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站好!”眼見離恨就要把手中的貂皮大衣披到她的身上,祁小七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可是她卻忘了現在自己所站的地方並不是平地,而是有些崎嶇並且還有厚厚積雪的山上,她腳還沒有站穩,就往後打了一個趔趄,然後身子就開始傾斜,眼看着就要仰躺在地上,祁小七很是鬱悶,哎,別人在心愛的人面前都是儘量保持美好的形象,我怎麼就那麼遜呢!嗚嗚。。。
可是還沒有等她哭天怨地結束,手掌卻忽的被一雙大手握住,由着對方的力氣,她一下子立直了身子,然後直愣愣的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中,她立刻反應了過來,眉間立刻止不住抖動起來,唉呀媽呀,上帝啊,玉帝啊,你們對我真的是太好了,我這叫什麼來着,因禍得福!嘿嘿。
正當祁小七垂涎的聽着離恨那有力的心跳的時候,下一秒鐘卻忽的被甩了出去,她打了一個趔趄,然後穩穩的站住,她的神智還處於迷糊當中,清醒了一會,才擡起頭,望向離恨,卻見對方黑着一張臉,緊抿着嘴冷冷的瞪着她。
“那個,謝謝冰山大人的救命之恩。”祁小七油腔滑調。
“記住,若是你下一次還是這樣不小心,我定會讓你真真正正的享受一下四腳朝天是什麼感覺!”說完,離恨便拾起掉在地上的貂皮大衣,然後把它展開,甩掉上面的積雪,瞄了一眼祁小七,冷冷的說:“過來!”
哎呀,這個男人真是太彆扭了,關心人家就明說嘛,把話說好聽點能掉塊肉啊,祁小七雖然明白離恨是好意,但是總歸心中還是期待他能對自己溫柔一些,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精神氣,祁小七,加油!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所以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她想到這裡,又眉開眼笑起來,聽話的蹭到離恨身邊,指着那貂皮大衣說:“其實,我真的很冷!”
離恨沒有說話,只是嘲弄的揚了揚嘴角,不過祁小七能明白他的表情傳達的意思,“既然冷,給你就接着,還要演哪一齣幹嘛。”
離恨擡起頭看了一眼祁小七,然後又低下頭,把貂皮大衣往下折了三分之一,這動作看的祁小七熱淚盈眶,這男人,太細心了,知道她個子不夠高,所以纔要把貂皮大衣弄成適合她高度的長度,嗚嗚,不過—“咳咳,但是現在我還是不能穿你的貂皮大衣!”
離恨驀地停住手中的動作,擡起頭,臉色愈發的黑。
冰山大人,你還是白臉的時候更帥!祁小七心裡腹誹着,可是臉上卻一本正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現在不穿不意味着我真的不穿,而是咱們現在還在山腳下,到山頂還遠着呢,你也知道越往上越冷,你看我現在。。。”她順勢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我已經裹得跟個糉子似地,若是現在再把你的貂皮大衣圍上的話,那上了山頂,我若是更冷了該怎麼辦?所以。。。嘿嘿。”祁小七朝着離恨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現在我先把貂皮大衣寄放在你那裡,等我冷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我會主動跟你要的,呃。。。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嘿嘿,我是不會不好意思的。”
祁小七說完以後,便偷瞄着離恨的表情,只見他想了想,看着手裡的貂皮大衣猶豫了一會,然後又重新披到了自己的身上,轉過身,拋下一句,“你最好知道要,若是凍感冒了,本尊可沒心情管你,就由着你在這裡自生自滅了。”說完,便不再管祁小七,徑自爬起山來。
Bingo!祁小七笑彎了眼睛,她愣了一會,連忙小跑了幾步,牽住了離恨的手掌,他的手依舊很涼,但是祁小七心裡卻暖烘烘的,從現在開始,本姑娘絕對不再提一個冷字!“阿。。。阿嚏!”臭鼻子,太不給爺爺面子了!祁小七使勁皺了皺鼻子,心中怒罵道。
離恨稍稍側頭,低下眼瞼看了看緊緊握着他的手掌早已經被凍得通紅的小手,深邃的黑瞳升騰起一股暖意,稍縱,卻又被冷漠籠罩。
攝政王府
“主公,不好了!”嗜血急急慌慌的奪門而入。
楊國忠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嗜血着急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睛,怒斥道:“慌張!我平時教你的鎮靜哪裡去了!”
