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至少這次不是。
他擡了擡手,空氣中就快速浮現出女性的虛影。寧小閒能看出,他勾勒出來這女子身材尚可,也稱得上凹凸有致,可是那張臉……
唔,怎麼說呢,其實五官拆開來看,每一樣都生得很不錯,眼睛大而深邃,鼻子很挺,又有櫻桃小口,畢竟俊男美女輩出的摩詰天王室的基因擺在那裡。
可是將它們合在一起,就好像造物主在塑造這張人臉的時候喝醉了。
她的兩眼間距非常大。說得難聽點,中間隔了那麼高挺的鼻樑,寧小閒都懷疑她的左眼只能看到左邊的影像,右眼只能看到右邊的風景……就像絕大多數草食性生物一樣;她的嘴脣雖然飽滿而有弧度,怎奈人中太長,令她的面相看起來長而寡。
看到陰素棠的模樣,寧小閒都忍不住有些同情她了,當然更同情的還是要娶她的啚炆。估計王儲殿下見到自己未來新娘的瞬間,對大監國的恨意就又加深了一層吧?
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婚禮一個月後舉行。”長天淡淡道,“到時候摩詰天的重量級人物均會到場。”
也就是說,一個月後沙度烈王都更是臥虎藏龍。
寧小閒皺了皺眉:“我們要快些抽身離開。”王都裡的大咖越多,他們所處的環境就越險惡,被發現的風險就越大,“對了,那事兒辦得如何?”話是這樣問,她對夫君向來很有信心。
果然長天輕輕撫着她的頂發,接下去的話就轉爲了傳音:“拿到了。”
這個回答既清晰又明確,寧小閒頓時長長吁出一口氣來。
他們這趟天外世界之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探明時空裂隙的精確資料,以及蠻族在各個裂隙點的派兵情況,如此返回南贍部洲之後纔能有的放矢,作針對性的防禦佈置。現在這東西既然已經到手,天外世界之行就完滿了大半,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握在自己手裡,餘下時間要走要留,都是隨心所欲。
“你偷走了陰素棠的嫁妝?”她要是沒記錯,這份資料也是摩詰天三公主的嫁妝之一。
說得這麼難聽,長天長眉微皺:“不告而取才謂之偷。”
……有什麼區別?她嘿嘿一笑:“是極,我記得有個人說過,竊書不能算偷。”
長天在她額上打了個爆慄:“真覺得皮子癢了,要我幫你鬆一鬆?”
“不用不用,願聞詳解!”他有的是辦法令她生、令她死,令她生不如死。寧小閒當即乖乖趴伏在他懷裡,再不敢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