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捂住脣,她根本不記得是否聽過,直覺上脫口而出。
“後來呢?”她急於追問。
慕容礪握住她的手,她居然出了一手冷汗。
“霜凝,我們回去……”
“我沒事。後來呢?”冷霜凝急於想知道答案。
經理道,“那位王爺便回到人間繼續尋找,一尋便是一百年,又是一尋,又一百年,一晃五百年過去,他的魂魄一直漂浮在人間。不肯散去。再後來便不知道了。”
怎麼會?
冷霜凝不敢置信,她記憶裡的也只有半個故事。她記得了,這個故事是冷父小的時候講給她聽的。只講過一次,後來她還追問過後來之事。冷父搖頭不知。
冷父當時也提到過這枚戒指……失蹤很久了……怎麼會在這裡突然出現……
而且光明正大的擺在這裡!
“它有名字嗎?”慕容礪解了外套搭在冷霜凝的背上。今天的冷霜凝的確有些失常。
“木蘭戒!本沒有名字,昨天那位客人送來的時候,隨意起的。”
“那位客人叫什麼?住哪裡?長什麼樣?”突地,冷霜凝揪住經理的袖口追問。
“……”經理莫名的搖頭。
“霜凝!”慕容礪抱住冷霜凝激動的雙肩,伸手探上她的額頭,該死,她發燒了,怪不得她今日如此反常。
“把戒指包起來!”慕容礪囑咐經理,旋即大喊抱起冷霜凝下樓。
冷霜凝暈沉的想吐,抗拒着他的懷抱。
“乖乖的,閉眼休息一會兒。”慕容礪收緊她的腰身,管家見主子出來,忙開車門。
“醫院!”慕容礪放冷霜凝在後座,旋即自己也跟了進去,管家見冷霜凝臉色紅暈,眉眼耷拉,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是病毒又開始作亂了?
慕容礪探手在她額頭,越來越燙了。
“不要,宙斯西爵,不用你假好心!”她臉上帶着薄怒的打開他的手,頭撇在一邊。
“……”
管家朝後視鏡看了一眼。
“霜凝……”慕容礪轉過她的臉,她的眼睛紅紅的,有迷離的光,手是冰冷。
“看清我是誰?”
“滾開!別碰我!”她嫌棄的打開他的手,躲在對面車門一角,抱緊自己,慕容礪又要靠近,她猛力回頭,“宙斯西爵,你再靠過來,我就跳車!”
她用力轉動着門把。
“ok?我不過去!”慕容礪頓住,眼神要多傷痛有多傷痛。冷霜凝燒的不清,居然把他看成了宙斯西爵!
他一直以爲這麼多天,她起碼對他有些感覺,可是……
本以爲冷霜凝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沒想醫生還給她下了個結論,“冷小姐的精神狀況不太好!”
慕容礪冷冽的黑眸勾脣,醫生不敢怠慢,“慕容先生,我是實話實說,冷小姐是否有家族遺傳病?或者最近在精神心理上受了壓力?”
江木兮患有失心瘋,但那是後天所致。精神壓力從何說起。那個女人一向堅強冷漠,怎麼可能會有心理問題?
“不是遺傳,便是精神過度緊張害怕導致她腦子裡開始出現幻覺。有些病人平日很正常,一旦遇到某些人某些事,因爲不會排除心理壓力,日積月累,積少成多,便形成了疾病!”
“所以?她不是感冒發燒?”
醫生搖頭,“給她打了鎮定劑,睡一覺便沒事了。不過,以後要注意觀察,她現在只是出於初期,很容易治療。一旦嚴重,便會造成精神分裂。鎮定劑也不能給太多,否則會造成腦細胞紊亂,失常。”
“……”慕容礪猶如當頭棒喝。
意識失常之際,她的腦中出現的人宙斯西爵?意味着是那個男人給的壓力,從而導致她長時間精神緊張……
冷霜凝醒來,已是訂婚當天。牀邊坐着筆挺的背影,背對着他,她緩緩撐起身,“慕容礪,我睡了多久?”
慕容礪一襲筆挺的黑色燕尾服,白色襯衫,領間繫着藍色領結,頭髮整齊的梳理在腦後,和平時休閒的模樣不同,噴了髮膠,油光鋥亮。整個人備顯精神亮麗,猶如中世紀的貴族,威儀凜凜。
“你怎麼穿成這樣?”沒等他開口,她好奇的皺眉。
“……”慕容礪蹙眉。
“好渴。”冷霜凝伸手要夠杯子,長臂已拿起,黑眸閃亮的看着她,“你……不記得了?”
她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然後又一杯,整整喝了三杯水,長長呼了一口氣。美麗的大眼一瞪,“叫她們進來爲我換衣服吧!”
慕容礪眯眼,冷霜凝溫潤一笑,“慕容礪,我沒失憶。”
“……”
慕容礪旋即起身,果然門外站了一堆傭人和服務侍者,皆等着慕容家的新夫人醒來這一刻。
宏偉的中式建築,敞亮的宴會廳,水晶燈閃亮,轉角歐式桌,各大名流貴族,擁擁相談,腳杯相觸,可謂蓬蓽生輝,香氣繚繞。
突地,門口一陣騷動,衆人募得回眸,閃光燈唰唰閃過,記者擁擠在大門口,相擠採訪報道。
“是南宮熔!”一個女人突地捂脣,眉眼瞪的極大。
男人俊邪的面孔,一襲粉紅色西裝,花紋領結,黑色皮靴磕在地毯式,氣宇軒昂的步入。兩邊保鏢開道,伸手攔截開記者。
手臂上挽着一個高挑的女人,女人白色長裙,雙肩罌粟花骨朵盛放,窈窕身姿,美麗五官。濃妝淡抹,耀眼十足。猶如妖界公主隨風飄來。
長尾拖裙掃過紅地毯,引來衆人皆叫。
“芊芊!芊芊!”
“哇,真是俊男配美女。”
“野獸與公主!”
“南宮熔先生,請您回一下身。”
“芊芊!芊芊!”
南宮熔淡漠的瞟了身後一眼,扶着女人的腰身,直直闊步邁入宴會廳。
玻璃窗上映出一抹美麗淡冷的身影,冷霜凝披着狐毛披肩,雙手抱着雙臂,閃亮的大眼,長長的眼睫毛細膩柔軟,紅燈酒綠的馬路上,車身川流不息,高架橋盤旋直上。
星空燦爛,月亮偷偷的躲在雲層裡微微泛着暈紅的光。
一隻手突地觸碰過她的肩膀,她木呆呆回眸。
“時間到了?”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