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當然在停屍房!”
停屍房?
冷霜凝驟然繃直了身體,朝着前座的司機撲了過去,“去醫院!”
“冷霜凝!你瘋了!”一醒來居然找別的男人!他用了多久才找到她。
本想把慕容礪的老窩一舉端了,結果那個狡猾陰險的傢伙事先逃走了。
“帶我去醫院,宙斯,是他救了我,你都看到了!”她焦急的抓住他的衣袖,懇求。
“救不救你,他都該死!他根本就不該活着!”
“啪!”她揚手打在他臉上,怒目大眼,“我要見他!”
宙斯西爵暴怒了臉,雙拳握起。募得,冷霜凝的眼淚嘩啦啦的傾瀉而出,“宙斯……我要確定他活着……”
“醫院!”男人朝司機怒吼了一句,推開她,獨自坐在車窗邊。
冷霜凝雙手膠結在一起,突地擡眸,“light呢?”
“你還關心兒子,有那野種就夠了!”他甩臉看向窗外。
“cosmos呢?”
“關我屁事!”
她擡眸看向前方,史蒂文不在,說明他有別的事,比如和light在一起……
宙斯西爵的語氣表明,兩個兒子暫時沒事。
進入住院部,冷霜凝跑着衝進病房,病房裡病牀空空,沒有半個人影。
“你騙我?”她回眸瞪着男人。
宙斯西爵瞟了一眼時表,“還不到四小時,手術中!”
冷霜凝越過他,拔腿跑向手術室。
正好碰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見到宙斯西爵似乎並不陌生,恭敬的點頭,“西爵先生……”
“死了?”宙斯西爵冷冰冰的揚眉。
“大夫,我是雅各龐蠍的家人,他怎樣了?”冷霜凝焦急的開口。
“您是他的?”醫生皺眉。
“只管回答!廢話什麼?”
“是是是。他的腿部大動脈傷損,正在輸血,不過,他是陰性ab血,血庫今天特別緊缺……”
“這麼大醫院,你們沒血?”冷霜凝急了。
“不是,是今天城內出了一起特別嚴重的塌方事故,傷員較多……”
“抽我的,我是罕有p血型,適合各種血型!採血處在哪?”她打斷醫生的話,伸出胳膊。
宙斯西爵一把扭過她的身體,黑臉怒吼,“幹什麼?你找死!”
“……”
“你明知道自己的體質,這個時候抽血發生異變怎麼辦?”她體內的基因正在變化,再失血,誰知道還能不能造出人類的紅細胞和白細胞。
“可我不能袖手旁觀啊。”冷霜凝執意推開他的手,被他一把扼住手腕,惱怒不已,“你聾了?他們已去提血,他等一會兒能死?”
冷霜凝凝眸,“你怎麼總是這麼冷血?他救了我!”
“他活該!”
“不可理喻!”冷霜凝要甩開他的手,宙斯西爵擰巴着她的腰際,拉扯在懷中,霸道得壓在牆上,威脅,“你敢給他輸血,試試?”
“憑什麼不敢!宙斯西爵,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冷霜凝推拒着他的胸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他就是不鬆手!
宙斯西爵眯着殺人的藍眸,鉗住她的下巴,令她看着他,“說!你愛上他了?”
“……”又是這句。冷霜凝揚眉勾脣,“沒有!你不要亂想!”
“是我亂想,還是你先動情?”
“宙斯西爵!你理智點,不要遇到問題就說我愛上了,我沒你那麼隨便!”
“我隨便?你丟下我三年,居然說我隨便?你寧願住在慕容礪的別墅也不肯回來?寧願爲個我最討厭的男人獻血?冷霜凝,你到底是人是鬼,我簡直看不透你!”他怒責指控她。
冷霜凝莫名瞪着大眼,半月不見,他的眼神怎麼變得不對勁了,沒有失去記憶的茫然,反而多了一份憎恨。
“兩位?”醫生等不及了,在身後小心打斷。
冷霜凝深吸一口氣,“我逃跑是爲了兒子!宙斯西爵,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爲雅各龐蠍做點什麼,否則我一輩子心不安!”
他眯着狼光,突地鬆開她,退後一步,“好!不就一條命!我還!”
“……”
他提起醫生的領子往採血處拖,邊走邊厲吼,“你最好把老子的血都抽乾!”
冷霜凝一臉的無奈……
雅各龐蠍醒來時,已是第三天的傍晚,輸液器裡滴着白藥水,空氣裡是濃厚的消毒水味,他的雙臂還是麻痹着不能動彈,只有意識清醒。
半染紅霞的房間裡,雙腿罩着被單下,沒什麼感覺。
黑色凌厲的目光一掃牀下,突地暴吼,“shit!這是什麼!”
冷霜凝站在門外,聽見裡面的動靜,忙推門而入,身後隨着男人不悅的步伐。
“雅各龐蠍,別動!”冷霜凝上前按住雅各龐蠍激起的肩膀。
“滾出去,誰準你們進來的!滾!”雅各龐蠍手臂不聽使喚,只能拳頭不停地砸動着牀板。
“啪!”冷霜凝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按住他輸液的手臂,蹙眉,“雅各龐蠍!你再動,我就叫護士給你打鎮定劑!讓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雅各龐蠍歪了一下臉,凝聚着黑色的冷光掃過她的臉,但安靜了許多,指着牀邊的東西問,“誰給本少爺掛的?我要殺了他!”
