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紫如看到杜甄,也由衷地笑了。她有些羞澀地說道:“都是女兒遲歸,讓母親擔心了!”
杜甄上前,一把拉住商紫如的手,有些急切地說道:“五女,你沒有傷到哪裡吧、?啊,快讓母親看看,有沒有哪裡是不妥的?”
商紫如按商雪玉事先教的話,規規矩矩地說道:“回母親的話,那日裡,馬驚了,女兒跌下了馬車,也沒有找到三姐姐和五姐姐她們,而且,還摔傷了腳,於是,就躺在那裡不能動,最後一,還是一個山上的樵夫夫婦將女兒扶了回去,救治了一段時間,這才勉強可以下地走路了,於是,女兒急不可耐,就只好回來了!”
商紫如的話,說得合情合理,讓人沒法子懷疑,可是,一側的商月箏聽了,不由地冷笑一聲,插口說道:“切,這話只有你才知道,你想怎麼說,大家都沒辦法反駁了不是?”
夫人杜甄聽了商月箏的話,不由地冷下了臉!
這個商月箏,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算你想一枝獨秀,想擠兌自己的姐妹,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啊,要知道,此時,商紫如剛剛歸府,正是流言蜚語滿天飛的時候,你現在說這個,說那個人,豈不是就想着讓人鑽空子,敗壞商紫如的名聲?
但商紫如的名聲若是壞了,你身爲姐姐的商月箏,豈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嗎?
想到這裡,杜甄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七女,剛剛是誰送你回來的呢?”
商紫如不理商月箏,只是乖巧地朝杜甄說道:“回母親的話,今個兒,女兒的腳好了不少,於是,就想着回來見母親,路上,遇到了唐表哥和他的朋友,於是,就被他們派人送回來了……”
杜甄一聽,連忙說道:“五女,就這是你的不是了,你應該請人家過府坐坐,母親要親自向那位公子道謝啊!”
商紫如笑道:“母親,送女兒回來的,是唐表哥的侍女,她們送了女兒歸府,就已經離去了,至於感謝的事情,還是來日再說吧!”
杜甄聽了,暗暗想唐少均想得周到,要知道,男子若是送了商紫如回府的話,一定是非常不妥的,但現在,他僅僅派了個侍女送了商紫如回來,這可真的既不失幫人之大度,更不輸任何的理啊,而且,還免除閒言碎語啊!
杜甄點點頭,朝商紫如說道:“七女啊,無論是你唐表哥,還是那位救起你的樵夫一家,你都要向人家表示感謝的啊!”
商紫如連忙說道:“母親放心好了,過上幾日,女兒就讓人備上禮物,去感謝那位救起女兒的樵夫夫婦!”
一側的商月箏聽了,瞪大眼睛,朝商紫如說道:“商紫如,你居然碰到了唐表哥?”
其實,商月箏最最關心的事情則是,商紫如碰到了唐少均,而這個唐光均,可有提起自己麼?
商紫如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她說道:“是啊,二姐姐,今日裡,多虧有了唐表哥呢,要不,這從城門走到府裡,還真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呢……還唐表哥看了我,非常的高興,還問我三姐姐,四姐姐,和五姐姐好呢!”
這下,商月箏的臉,徹底綠了起來——這個唐少均,問了商靜盈,問了商寧蝶,還問了商雪玉,可是,獨獨沒有問自己?
想到這裡,商月箏不甘心地說道:“七妹妹,唐表哥除了問了三妹妹、四妹妹還有五妹妹之外,還有沒有問別的人呢?”
商紫如看着商月箏的花癡樣子,心裡暗笑一聲,她假裝努力思考的樣子,說道:“好象還有吧……二姐姐你別急,讓我想想着來着……”
商月箏連忙點頭,急切地說道:“七妹妹,不急,不急,你仔細想想看看!”
商紫如故作思考,過了半晌,才說道:“對了,唐表哥還問了爹爹和母親好呢……”
商紫如一邊說,一邊朝杜甄笑道:“母親,唐表哥讓女兒問爹爹和您好呢!”
杜甄點點頭,說道:“少均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
一側的商月箏看商紫如始終沒有提起她的名字,不由地跺了跺腳,說道:“七妹妹,你是不是說漏了誰啊?”
商紫如眨眨眼,說道:“沒有啊,但凡唐表哥問過的,我都說到了啊……”
商紫如又側頭想了想,忽然說道:“對了,二姐姐,我忘記告訴你了,你要是對我受傷的事有什麼懷疑的話,你可以去問唐表哥啊……他可是看到了那樵夫夫婦送我回來的呢……而且,還代爹爹和母親對那對夫婦表示感謝了呢!”
商月箏的眸子裡,原本泛起了希望的光芒,可再一聽商紫如的話,她這下徹底失望了!
這個沒有良心的唐少均啊,原本,自己可是一直想着他的,卻不料的是,他連府裡的人都問候遍了,卻連提都沒有提自己的名字呢!
想到這裡,商月箏有些喪氣地垂下了頭!
而商紫如已經跟上前去兩步,她朝杜甄說道:“母親,女兒聽說三姐姐回來以後也受了傷了,女兒想去看看她!”
