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見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極其的勉強,蹙眉,“慕容礪,你再這樣,我不伺候了!”
他這樣吃,要吃到幾時?什麼時候能養好傷?
“老婆,我想吃你做的……”慕容礪受傷的黑眸望着她。
“都說下頓做!我親手做!快點吃!”她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剛纔廚房裡撞見史蒂文,他說宙斯西爵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還酗酒抽菸。一直沒出過房門。
“你帶他離開!”她提議。
她就不明白,那惡魔受不了大可以走啊,爲何留下來,折磨自己!
史蒂文搖頭,“少爺不會走,除非冷小姐一起。”
“你告訴他,別再癡心妄想。我和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也做了選擇。”她決絕道。
“少爺和慕容礪打賭,是爲了疫苗。冷小姐心知肚明。”
“把我當賭注是爲了我?我不是物品,輪不到別人出賣叫價!”她氣憤走出廚房。
“冷小姐不管少爺,少爺會墮落,到時冷小姐可別後悔。”
“……”後悔什麼?
難道她和宙斯西爵離開,一切就會改變。西爵老爺承認她的存在?還是宙斯西爵肯光明正大的娶她?她身上的病毒就會驅除?
不會!
疫苗只有三個月的分量,意味着她還有三個月的自由。她不想等到癱瘓那天,什麼也沒做,連靠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也沒有。
她不想白白浪費這三個月。倘若真的沒有解藥……她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老婆,我絕不會允許你有事。”男人窺測着她臉,輕柔的開口。
冷霜凝木然收回思緒,竟見他早把一碗粥喝了下去,算他識相。
“老婆,我想喝水。”慕容礪眼神夠到水杯。
她拿起杯子,放好吸管,擱在他嘴邊。
“老婆,我們把婚期定了吧。”慕容礪一邊喝水,一邊挑眉。
她沒有做聲,故作沒聽見,看着移動餐桌上的素菜,“再吃點?”
慕容礪堅決搖頭,“我要等你的夜宵。”
夜宵?她說的下頓是明天的午飯好不好?
“老婆。你反悔了?”
“沒有。”從他昨天醒來看見她,他就一口一個老婆老婆的叫,她曾多次警告,甚至用餵食威脅他,可他一雙憂傷的黑眸瞪着她,雙手垂落,綁着繃帶的雙臂固定在胸口,一副頹敗失望的模樣……
她緊緊盯着他的雙手,該死,都是她害的!冷異偉明顯回來找她,卻傷了慕容礪。
還有冷異偉,他如今是狼身,晚上睡哪?吃什麼?背部被宙斯西爵插了一刀,他的傷勢怎麼辦?嚴不嚴重?那麼大的一個身體到處在這個城市晃盪,遇到壞心人把他當做真正的狼抓到動物園怎麼辦?
慕容礪的人也一直在找他,即便冷異偉身手快如風,也難免有一失!
該死!
冷霜凝揉着眉心,思緒煩亂。
“不舒服?”慕容礪擔憂的眼神。
她搖頭,默着聲,收拾着餐桌。
“如果是冷異偉,我已經吩咐人,叫他們不準傷害他,只抓他回來便可。”
她擡眸,這個男人真是不簡單,總是能窺視出她的心思。也許是她太愛於表露心思了吧。
但宙斯西爵卻從不懂!
“謝謝。”她輕飄飄的回道。
“至於疫苗和解藥,我一定會找到black
rose!我用性命保證!”慕容礪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臂,動作十分大。
她忙阻止道,“別亂動!”
“老婆,你還有什麼擔心的?告訴我!”程亮的眸子望着她。
她看着他,搖頭,“沒有,只要你肯吃東西,快點好起來便好。”
慕容礪救了她,她不可以一走了之。至少等他雙臂雙手能動彈。否則她太沒良心了。
“好,我答應。”他淡淡勾脣,沉寂如深潭的黑眸繞在她身上……
冷霜凝待慕容礪睡着後,才輕步出了屋。只是剛一擡眸,便見對面走廊上立着一個人。
“怎麼了?”史蒂文一動不動矗立在房門口,垂着臉。見她,沒擡眸,也沒開口。
冷霜凝從門縫中看去,黑暗的屋子,沒有半點光。這隻豬又幹什麼,連燈也不開。
她緩緩推開門,裡面着實漆黑,沒有關門,藉着走廊裡的燈光步入,旋即傳來一聲沙啞的咆哮,“滾出去!”
“……”宙斯西爵這聲音……用的着這麼不要命的發脾氣嗎?這裡是慕容府,他居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宙斯西爵,你怎麼不開燈?”冷霜凝摸索到開關。
“不準開!把門關上!”男人冰冷的聲音制止。
不開燈,她怎麼走路?他在哪?屋裡看不到影子。
“宙斯西爵?”她叫着他的名字,往裡屋走。慕容莊園的每個房間都是三閣式,外面是大屋,裡面是並排雙式屋。
沒聲音……而且越往裡走,越黑。窗簾窗子封閉着。
她應該回屋拿手機,找個手電筒也行。
“你躲什麼?出來!”她沒好氣的叫囂。
“……”死女人,對他永遠是霸道的口氣。
“宙斯西爵?”她摸着牆走路,試圖找到他。
還是沒聲,連呼吸聲都聞不到。
她有點擔心,但表面故作鎮定,轉身往外摸索,“既然你不願見我,我走了!”
“冷霜凝!”男人的咆哮聲出現在耳邊,手腕被生生按在牆壁上,接着整個身體貼在一面滾燙的肉牆上。
“你敢走試試?”
“……”她瞪大眼眸,剛想仔細看他,他的脣壓下,胡亂翻攪着她的紅脣。
冷霜凝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氣侵襲而來,乾澀的味道,她甚至能嚐到他嘴皮的乾裂。這隻豬,真的不吃不喝!
“唔!”她想推開他,卻被他壓得死緊。
“宙斯……”她想退出,沒想他在吸取她嘴裡的養分。
該死!他把她的口水當白開水了……
她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被他一把蠻力抓開,鎖在背後。
“好疼……”她故意咕嘟出兩個字。宙斯西爵猛地鬆開她,攫住她的下巴,細細檢查。
他以爲他把她咬破了。
冷霜凝凝眸,藉着窗外僅有的光線才能看到近在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