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好一陣才見濃煙逐漸散去,一行人心中火熱,急匆匆的快步來到了本來標着六的拐角處,端是在場的衆人皆是心智非凡之輩亦是嗔目結舌,空氣中,有一縷幽幽的檀香味,只見被炸開的牆壁中有兩扇木門,就是貧苦人家常見的雙扇門,門上各一個環手,衆人此時胸中忽然涌出同一種渴望:好想知道,門後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似乎……,不,是一定,有着價值連城的寶藏。
沒有探查,沒有防備,老道毫不猶疑地伸出手去,虛按在木門上,嘎吱,帶着歲月痕跡的木門就這樣被推開了,衆人的眼睛不無睜得個老大,緊緊地盯着門的後面,彷彿生怕錯過什麼,就像一個個貪婪的孩子。
沒有黃金遍地,沒有錦衣玉石,依舊是昏暗壓抑的墓穴,有的,只是累累白骨,這些白骨層層疊疊的,有的還算完整,有的缺已經殘缺不全了。眼前的場景並不像是墓葬,而是整塊的陸地,對,白骨堆積而成的陸地。
老道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幹,乾巴巴的道:“這是哪?”,衆人亦是紛紛搖頭,雖說衆人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但誰有見過如此光景?
葛洪他四處張望了下,對老道說:“大哥,咱這是繼續走呢?還是退回去?”
老道嗤笑了一聲,嚥了口唾沫道:“回去?怎麼回去?別忘了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你們看!”大黑指着門內一邊的墓壁道,衆人轉頭望去,只見一隻綠幽幽的青木棺材,歪歪扭扭的擺在那。裡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屍,但是這距離實在太遠,根本看不清楚。
衆人謹慎地走上前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彷彿被無量業火燒成黑洞一般的臉,突然對着我吃力地張了張口,好像是想要發出什麼聲音,然而那沒有嘴脣的口,只能徒然張着。被燒死的人還會是起屍?衆人雖有遲疑,但手腳不慢,飛快後退,和這黑乎乎的屍體空出一塊距離。
嘎巴嘎巴幾聲牙牀撞擊的聲音響起,棺材中的屍體猛地撲了上來,石剛關刀一橫,口中哇呀呀的叫着便贏了上去,石剛一刀劈空,只見一隻黑乎乎的大手朝着自己的面門拍也過來,說時遲那是快,石剛下意識的,舉起大刀就準備硬挨這一下了,手上還沒什麼感覺呢,忽覺胸口一痛,那股大力擊在石剛胸口上,瞬間整個就被擊飛了出去,直撞到墓壁上。 www◆ Tтkǎ n◆ C O
大黑見狀抽刀便上,還未有任何舉動,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赫然,殭屍一拳砸在剛纔石剛所在的位置,磚屑四射,看那平平整整,結結實實的樣,衆人是一陣頭皮發麻,要是被它給砸到,不當場腦漿迸裂才叫有鬼呢!
滴答,滴答,滴滴答答的聲音越來越頻繁,衆人擡頭一看,好嘛,只見墓道頂上赫然吊着一個面目全非的屍體,它從頭到腳,全佈滿了那種黃綠色的粘稠黏液,層層包裹着它臃腫的身軀,就這麼往那一站,空氣中的酸腐之氣便惹人慾嘔。不說那塊頭,那力氣,光這一身的綠色黏液,一看就不是善茬,看這顏色,只怕還有劇毒。葛老六拍棺而上,怪物躲閃不及,直接就被撞了下來,還未叫一聲好,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怪物立刻又撲了上來。
葛老六趕忙朝旁邊一滾,躲開怪物的撲擊。不過那怪物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這一下反應雖說也稱得上迅捷,但還是沒有完全躲開,只聽得咔吱的一聲響,棺材上赫然出現五道抓痕,還有吱吱啦啦的聲音,葛老六暗叫一聲不好,恐怕有毒。
老道就趁這個空隙,加入了戰鬥,一拂塵,怪物便飛了出去,拂塵毫髮無損,想來也是一件寶貝,老道剛喘一口氣,只見剛纔與石剛纏鬥的殭屍,似離弦的箭般一竄而出,雙爪前伸,便像老道撲了上來,好在石剛大黑及時趕上,雙刀交叉,便把殭屍架了回去。
老道道:“開弟兄們拼了,不然我們筋疲力盡了都得死在這”。
