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先生聽了,心中一凜,他眼珠子一轉,忽然明白過來,商雪玉這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想到這裡,冒牌先生惱羞成怒地說道:“打,來人,給我打,先把商四小姐的腿給打斷……”
商雪玉沒想到冒牌先生這麼快就醒悟過來,眼看着商寧蝶的腿就要不保,那麼,能想出什麼辦法,纔不讓這個冒牌先生狠下殺手呢?
商雪玉心中着急,卻知道已經被激怒的冒牌先生怕不會再信她的話了,眼下的話,只有先沉住氣,再想其他法子了!
一側的商天琪忽然冷冷地說道:“你爲什麼要打她的腿?”
冒牌先生根本就不理商天琪,而是一手揮下:“給我打……”
眼看着,那棍棒就要落下,那對應的方向,正是商寧蝶的膝關節,若是這一陣亂棒打下去的話,商寧蝶的腿骨,但會生生的折斷的了!
商雪玉正在急速地想着辦法,商天琪也站前一步,準備再次阻止,然而,正在這時,許修竹忽然大喝一聲:“住手……”
冒牌先生手一揮,那些準備落下的棍棒全部都收了起來!冒牌先生看着許修竹,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許修竹說道:“我願意說,但我只和你一個人說……你讓他們,全部都離開%……”
這些離開的人之中,有冒牌先生的手下,但是,更有商雪玉等人。那麼,依着許修竹的意思,是不想別的人聽到他所謂的秘密了麼?
正在驚疑之間,冒牌先生已經毫不遲疑地下令:“你們,全部都退出正廳,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黑衣人們聽了,押着商雪玉等人轉身就走!
轉眼間,正廳的大門便被關上了,屋子裡,就只留下了冒牌先生的許修竹兩個人!
商寧蝶看着正廳的方向,眼神不忍,似乎,她想知道,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一側的黑衣人拉扯着,根本就不給商寧蝶回頭的機會!
門外的冰雪,越發地大了,大塊的雪片兒從天空就連廊前的柱子上,都覆蓋了不算薄的一層!
商雪玉看着那冰雪,似乎輕輕地吁了口氣!
一側的商天琪似乎覺得天氣冷,但又向商雪玉靠了一下。而一側的了聘兒也抖抖索索地靠近了商雪玉:“小姐,奴婢好冷啊……”
商雪玉說道:“誰叫你出來的時候不多穿件衣服?”
現在,你即便想再加,也是沒有的了吧?
聘兒聽了商雪玉的話,頓時苦着臉說道:“回小姐的話,奴婢並不是不想多穿一件衣服啊,而是緋衣姐姐臨走的時候,穿走了奴婢的棉襖,所以,奴婢就沒有衣服穿了啊!”
一側的商寧蝶聽到“緋衣”兩個字,頓時眼神微微一閃,她不由地朝商雪玉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聽商雪玉淡淡地說道:“那你沒有讓緋衣還回來給你?”
聘兒苦着臉說道:“奴婢已經告訴緋衣姐了啊,可是,她還是沒有還回來……”
商雪玉還想說什麼,只聽身邊的黑衣人叫道:“你們,不許說話……”
商雪玉和聘兒同時閉嘴,都不敢說話了!
過了片刻之後,正廳之中,忽然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啊—……”
那聲音,猶如突然裂開的冰層,一下子撞進人們的心裡,讓站在廳外的人,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屋內,傳來冒牌先生咬牙切齒的聲音:“許修竹,你若是敢騙我的話,我就將你千刀萬剮!”
商天琪眨眨眼,不明白許修竹怎麼惹惱了這個冒牌先生。正在這時,正廳的門忽然開了。
只見冒牌先生站在門口,臉色黑得象一塊爛銅,只見他揮了揮手,朝着黑衣人們說道:“大家給我聽着,除了商四小姐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給我殺了……屍體扔到山裡去喂狼……”
門外的人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全部都殺了?這又是爲什麼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許修竹,又和這個冒牌先生說了什麼呢?居然保下了商寧蝶,讓這個轉而要殺了商雪玉三人呢?
黑衣人押着雙手被綁的商寧蝶重新回到了正廳,在經過商雪玉身邊的時候,商寧蝶轉過頭來,眼神複雜地看了商雪玉一眼,然後,毅然掉頭走了!
而商雪玉等三個人,卻被另外的黑衣人推推搡搡的朝外走!這些人,是想將商雪玉他們押得離這裡遠上一些再殺掉吧?畢竟,這個正廳,並不是可以殺人的地方!
