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七總覺得最近比較倒黴,不,應該是倒黴透頂,本以爲昨晚打完噴嚏,烤烤火就能好了呢,誰知道今天一大早醒過來就發現自己頭昏腦脹的厲害,而且嗓子也隱隱作痛,說一句話簡直暗啞無比,比雲洛的聲音不知要渾厚幾百倍,她輕輕趴在雲洛背後,無精打采極了。
雲洛已經習慣了祁小七動不動就趴在自己的背上,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把整個身體都繃得緊緊的了,他側過頭說:“很難受嗎?”
祁小七搖了搖頭:“沒事,能支撐得住。”
離恨放慢了馬速,待雲洛趕上自己,他側過頭看了看,輕聲道:“看來病的不輕!”
祁小七睜開眼睛,看了看離恨,錯覺嗎,怎麼感覺冰山好像很關心我似地,她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沒事,繼續趕路就行,我可以的,我身體好的很!”
“還好的很呢!”雲洛嗤了一聲:“嗓子都快配上你的性別了。”
祁小七知道雲洛在拐着彎罵自己嗓子啞的厲害,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和他鬥嘴了,只是說道:“不用擔心我,趕路就是,我眯一會就好。”
離恨朝前看了看,然後回過頭對雲洛說:“往前走另一條道通往涼城,先去雁翎花姑那裡讓她養一養身子再出發吧。”
“好!”雲洛也爲祁小七擔心的要命,自是沒有異議。
“可是這樣的話,就離雲都越來越遠了呀!”賽六六忽然說道。
祁小七一聽要爲了她耽誤進程,連忙拒絕:“真的不用爲我擔心,我只要休息一會就好,千萬不要因爲我耽誤了路程。”
離恨若有所思的盯着賽六六說:“她可是你的朋友,你難道爲了趕路連自己的朋友也不顧嗎?”
雲洛本來認爲賽六六是一個乖巧善良的女孩子,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心中對她的好感一下子下降了不少,聲音裡不帶一絲好氣的說:“就是啊,她爲了你跑前跑後,知道你毒發,急的要命,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到你那裡替你受罪,後來知道你失了憶整晚整晚哭的厲害,她對你那麼好,可是你怎麼能夠說出那樣的話,趕路難道比祁小七的病還重要嗎?”
賽六六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她微抿着嘴,淚水連連,顯得好不可憐,她囁嚅着說:“沒有,沒有,她病了我比誰都傷心,可是我知道小七很想回家,所以。。。”她說不下去,掩面而泣。
“你們不要責怪六六,六六的心意我明白!”祁小七暗啞的聲音任誰都都知道她現在虛弱的很。
賽六六還在一旁低泣着,雲洛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過分了點,撓了撓頭,說了聲對不起。
“好了,六六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大家也不要抓着她的口誤不放了,我們現在就去涼城,待小七病好了後再出發。”陸紫煙柔柔的說道,她看了一眼大家,見大家都沒有意見於是率先走在了前頭。
“你帶着祁小七走在中間,我走在最後。”離恨對雲洛說。
雲洛點了點頭,帶着祁小七走在了中間。
離恨冷冷的掃了掃最前方,然後又擔憂的看了一眼祁小七,眉頭蹙的越來越緊。
“你真是的,怎麼能夠說出剛纔的話,小七畢竟是你的好朋友。”陸紫煙輕聲責怪道。
“我也是一時口誤嘛!”賽六六嘟着嘴委屈道:“沒想到他們反應那麼大,都把我當成敵人似地。”
“你以後注意點,若是再這麼口無遮攔的話,我想不久。。。”陸紫煙忽然閉了嘴,嘆了一口氣。
“雲洛那小子喜歡祁小七,說話語氣不好也就罷了,沒想到那個離恨也對我冷言冷語的,那雙審視的眼睛看的我心驚膽戰的,看來離恨對祁小七態度漠然也是裝的,指不定關心的很呢。”
陸紫煙眉頭皺了皺,冷斥道:“閉嘴!”
“閉嘴就閉嘴!”賽六六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得罪任何人,於是翻了個白眼,立馬噤了聲。
而陸紫煙卻擡起頭看了看天,一向溫柔平靜的臉上忽然透出一股恨意,與她美好的臉龐顯得很不對稱,就像天使和惡魔同時出現一樣,驚悚至極。
祁小七忽然咳嗽的厲害,好像要把心都咳出來一樣,她緊捂着胸口顯得很痛苦似地。
雲洛急忙停住馬,側過身子急切的問:“怎麼了,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離恨急忙策馬奔過來,把手放在祁小七額上,摸了摸,“看來是發燒了。”他從馬上拿下水壺,放到祁小七嘴邊緩緩的把水送入她的口中,柔聲問道:“好點了嗎?”
祁小七順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她扯開嘴角笑了笑:“冰山,我是不是燒糊塗了,怎麼覺得你剛纔說話的聲音那麼溫柔呢,一定是糊塗了,一定是糊塗了。”她說着說着,忽然陷入昏迷當中。
雲洛心中有些發酸,聲音裡夾雜着一絲玩味:“看來真的是燒糊塗了。”
шшш •тt kΛn •c○ 祁小七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向四周看了看,空洞的眼神有了聚焦後,咦,花姑?她輕輕扯了扯雁翎花姑的衣袖,輕輕喊了聲:“花姑!”
微眯着眼睛假寐的花姑立馬醒了過來,她定了定神,一臉驚喜:“小七,你醒了!”
祁小七點了點頭,詫異地問:“花姑,我怎麼在這呢?”
雁翎花姑笑了笑:“還說呢,病的那麼厲害,讓大家擔心死了,而且你都睡了一天了。”
“是嗎?”祁小七咳了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冰山他們呢?”
“他們在外面呢,你要見他們嗎?”雁翎花姑站了起來問道。
“不用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晚上了。”雁翎花姑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滿意的笑了笑:“看來我的醫術還沒有下降,燒已經退了。”
祁小七也點了點頭,咧開嘴笑了笑:“是啊,我現在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