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院。
“連紹旗下的第一猛將魯曹風在這個時候身受重傷,還真是挺巧。” 連威神色冰冷,目露懷疑兇光。
“爹爹的意思是……鷹騎令牌是被三脈給盜了?”連珞秀眉輕蹙,遲疑道:“這不可能吧,三脈跟我們聯手,爲什麼要盜我們的鷹騎令牌?”
連威哼了一聲:“連紹那個老傢伙,向來詭計多,不露風,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心要和我們聯手?說實在的,我一直都不相信他對宗主的位置沒興趣,宗主是什麼位置,萬人之上,無上榮光,誰能不眼紅?”
“調查的時候,查到魯曹風身上,連紹一口咬定魯曹風是早上外出伏擊連湛的駐外小隊受的傷,哄鬼呢!魯曹風踏入中玄境多時,連湛的駐外小隊實力最高的也就小玄境,能把他打成廢人嗎?這偌大連宗,有幾個能辦到?”
連珞咬脣:“爹爹,會不會是一脈乾的?”
“連湛自顧不暇,還有精力做得了這個?”
“那也有可能是栽贓嫁禍。”
連威頗爲不悅:“珞兒,你怎麼老替三脈說話?”
連珞上前去扶着連威坐下,又給連威倒了杯茶,輕撫着他的背替他順氣。
“女兒只是覺得現在正是對抗連湛的節骨眼上,三脈應該不會幹這樣的事情,起了內訌,對三脈也沒什麼好處。”
連威仍舊憤憤:“難說,萬一他就仗着這個節骨眼上咱們無力收拾他呢?”
連珞見他委實火大,不好再反駁他,沒再說話。
連威氣完了,理智回籠,又道:“不過你說得也對,也有可能是二脈嫁禍,二脈也不能放過,你聯繫下二脈那邊的探子,去查查喬之和連青的情況。”
連珞不解,“查他們幹什麼?”
“如果是嫁禍,二脈肯定有傷亡,書房那個老怪物還有魯曹風可都不是好對付的人。”
連珞會意,趕忙領命去了。
她走後,連威氣得將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
鷹騎令牌丟了,他的心在滴血。
一個時辰後,連珞回來了,不需連威開口問,就徑直說道:“爹爹,二脈那邊,連青重傷,喬之……失蹤。”
“珞兒,你沒弄錯吧?”
“千真萬確。”
“好個二脈,趁着我們對付連湛,就在背後興風作浪。”連威怒起,靴子狠狠的碾壓着地上的茶具碎片,將之全部碾作齏粉,雙目噴火,憤怒不已:“喬之失蹤,八成是和那個老怪物同歸於盡了,連青重傷肯定是伏擊了魯曹風,哈,好一個蟄伏不動隨波逐流的二脈!”
連珞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仔細想想,應該也是這麼回事。
連威又說:“珞兒,去把你連紹三叔請過來,爹爹我有事要跟他商議。”
“是!”
孟雲知手中的靈劍插入沙石之中,支撐着軟軟癱坐在地,方纔用了一次四系融合術幹掉了喬之,她現在全身無力疲憊,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不知道虎子那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孟雲知閉上眼睛,靜靜休憩,等着體力恢復。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耳旁傳來淡漠的話語,孟雲知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被人騰空抱起。
心突突一跳,孟雲知朝着上方的玉顏望去,吶吶的叫了聲:“師父?”
從她的角度看,只能看見玉滄雪精緻的下頜,纖長的羽睫,以及半點風華清冷的眼瞳,覷不到他的表情。
定了定心神,答:“出來玩兒,結果碰到一隻六階的玄獸,跟它打了一架。”
不知道爲什麼,不敢在玉滄雪面前說實話。
不想告訴她自己剛纔殺了一個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玉滄雪皺了皺眉:“受傷了麼?”
“沒有!”孟雲知低低道:“師父,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吧!”
玉滄雪問:“你一個人走得了麼?”
孟雲知無言以對。
她確實動不了。
但是,這場景要是被連湛撞上了,真是……那後果不可想象。
而且,怎麼說玉滄雪都是男人,她雖是他徒兒,卻也應該與他保持該有的距離。
玉滄雪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微微不悅,轉了話鋒,故意興師問罪:“你怎麼不待在瓔珞院,等爲師來?”
“對不起。”孟雲知忙解釋着,無比懊惱。
玉滄雪找來得太快,還沒等她上門道歉呢,他倒是先找過來了。
“解釋一下。”
“瓔珞院爆炸了,還死了人,我害怕,就沒來得及等師父,師父,對不起。”
玉滄雪俯首瞄她一眼,見她愧悔之色,輕嘆道:“不可再戲耍爲師。”
“是!”
“連宗近日很不太平,再想去哪兒,通知爲師,你實力低微,又佔着連夫人之位,獨自外出性命堪虞,清楚嗎?”
那些不太平就是她製造出來的。
孟雲知沒敢說,乖巧的點頭。
在玉滄雪跟前,孟雲知活脫脫是個小孩子,各種純潔無害沒智商,也不敢露出丁點鋒利的爪牙。
無它,玉滄雪嚴肅,且氣場強大,她打心裡敬畏尊崇,絲毫不敢有任何造次。
玉滄雪淡漠高潔,如青松白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玉滄雪將她帶到虹院,見她委實虛弱,從房間的某個櫃子中弄出一隻匣子,弄了丹藥出來,倒好了水,讓她服下。
孟雲知頓覺體內失去的玄力又冒了出來,充盈體內,痠痛的肉體也得到了九分緩解,整個人輕鬆舒適多了。
眼睛一亮,問道:“師父,這是什麼丹藥啊?”
有這個丹藥,以後跟人對着幹豈不是佔了大優勢?
玉滄雪打了盆水,端了過來,道:“洗洗。”
孟雲知驀然想起自己一身髒污,而玉滄雪是有潔癖的,趕緊把手和臉洗得乾乾淨淨。
玉滄雪卻在她臉上一掀,將幻形靈器掀了下來,扔到一旁,說道:“這個不許戴了。”
“師父!”
“連湛不同意,就讓他來找爲師。”
孟雲知是他的徒兒,連湛憑什麼委屈他的徒兒戴着幻形靈器過火?
他不認爲孟雲知是自己想戴的,孟雲知變美的時候有多興奮他沒看到麼?
孟雲知將幻形靈器拾了起來,“師父,其實是我想戴,我這張臉在連宗容易招來禍端。”
“有爲師護着,誰敢禍端起你?”玉滄雪口吻隱含輕狂。
孟雲知不由手指收攏,攥緊了幻形靈器,咬脣不語。
玉滄雪瞬間洞察她的心思,淡淡道:“不過,僅爲容貌徒添煩惱沒有必要,隨你吧!”
他不願意讓她爲難。
孟雲知重重點頭,甜甜地笑:“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