商雪玉走在漫天的風雪裡,如幕一般的雪玉不停地下落,在她的肩膀上很快就形成了薄薄的一片,她就在風雪之中回過頭來,看着冒牌先生的方向一眼:“我知道你爲什麼要殺我們……”
冒牌先生看了商雪玉一眼,極冷地說道:“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早說過了,你今晚不會活着離開這裡的……”
冒牌先生又指了指商雪玉身側的商天琪:“他也是一樣的……”
聽到這樣的話,商雪玉的心裡驀地沉了一下——怎麼回事?這不過片刻的功夫,局勢變已經成這樣了?那麼,究竟是爲了什麼,讓這個冒牌先生一下子就對自己起了殺心的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對手太狡猾了,不但狡猾而且機智無比,就連一直到了現在,商雪玉還是沒有辦法套出半點有用的話來!
商雪玉看着冒牌先生的方向,說道:“我原本就是個瞎子,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放了我的弟弟?”
商天琪聽了,搖頭:“不,五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
冒牌先生看着商雪玉的方向,冷笑一聲:“商五小姐還真幼稚啊……我放了你的弟弟,放虎歸山,然後,讓他想辦法找人來對付我不成?”
冒牌先生看了商天琪一眼,搖搖頭:“你錯了,我不會那麼蠢的!”
冒牌先生才一說完,就朝着幾個人吵了起來:“快帶走,帶走……記得,屍體要扔遠些,不要讓人給發現了!”
身邊的黑衣人應了一聲,押着商雪玉三人轉身就走!
商天琪扶着商雪玉,一步一步地向前,而聘兒很顯然也嚇壞了,她抱着商雪玉的手臂,不停地哭!
商雪玉-腳步穩穩地向前走,似乎,她所走的那一條,並不是死亡之路,而是回家一般!
一行人轉過一個屋角,又再轉回一條長廊。那裡的燈,已經全部都沒有了,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
押商雪玉三人的人其實並不多,也就是三個人的樣子,或許是因爲輕敵,又或者是因爲殺雞不用宰牛刀吧?這些個黑衣人對於商雪玉這個眼盲的女子,還有身後的商天琪這個小孩子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工警惕。他們之中,只有一個人驅趕着這三人,另外的兩個,居然還在抱着劍,悠閒地說着閒話!
只聽其中的一個說道:“哎,看頭兒的樣子,事情是不是辦成了呢?”
另外一個冷哼一聲:“即使辦成了,你沒有你的一分功勞……你這麼熱心做什麼呢?”】
剛剛說話的那個說道:“功勞從來都不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更何況,我們只是暫時被借調來的……但是,這事情若是辦得好的話,我們豈不是可以早些回京,去和家人團聚了不是……”
回京?和家人團聚,這些人,居然是京城來的麼?
商雪玉忽然心裡一動,她停住腳步,朝押着他的那個黑衣人說道:“這位大哥,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那個押着商雪玉的黑衣人怒喝一聲:“都是個要死的人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另外的一個則看着商雪玉的方向,說道:“長得挺好看的一個小姑娘,只可惜,眼睛是瞎的……看在她就要死的面子上,聽聽她能說些什麼吧……”
商雪玉喘了口氣,快速地朝三個黑衣人說道:“我知道這是閆府的老宅,在這座院子的後院裡,有一棵老槐樹,那樹下埋着一個甕,裡面有許多金銀財寶!”
金、銀、財、寶……
聽了這個字眼,幾個黑衣人同時對望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可能……”
能回答的人,就證明對你的問題有了興趣,這若是有了興趣的話,那豈不是代表着下面有得談了麼?
只聽商雪玉說道:“這件事是真的……閆府的老太太最是愛財,偏偏他的兒子娶了個敗家的兒媳婦兒,所以,她就將財寶四處埋來埋去的……這件事我也是偶爾聽到的!”、
閆府的財富,怎麼會被外面的一個小姑娘知道的呢?更何況,這個院子裡已經荒廢許久了,若真有什麼財寶的話,哪裡還會留到現在?
於是,三個黑衣人又異口同聲地說道:“你騙白癡啊?”
當前的一個黑衣人用力一推商雪玉:“都快要死的人了,還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怎麼不說你家牀頭的炕上埋了財寶啊……”
商雪玉被推了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她穩住腳步,低聲下氣地說道:“幾位大哥,這路又不遠有,不近真的有沒有,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一側的聘兒聽到自己家的小姐居然用如此拙劣的謊言來騙這些個黑衣人,雖然在驚恐之中,卻也差點笑出聲來!
再看一側的商天琪,只是抿緊了脣,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三個黑衣人之中,倒是有一個信了:“要不,我們去看看去?”
其他的兩個一起搖搖頭:“這種鬼話你也信麼?”
商雪玉又開口了:“幾位大哥,你們也看到了,我的丫頭膽小,我的弟弟年紀也還小,我自己眼睛看不見,還手無縛雞之力的……而且,這宅子裡都是你們的人,你們就是放我們在這裡,我們也跑不遠的啊……”
即便是跑遠了,也還會被抓回來的吧?
商雪玉的話,原本沒有任何的可信度,但是,三個黑衣人居然就信了!其中剛剛開口的那個說道:“哎,要不,我們去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