一直未有動作的侈畫高喊道:“讓開”,衆人來不及多想,忙像兩邊閃去,只見侈畫手心蓮花飛射而出,直接怪物纏住,莖幹生刺劃破了怪物身上的膿液,頃刻怪物就化爲乾屍,此時侈畫狀況卻令人堪憂,臉色發綠的盤坐在一旁。
衆人正暗暗焦急之際,只聽到幾聲古怪的音節,原來是葛洪用一節臂骨做了一隻碩大的笛子,不停地吹着,抑揚頓挫的音符愈發詭異,大黑二人顫抖的緊,突然看見自己被黑乎乎的蟲子所包圍,環節狀的身體上全是鱗片,看上去邪氣沖天,兩人使了個眼神,雙腳踏地,就逃出來‘包圍圈’。
那隻殭屍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隨着葛洪低聲愈發緊湊,這些怪異的蟲子不停地衝上殭屍的屍體,不一會,殭屍便不再掙扎。
大黑一屁股坐在地上,嘀嘀咕咕的道:“奶奶個熊,多會一種方言就是他媽的好”。
衆人見殭屍不再有動作亦是同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衆人休整片刻,侈畫的臉雖說如大病初癒一般面如金紙,但此時已不再慘綠。反倒是老道就像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腦門子上出了一層黃豆大的汗珠,驚聲道:“有人,你們聽。”
看到老道那刷白刷白的臉色,衆人心裡不禁打了個突,自打進山以來,接二連三地出現傷亡,雖然在場的都也算是在大風大浪中歷練過多少年的老手了,但多疑是異種人致命的弱點。
此時此刻衆人已經無法判斷明叔的舉動是真是假了,也許老道只是庸人自擾,自己嚇唬自己,但穩妥起見,衆人還是都豎起了耳朵,腳步聲雖遠,但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會錯,那緩緩邁動的步伐聲,是一個人的兩條腿發出來的,聽起來格外的沉重,似有千鈞之力,每一步落地,衆人的心臟便也跟着一顫。如雷般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節奏越來越急促,似乎有一個巨人狂奔而至,落地的腳步聲震人心魄。
衆人的心跳愈發加快,一股莫名的驚恐從衆人心底涌出,衆人遏制不住,連忙向墓道中張望,而那腳步聲卻戛然而止。
大黑喘了口氣道:“格老子的,真是他媽的活見鬼了,這墓道里肯定還有什麼東西。”老道吁了一聲,衆人再豎起耳朵卻又靜得出奇,良久良久,也沒有什麼異常,彷彿墓道中只有一片寂靜的虛無,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不存在。
葛洪給老道和侈畫使了個眼色,意思不如暫不言明,免得引起大夥的慌亂,見二人無異議便道:“在這墓道中還算安全,大家別疑神疑鬼的自亂陣腳。”
老道此時卻是提心吊膽的,兩眼全是紅絲,想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拉了一下侈畫,用腹語道:“你有沒有一種錯覺,感到有很多人在死死地盯着咱們看?上下左右好像都有人?”健侈畫悄然點頭,便坐實了自己的感覺,喘了一口氣,又看了眼葛洪,葛洪亦是點頭。
此時老道的身上彷彿有一條毒蛇在遊走,內心很是害怕被忽然咬上一口,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傳說中的寶藏,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衆人休整一番後,沿着墓道,再次踏上了征程,儘管此刻依然腳下不白骨累累,墓道也不比直的,但沒有岔路,摸着一側的牆壁走,倒是也讓衆人一直提着的心也漸漸放下。葛洪想了想,忽然有了計較,衆人始終是在不斷向下,越向深處也就越接近咱們的目標,便帶着衆人摸索着繼續向裡走。
走了半個多時辰,仍然沒有抵達盡頭,但至少說明葛洪心中所想是正確的,若是遇到之前一樣的墓道,此時便已經又回到出口了,長時間受到黑暗的壓抑,對任何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考驗,何況還有個鬼魅般的腳步聲響徹在衆人心底。
葛洪突然止住腳步,惹得一衆人一個趔趄,衆人正暗自警惕四周,只聽葛洪道:“你們快看!”衆人只覺得四周有淡淡的油燈燈光,然後一直向前看去,數米開外,依稀看到有個黑黝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