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琪看看那大石,再看看那個入定一般的許修竹,心裡想的卻是,是不是這個許修竹隨手摸了一樣東西,就可以將石門給定住的呢?
但不管怎麼說,這石門不動了,可不是許修竹的功勞麼?
商天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面石門,看着它在強大的阻力之下,終於停止了關閉。
石門和石壁的中間夾着一塊石頭,石門與石門之間,還有一些被壓碎的粉沫。只不過,由於那些石粉的作用,再加上這珠子的緣故,所有的支點都停住了。現在,透過被支開了鴿子蛋大小的縫隙。此時,隱約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外面,並不象之前那樣的那樣嚴實了!
商天琪滿意地眯了眯眼睛,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效果——有了這個不大的縫隙,這不說別的,最起碼,商天琪可以透過這裡,看到外面不少的東西了不是?又或者說,總可以知道外面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了不行?
但這事不是要感謝許修竹麼?沾沾自喜的商天琪可不想埋沒許修竹的功勞,他喜耿耿地轉過臉來,朝身後的許修竹說道:“許修竹,謝謝你了……”
許修竹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說道:“不用謝……”
不用謝的意思,並不是代表客氣,而是真的,商天琪沒有必要對許修竹表示感謝!
商天琪對着那個縫隙看了良久,只看到外面仍舊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他看得累了,又走回到許修竹的面前,說道:“對了,許修竹,你那個珠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呢?爲什麼往那裡一扔,那個石頭居然壓不碎的呢?”
是的啊,這大石塊降下,何止是千鈞之力?連那些看似堅硬的石頭都給碾碎了,然而,那塊大石並不能將這小珠子給壓碎,不得不說,這顆小珠子實在太神奇了!如此神奇的小珠子,怎麼不對許修竹表示感謝呢?更何況,商天琪更想知道,那個小珠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許修竹聽了,淡淡地看了商天琪一眼。然後,他漠然地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我的爹爹讓我帶來,準備交給商府的家主的!
商天琪聽了,不由地呆了一下!商府的家主,可不就是商天琪的老子商永霖麼?
這麼說,那顆珠子,居然就是要給商府的東西麼?
可是,這個小珠子,卻被這個敗家的許修竹,象個普通小石頭一般的扔給了他,然後,又墊到了石門底下麼——現在,商天琪心裡的想法就是,若是這顆小石子被壓壞的話,那豈不是賠大發了麼?
雖然這只是一顆珠子,其貌不揚。但是,商天琪卻知道,這一定不是一顆尋常的珠子,因爲,若是尋常的珠子的話,許家的家主必不會借許修竹之手,鄭重其事地說是要交給商永霖的!
但是現在,許修竹居然交給了商天琪,還讓他給墊了門縫了!更重要的是,商天琪對許修竹表示感謝,但是,許修竹居然理直氣壯地接受了!
商天琪越想就越生氣,他非常氣憤地衝到許修竹的面前,指着許修竹的鼻子大罵道:“許修竹,你個王-八-蛋-……”
這個許修竹,居然敢將他們商府的東西來墊門縫,他可不是欠扁又是什麼呢?
許修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惱羞成怒的商天琪,只用了一句話,就讓商天琪平靜下來!
寂靜的究竟,商天琪的叫囂平靜下來,整個空間,就只剩下許修竹的聲音:“我說商天琪你吵什麼呢?你難道沒看到麼?我們的命都快沒有了,更何況,是一顆小小的珠子……它既然爲你所有,也算是物盡其用,也幫着你出了一分力了,若是它隨着我死了,埋入地下,又有何人能夠找到呢?這人都快沒有了,你又何必執着要不要交給誰呢?”
聽了那樣的話,商天琪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這顆珠子,被許修竹交給了商府的下一代家主,但是,卻是以這樣的方式,然後,還被不明內情的商天琪當成了墊門底的石頭蛋-子,這件事要是被商永霖知道了,還真不知道,他要怎麼教訓自己的敗家兒子呢!這樣的話,還叫什麼物盡其用。這個許修竹,是不是腦袋瓜子有毛病啊?
商天琪狠狠地瞪了一眼許修竹。他現在總算看透了,這個許修竹,也不是什麼好鳥兒,也算不得什麼好人,他這斷了腿,躺在這裡,純屬報應,純屬活該!
商天琪不理許修竹了,他氣哼哼地跑到門邊,去看那顆珠子!
其實,早在之前的時候,商天琪因爲怕門再次關閉,所以,又在門縫裡插了不少的東西!
現在,石門堅固,商天琪想將孔那珠子拿出來,卻是不可能的了!
商天琪發了狠了,他用力朝着那道石門跺了一腳:“你個遭天殺的……”
其實,這遭天殺的,並不是石門,而是這個製造石門的人!
商天琪正在對着石縫隙朝外看,只聽到外面突然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商天琪不由眼睛一亮:“許修竹,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那麼,是敵人還是朋友呢?
