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湛含笑望着她,挑了挑眉,有夫人在的日子就是好啊,這種傷口他以前都不在意,等它自動癒合的。
“還笑,你不要命了?”
“當然要,新婚燕爾,爲夫還沒來得及享受溫香軟玉,怎麼好去死?”
“呸!”
死個毛線,不吉利的烏鴉嘴。
連湛坐在牀上摟住她的腰,低低的撒嬌賣萌:“夫人,我好想你呀。”
“起來。”
傷口都沒處理,敘毛舊啊!
連湛如小孩般聽話,乖乖的坐直,並主動將衣服擼起來。
孟雲知一邊小心翼翼的給他洗傷口,一邊瞪他一眼,惡狠狠道:“你最好解釋一下,你這傷是怎麼來了。”
連湛眨眨眼,然後“哎喲喂”了一聲,委屈道:“夫人,痛。”
孟雲知嚇得立刻停手,“對不起,我輕點,你還痛不痛?”
連湛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臉:“我逗你的。”
孟雲知:“……”
將毛巾往他身上一扔,“自己洗。”
連湛處理好傷口,修長的腿從牀上邁下來,自我嫌棄道:“一身的怪味兒,夫人,我去沐浴。”
傷口還流着血沐個毛線的浴。
孟雲知破天荒主動要求:“我幫你洗。”
連湛問:“真的?”
“真的!”
連湛促狹道:“萬一洗澡的時候爲夫把持不住怎麼辦?”
“……”
連湛在她脣上親了一口,“我自己洗,乖,等着我。”
孟雲知拗不過他,任由他繞去了溫泉室。
連湛進去了一會兒,孟雲知實在擔心,沒忍住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連湛緩緩褪下了衣裳。
結實精壯的背脊無數鞭痕橫亙,因爲痊癒的緣故,化作了暗紅色的疤,密密麻麻爬滿整個背部,像異種蜈蚣。
不但背部有,手臂,腰身,甚至大腿,都是的。
孟雲知倒抽一口涼氣,一眨眼,眼淚落了下來。
他被鞭打過……
連湛不在她身邊的五個月,到底經歷了什麼?
感受到異樣,連湛轉個身望過去,身後空無一人,他皺了皺眉,以孟雲知那羞赧的個性,肯定是不會
過來的,那麼,是錯覺了?!
這些傷他萬不能叫孟雲知看到,下了水,將自己洗乾淨,弄了藥膏細細塗抹了一遍,穿好衣裳,仔細檢查自己再沒有哪裡露出傷痕破綻,才朝着臥室走去。
孟雲知在牀上,低着頭,絞着手指,似在靜靜等待他。
見到他來,勾起一抹笑,問:“這麼快就洗好了?”
連湛撲到她身上,抱着她蹭了蹭,從善如流的答道:“不快了,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好不容易得見夫人一面,自然卿卿我我更重要。”
孟雲知翻個身,騎在他身上,小手欲要探進他的衣襟,被連湛一下捉住。
“夫人,不要玩火喲!”
孟雲知親着他的下巴,魅惑道:“我想要。”
連湛眯着眼睛,眼縫中射出幽幽暗光,“夫人怎麼這麼熱情?”
“我一直都很熱情。”孟雲知揪着他的衣領,說:“給不給我?”
連湛一掌劈滅燈盞,反將她壓於身下,語調邪氣橫生:“夫人想要,自然滿足。”
本來是想先放過她,等傷好了再動手動腳,她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那就別怪他將她吃得渣都不剩。
孟雲知:“……”
她以爲他受傷了,會有點自知之明,沒想到他完全不知道“自知之明”四個字怎麼寫。
孟雲知後悔了。
“連湛……”
除了這一聲低呼,孟雲知再沒有說話的機會。
黑暗之中,她摸索着輕撫着他身上的痕跡,連湛身子一僵,然後更快更兇猛的將她捲入極樂世界。
奮戰至深夜,筋疲力竭,兩人相擁睡去。
日上三竿,陽光普照,孟雲知緩緩睜開了眼,轉頭,望見連湛的睡顏,一笑。
昨夜不是夢。
她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前,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滿足感和安全感油然升起。
連湛一個時辰後方才轉醒。
他低頭,將孟雲知撈入懷中,使兩人貼得更緊,勾起脣角,笑道:“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孟雲知動了動手肘,說:“躺得全身發麻,我們起牀吧!”
連湛卻不願意,一條腿彎曲壓在她的腿上,將她按得嚴嚴實
實,不准她亂動。
“再陪爲夫睡一會兒。”
他幾天幾夜沒閤眼,昨天又那麼折騰,不好好休息一番,要折十年壽啊十年壽。
孟雲知無奈。
考試已經完了,玉滄雪應是要授她機關術了,早上沒去,下午萬萬不能缺席了纔是。
不過……
孟雲知一嘆。
她還是真是重色輕師,耽於美色。
指尖描摹着連湛的眉眼,她的內心被什麼鼓鼓脹脹的塞滿。
指尖下挪到他的脣,連湛一張嘴,將指頭銜住,吸吮着,輕咬着,不動了。
孟雲知雙頰通紅。
惡劣的男人!
連湛很快再次入睡,孟雲知也跟着昏昏沉沉的睡去,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夫人。”
連湛溫柔的凝視給他穿衣服的孟雲知。
孟雲知將他的腰帶一扣,將他拉着站起來,整理他衣裳上的褶皺,待撫得平平整整,扣住他的十指。
“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晚飯,如果趕不上,你做給我吃。”
連湛含笑道:“樂意之至。”
兩人攜手出門,沒尋到玉滄雪的人,莫弦凝坐在大廳喝茶,鮫姬坐她身側。
“師父呢?”
鮫姬答:“主人閉關了。”
孟雲知頗爲意外。
她以爲玉滄雪從小黑屋裡出來就不會再進去了,沒想到他又進去了,他進去幹啥了?
“雲知。”莫弦凝站起身,將幾道卷軸放到桌上。
“嗯?”
孟雲知將卷軸展開,走馬觀花的掃上幾眼,發現全是魅術要訣。
“莫師父?”
莫弦凝撩了下長髮,丹鳳眼中流着一絲異樣的情緒:“回莫家的時候翻了很久才翻到,都是我精心挑選出的,對你現在的境地大有益處。”
孟雲知感激一笑:“謝謝莫師父。”
莫弦凝冷淡道:“不要叫我師父。”
孟雲知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愕然的看着她。
“因爲我已經不是你師父了。”莫弦凝說:“就在今天早上,我當着玉家所有人的面將你逐出師門了,孟雲知不再是我莫弦凝的徒弟,你的師父只有玉滄雪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