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我是死了嗎?祁小七向四周看着,到處都是霧濛濛的,死一般的寂靜,我這是怎麼了,她呆愣了一會,忽然腦子裡像是放電影般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鏡頭,冰山要殺我,她忽然有些傷心,他爲什麼要殺我?
“哈哈,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離恨都是我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句話,祁小七驀地睜大了眼睛,陸汐雨!對,不是離恨要殺我,他是逼不得已的。
“小七,小七。。。”祁小七耳畔忽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聲音,聲音裡帶着擔心,帶着親切,是誰在喊我,是離恨嗎?她擡起頭向四周看着,忽然發現不遠處站了一個人,隔着茫茫的霧氣,她卻看得真切,是離恨,她高興的咧開嘴笑了笑,大聲喊了一聲:“冰山,是你嗎?”
那人背影動了動,然後緩緩的轉過身。
真的是,那英俊如雕刻般的五官是祁小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她朝離恨賣力的招着手,然後欣喜的朝着他站的地方跑去。
馬上就要來到離恨的身邊,忽然陸汐雨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祁小七,而後又笑的妖嬈:“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不,他不是你的。”祁小七搖頭。
“他是我的,哈哈,不要再欺騙你自己了,哈哈。”說着,陸汐雨拉起離恨的手,挑釁的朝着祁小七揚了揚眉,然後對離恨溫柔的說:“離恨,咱們走吧,咱們要去過快樂不被人打擾的生活了。”
“冰山,不要!”祁小七急切的把眼神投向離恨,可是離恨卻一直低垂着眼眸,自始至終都不看她一眼,就那樣任由陸汐雨拉着,漸漸消失在茫茫霧氣當中。
“冰山,你不要走啊!”祁小七伸出手騰地從牀上坐了起來,臉上滿是淚痕。
“小七,小七!”祁小七的手忽然被人握住,軟軟的卻溫暖有力。
祁小七淚眼婆娑的看向握住她手的人,定了定,然後猛地從那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慌不迭的向後移着,直到移到自認爲比較安全的距離後,才滿臉戒備的盯着那人:“你。。。你是誰?”
那人愣了愣,而後釋然,“小七,我是六六啊!”
“你以爲我是笨蛋嗎,告訴你,你騙得了我一次,就絕對騙不了我第二次!”祁小七張牙舞爪的,可是很不協調的是,眼裡還流淌着淚水。
賽六六看着她滑稽的樣子,禁不住撲哧一笑,“看來你還有氣力跟我爭論,估計是沒有問題了。”她朝着祁小七眨了眨眼睛,然後轉過頭朝門外喊了一句:“放心吧,她已經沒事了!”
“你在和誰說話?”祁小七隨着賽六六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一抹藍色衣角飄去。
賽六六轉過頭,張了張嘴,忽然停住,而後咧開嘴笑道:“和關心你的人說話。”
祁小七看到賽六六滿臉的曖昧笑意,一下子收斂了自己的好奇心,重拾起戒備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瞪着她:“我告訴你,不關你是攬月還是陸汐雨或者別的什麼,我都不怕你。”
“小七。。。”賽六六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朝門口走去,她關上門,然後又反鎖上。
她的一系列動作讓祁小七心中更加恐慌,她結巴着,可是仍舊故作堅強:“你。。。你是。。。要。。。殺我。。。滅口嗎?告。。。告訴你。。。我可不是怕死的人!”她看着朝自己慢慢逼近的賽六六,屁股又開始朝後挪,直到後背頂到牆壁,沒有可逃之處,她終於停了下來,緊緊抓着被子,手心裡都開始冒起汗來。
“你不怕死?可是我依稀記得某人曾經在禽流感的時候裡三層外三層套了好多口罩纔敢出門,我還依稀記得有個人在甲流的時候因爲體溫達到三十八度五,竟然緊張的大哭着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還記得。。。”賽六六回憶着,眼角忽然有些溼潤。
祁小七張口結舌的看着賽六六,臉上戒備的表情開始有所鬆動,她眨了眨眼睛,嘴巴一直微張着。
“還是不相信是嗎?”賽六六微微皺了皺眉,右手支着下巴,思考起來,過了幾秒鐘,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看着祁小七咧開嘴笑了笑,然後便開始伸展手臂,跳起舞來。
祁小七看着賽六六有條不紊的一招一式,開始激動起來,直到最後,她哭着笑着下了牀,衝到賽六六身邊和她一塊跳了起來,兩個人的動作從頭到尾都配合的天衣無縫。
終於,她們喘着氣停了下來,賽六六輕聲一笑:“還是不相信我是真的嗎?”
“相信了,相信了!”祁小七狠狠的點了點頭,她擦了擦眼淚,咧開嘴笑的燦爛:“沒想到你還記着這個舞蹈。”
賽六六略有些嗔怒的斜了一眼她:“還說呢,若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參加什麼舞蹈比賽,打死我都不要學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學了也就學了,可是我都累得腰痠背痛腿抽筋了,最後竟然只拿了一個鼓勵獎。”
“呵呵,好歹不也是拿了個獎嗎,咱們也不是沒有收穫。”祁小七尷尬的笑着。
“還說呢!”賽六六怒目圓睜:“鼓勵獎所有輸掉比賽的都有好不好。”
“六六。。。”看着好久不見的賽六六又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祁小七彷彿覺得這是一個夢,她眨了眨眼睛,隱掉眼中的淚水:“我不是在做夢吧!”
賽六六換上了溫和的表情,輕柔的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慰着:“小七,這不是夢。”
“六六。。。”祁小七看着賽六六傻傻的笑着,隨即又抑制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一把手拉過賽六六,緊緊的摟住她,哭的好不可憐:“六六,離恨他不認識我了,他不認識我了。。。”
“小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賽六六輕輕拍着祁小七的肩膀,聲音裡透着一絲堅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