“卑職知錯!”嗜血連忙跪地,然後憂心忡忡的回道:“稟報主公,卑職剛得到消息,格爾丹那老匹夫竟把自己三十萬大軍借給了江允浩。”
“哦?”楊國忠仍舊一臉平靜,“三十萬大軍就把你嚇成這樣子了?你要想想,大江國的兵力可是三百萬,他縱使有十個三十萬纔剛剛能與本王匹敵!”他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現在他朝那個方向去?”
“虞城!”嗜血回道:“卑職猜測是與虞城藩王江慕白混合去了。”
“江慕白?”楊國忠臉上出現了一陣迷茫,良久,才恍然,“那個不問政事的江慕白?!”
“對!”嗜血忙點頭。
“不問政事的江慕白。。。”楊國忠一臉沉思,然後眼中劃過一絲陰狠,“我平時是忽視那廝了,哼哼。。。”他眯了眯眼:“看來,是到了我出馬的時候了!”他站了起來,揹着手走到門邊,看着滿園的綠意,暢快的笑了笑,“嗜血,準備一下,我明天就要正式篡位,對了!”他側過臉看着站在一旁的嗜血,陰沉的聲音響起,“記住,把我的惡行一定要傳遍大江南北,最好。。。是引起那些武林人士的共憤!”
“主公,咱們要實施下一個計劃了?”嗜血陰笑着。
楊國忠仰起頭,嘆了口氣,“是啊,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我是過夠了,早就盼着正大光明的一天了。”他揚了揚眉,陰森的笑了起來。
嗜血點了點頭,也心領神會的跟着笑的放肆。。。
很快,楊國忠謀權篡位的消息便遍佈大街小巷。
“什麼,攝政王謀權篡位了?”
“對啊,還聽說已經把皇上給軟禁了!”
“我還聽人家說,他殺皇上是早晚的事!”
“那我們該怎麼辦,國家易主,我們老百姓豈不是要遭殃了。”
“還不止呢,估計以後生活都不好過了,聽說楊老賊已經下令收回國家租借給我們的田地了,以前皇上在位的時候,每塊地只收咱們收成的百分之十的稅收,現在聽說他要和咱們三七分成,記住,是咱們三,他們七,嗚嗚,我上有老下有小,以前的政策纔剛夠溫飽,現在讓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咱們大不了是勒緊褲腰帶,好歹還能苟延殘喘,我可是聽說,那楊國忠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可是武林人士,聽說要把他們一舉殲滅,他們豈不是更慘!”
“那老賊真是個混蛋!”
“希望老天快點給他報應!”
“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我們的皇上啊!”
衆人議論紛紛,卻沒注意到旁邊一直停着一輛馬車,馬車裡的男人一臉黯然。
“穆易。。。”江慕白有些不忍心,“咱們還是快些回府吧,這些。。。還是不要聽了。。。”
穆易落寞的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悽苦的笑意,“聽了又何妨,我和那人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哎!”江慕白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孽緣啊!”說着,他探出頭吩咐道,“老馬,回府!”
“是,藩王!”老馬點頭,然後揚鞭駕車離開。
“江叔叔,孽緣是什麼意思?”魚兒不明所以的問道。
江慕白愣了愣,這才發覺車廂裡還有這麼一個小傢伙,他想了想,然後笑道:“魚兒還小,叔叔現在解釋了,你也不明白,等以後好好讀書自會明白的。”
魚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湊到穆易身邊,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奶聲奶氣的說:“穆易哥哥,你不要皺着眉頭了,魚兒看到會傷心的。”
穆易擡起頭,看着年紀雖小,卻很是懂事的魚兒,舒展了眉頭,他擡起手摸了摸魚兒的腦袋,“乖,哥哥不皺眉頭了,所以魚兒就不要傷心了。”
“恩,呵呵。”魚兒咧開嘴笑的一臉燦爛。
嘖嘖,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那麼懂事,家教真是好的不得了,江慕白在一邊讚歎道。
“這是辛婆婆的孫子。”穆易似乎感覺到了江慕白的疑問,回道。
“原來如此,難怪!”江慕白恍然大悟。
馬車停下,老馬在外面稟報,“藩王,到了!”
江慕白點了點頭,他回過頭看着穆易說,“穆易,你先稍等片刻。”說完,率先下了馬車,不一會,江慕白又走了進來,他扶起穆易,把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然後走出了馬車,馬車旁邊一個家丁正半彎着腰等在那裡。
“真是麻煩藩王了。”穆易滿臉歉意。
“穆易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你是尊主的朋友,這樣說就太見外了!”江慕白臉一繃,似乎很不滿意穆易和自己如此客氣。
穆易明白江慕白的心意,彎了彎嘴角,順勢趴到了家丁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