許修竹擡起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
商天琪卻是身子後移,機警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似乎,他的眼睛,可以透過石縫的彼端,看到不知道何處的岸上!
一陣輕淺的腳步聲傳來,在頭頂上來來回回地找。只聽一個壓低的聲音說道:“怎樣,你找到沒有?”
這個機關就在底下,在上面自然是找不到的!
但是,這樣的話,卻是沒法子說的,商天琪側耳傾聽良久,也只聽到了一個模糊的聲音!
商天琪不由大叫一聲:“我在這裡……”
然而,透過厚厚的石壁,那聲音是沒有辦法傳出去的,商天琪在這裡乾着急,卻什麼都做不了!
忽然,商天琪聽到有人打開一道門的聲音。他不由急了起來:“究竟是誰在上面啊,我在這裡啊……”
許修竹的眼睛也睜開了,但是,他因爲隔得遠,所以什麼都聽不到。現在,聽到商天琪急了起來,許修竹不由地說道:“來,你扶我過去……”
商天琪走了過來,扶起了只有一條腿的許修竹——那些人並沒有想到要許修竹的命,所以,雖然他的腿被截下來了,但是,他的傷口卻被處理得很好。現在的許修竹,只是因爲失血過多而造成的虛弱,而站在商天琪的角度,看不到任何的,有關許修竹的生命危險的苗頭!
許修竹倚着門口,也聽不出任何聲音!
兩個人絕望地彼此對望一眼——難道說,剛剛的時候,他們是聽到幻覺了麼?是不是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人過來的啊!
有了這個認知的兩人,都流露出茫然的眼神!
全無希望的時候,我們可以無視希望,但當希望露出了一點的苗頭,我們都希望看到更多的希望擺在面前!
許修竹過了良久,纔看了商天琪一眼:“我說商天琪,你是不是聽錯了啊!”
商天琪搖搖頭:“我不會聽錯的!”
不會聽錯,但是,卻可能是有人說錯!現在的兩個人,無望地倚着這道石門,象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有誰會來救自己呢?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問題!
商雪玉和商寧蝶在這間屋子裡找了許久,但是,無論她們怎樣找遍這個屋子裡的角落,卻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叫“機關”的東西!
明明,那個人端着飯菜,就是從這裡走進來的,可是,商寧蝶和商雪玉無論怎麼找,都一無所獲!
商寧蝶有些氣餒地看了商雪玉一眼,慘然說道:“我看我們是找不到了!”
商雪玉朝聘兒的方向看了一眼!
聘兒連忙說道:“是的啊,小姐,這間屋子幾乎要被我們給翻遍了,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桌子,椅子。凳子,甚至是牀鋪,就連牆壁上的那一幅掛在牆上的畫,都被幾個人看了又看,可是,卻還是沒有找出來啊!
聘兒則依照商雪玉的話,將所有感覺光滑的地方全部都摸了個遍,然而,仍然什麼都沒有找到!
明明,幾個人的感覺,這間屋子就是有問題的,但是,這問題在哪裡呢?卻是大家都沒有辦法找到的!
商寧蝶幾乎氣餒地坐在地上,踢了一腳那個被迷暈的家丁模樣的男子。若是這個人醒着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問出許修竹,甚至是商天琪的下落了呢?
商雪玉側耳聽着外面傳來的動靜,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商雪玉看着團團轉的聘兒,問道:“聘兒,你屋子裡有沒有不能移動的東西?”
聘兒搖搖頭,說道:“回小姐的話,這裡的東西全部都能移動的!”
這裡的桌子、椅子,全部都是後搬來的,只要用手一移,就可以扳得動的,而且,絕對沒有任何的機關打開!
商雪玉點點頭,說道:“聘兒,你把這桌子和椅子全部都換一個位置……然後,你再拉着桌子在屋子裡轉一圈,讓我聽聽!”
在這間屋子裡看不到的人,想必就在地下。若是地下,就一定有出口的。這出口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但是,這地板的聲音,總是不一樣的吧?
而且,商雪玉一進門的時候,就聽聘兒說過,這間房間的地下,不是普通的泥巴而是青磚的地面!
青磚鋪地,已經算是奢侈,只不知道,這奢侈的背後,有沒有什麼貓膩就是了!
聘兒聽了,將桌子拉着滿屋子的跑,那桌子腿磨在地上的聲音,聽得尖聲刺耳,吵得商寧蝶的心裡都有些煩躁起來!
商寧蝶不悅地地瞪了一眼聘兒:“別吵,有人會發現的!”
然而,商雪玉卻朝商寧蝶說道:“你聽聽,這地面的聲音,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商寧蝶聽了聽,眼睛頓時一亮:“這邊,就象是空的……”
是的,地下空,所以發出的聲音空洞。地下實,則聲音短且實,聘兒這一拉桌子在屋子裡一走,商寧蝶也立馬聽得出來,這裡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