杜甄慈愛地說道:“七女啊,你有心了,只不過,你也剛剛回來,腿也沒有完全好,還是全回去你自己的院子裡休息一下吧,等你好了,再去看你的三姐姐啊!”
商紫如搖了搖頭,懂事地說道:“母親放心好了,女兒能跑能跳,沒事的,倒是三姐姐,她傷得厲害一些,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女兒還是隨着母親去看看吧!”
杜甄聽了,就沒有再反對了,她對跟在商紫如身後的鶯兒說道:“鶯兒,扶好你家小姐,知道不?”
鶯兒聽了,連忙答應,這邊,她扶着商紫如,跟在杜甄的身後,朝着商靜盈的院子裡走去!
商月箏跟在兩人的身後,她看看一臉詭笑的商紫如,再看看面色沉着的杜甄,一門心思的,全部都放到了唐少均爲什麼想不起她的身上了。此時,她跺了跺腳,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就不信,你真的忘記了我了!”
要知道,商月箏的心思,可全部都在唐少均的身上,而今,卻聽到對方的心裡全無自己,她的心裡,可真的不好受了!原本,商月箏就沒有幾分心思要去看商靜盈,現在這一來的,她的心,可早的飛到了唐少均的身上了,現在的她,可恨不得一下子飛到唐府,去向唐少均問個清楚!
走在看一面的商紫如聽着商月箏自言自語的話,微微冷笑了一下,不說話!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商靜盈的院子,這才一進院子,就看到了人來人往,匆匆忙忙的樣子!
看到杜甄和商紫如進來,連嬤嬤連忙上前施禮道:“奴婢見過夫人,見過二小姐,七小姐!”
杜甄揮了揮手,讓連嬤嬤站起,她急走幾步,走到了商靜盈的內屋,看到太醫剛剛結束診脈,連忙關切地問道:“太醫,三女兒怎麼樣了?”
太醫看到杜甄,連忙施了個禮,說道:“回夫人的話,三小姐似乎是邪風入體,脈象極其虛弱,學生剛剛開了藥方,已經叫人趕快煎了來了!”
杜甄一聽,頓時吃了一驚,她連忙說道:“太醫,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要知道,那日,就是商靜盈回來的時候,清醒了一下子。自從那之後,杜甄便再也沒有見過商靜盈了。可現在,太醫居然說得這麼嚴重,這讓杜甄的心裡,自然的十分吃驚!
只聽太醫耐心地答道:“回夫人的話,三小姐原本就受傷體弱,更加上流了不少的血,所以,才需要靜養,但現在,她除了身上的傷以外,血氣還極爲虧損,再加上身體也一直沒有復原,所以,這才導致了她有今日啊!”
說話間,煎好的藥已經送上來了,連嬤嬤急忙端過,想要放到桌邊。一側的商月箏見了,不由奇怪地問道:“哎,連嬤嬤,這藥溫度剛好,你怎麼不快些給三妹妹喂下去呢?”
連嬤嬤看看藥碗,再看看牀上緊閉着雙眼的汪韻寧,有些爲難地說道:“這個……藥還有些熱啊,所以,奴婢想待會兒再喂@!”
然而,商月箏可是個急性子,只見她伸出去手,摸了摸藥碗,有些納悶兒地說道:“不對啊,這藥的溫度剛好啊,若是再遲些喂的話,怕就要冷了呢……”
連嬤嬤的心裡,暗暗的怪這個多管閒事的商月箏。可就在這時,杜甄說道:“連嬤嬤,既然這藥的溫度剛好,你就趕快喂三女吃下去吧!”
連嬤嬤端着藥碗,有些爲難的看了看牀上的汪韻寧!她最終咬咬牙,去喂汪韻寧喝藥。
但是,那個已經昏迷的人兒,根本就不肯張口,連嬤嬤的藥一灌下去,就順着脣邊滑下了!這連嬤嬤忙乎了半天,卻連一口藥都沒有灌下去!
杜甄一看,着急地說道:“這人病着,既灌不下藥,哪裡醫得了病呢……連嬤嬤,你一定要想辦法啊,讓三小姐把這藥給喝下去!”
連嬤嬤哪裡敢告訴杜甄,這個牀上躺着的商靜盈,並不是以前的那個人呢?再說了,牀上的這個主兒,不但諱疾諱醫,更加討厭喝藥,現在,這藥中裡能灌得下呢?
連嬤嬤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夫人放心好了,奴婢一定要將這藥喂下去!”
站在一側,一直沉默着的商紫如忽然說了一句:“母親,我可記得,以前的三姐姐可是不的吃藥的啊,怎麼這一次,居然灌不下去呢?”
聽了商紫如的話,連嬤嬤的手一抖,她急忙辯解道:“三小姐一直都不怕吃藥,可是,她現在人昏迷着,這怎麼能吞得下呢?”
聽了這話,商紫如瞭然地笑了一下——誰說商靜盈不怕吃藥了?別人不知道,商紫如可知道,那個商靜盈一看到藥,就想吐的樣子,就連她牆角的花兒,都不知道替她喝了多少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