“尿袋麼?”她故意攏了攏眉。
“冷霜凝,你就該是個啞巴!”誰不知那是尿袋。
“是你問我的。”
“給我拔了!”
“你現在不能亂動,只能暫時靠它解決。等你傷勢好些,自然會給你拔掉。對了,你最好聽話,否則不止尿袋,還有屎袋!你若想多掛一個,我沒意見!”
“冷霜凝!”他咬牙切齒地大吼。旋即目光一掃,瞪着那抹如王者藐視天下的眼神,抓狂的咆哮,“這個賤人怎麼在這兒?”
“是這個賤人給你輸的血!”她隨手一指。
“冷霜凝!你胡說!”
“冷霜凝!你找死!”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吼。
冷霜凝淡淡擺擺手,“好了,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宙斯西爵,去弄點吃的!”
“女人,你使喚誰?”宙斯西爵凜然的瞥着怒光。
“不去啊,我自己去。”她轉身就走,被他扼住手腕,“給我老實呆着!”
他轉頭給保鏢打電話。
“你不自己去?”
“廢話!你以爲我會讓你和這條沒腿野種待在一起!”
冷霜凝臉色一變,轉眸,雅各龐蠍的黑眸已掀起一把火,“斷腿?”
該死!她本想支走宙斯西爵,和雅各龐蠍慢慢的說。可宙斯西爵分明是故意的!
“你的右腿被截肢了!蠢的沒感覺?”宙斯西爵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高高的揚起眉眼。
“……”冷霜凝。
“你果然該把那些醫生殺了!麻藥過多,會腦殘!”宙斯西爵繼續耀武揚威。
冷霜凝真想一巴掌拍他出去。
他根本沒半點同情心,雅各龐蠍是他弟弟,見面卻如仇人。
雅各龐蠍握緊了拳頭,青筋暴露,眼睛盯着天花板,脖子上突突的血管跳動,不知在想什麼。
突地,冷霜凝探頭在他眼前,“對不起……雅各龐蠍……”
說什麼都是多餘!
雅各龐蠍猛然閉眼,脣蹦出如寒冰的一個字,“滾!”
“……”冷霜凝。
宙斯西爵攬起冷霜凝的腰際,勾脣,“我說過,這種人只適合衆叛親離!”
“……”冷霜凝的眼神一直盯着雅各龐蠍,他沉沉的閉着眼,如死灰般的面孔。
她以前並不喜歡雅各龐蠍,他身上有種獨特的邪氣,但有時候又像個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兒……
也許是因爲他被西爵家族遺棄的緣故吧?其中再夾雜一個佩羅絲,他和宙斯西爵總是處於敵對的狀態。
冷霜凝被抱入車裡,她不放心抓着宙斯西爵的衣領,“你答應過我的事不能反悔?”
“冷霜凝!我就是個小人嗎!”宙斯西爵不爽的甩臉。
她坐在他懷裡,扭過他的臉,哄着,“我只是怕你醋味太火,燒到別人。”
“哼!”他甩開她的手,依舊不悅。
“宙斯西爵,你還在生氣?我知道我任性,但你讓我獨自待着等着,什麼也不做,我就不配做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你的眼裡只有他們!我就是一根草?”她想揮折時揮折,想丟棄時丟棄!
“你在我心裡!眼裡沒你的地方!”她主動纏在他脖頸上示好。
不能惹怒沙文暴君!
她要保護雅各龐蠍!
“看在他救你的份上,我會留着他的狗命!”
“西爵boss宰相肚裡能撐船!”
“我不止不讓他死,還會讓一個人好好照顧他……”宙斯西爵眯着詭異的目光。
冷霜凝眼睛一亮,“你找到佩羅絲了?cosmos呢?”
該死!他就不該提!
“宙斯西爵……兒子呢?”
宙斯西爵盯着她,不語。
“他……被西爵老爺抓了?”她早就想到了。他身邊有西爵老爺的密探,怎麼可能把cosmos藏得住!
宙斯西爵依舊無聲。
“你把佩羅絲怎麼了?”佩羅絲騙走cosmos,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會輕易放了她。
“該怎麼還怎麼。”
“……”冷霜凝明白,宙斯西爵曾答應過佩羅絲三個條件,不會殺她。
只是有時候活着比死痛苦。
“冷霜凝,你總關心別人,有沒有問過我?”宙斯西爵抱住她的肩膀,晃了晃。
她細細瞅了他一眼,主動在他脣上吻了一下,“我發現這次你的脾氣收斂了好多……”
“冷女人,我要的不是這些!”
“西爵大禽獸居然不喜歡吻?算我自作多……唔!”
宙斯西爵按住她的後腦,脣緊緊貼在她脣上,突地身體一翻,把她壓在身下。
“宙斯西爵……你瘋了……”他們還在車上,前面還有司機。
她正想着,只見一道黑色玻璃屏風升起,把前座和後座分了開來。
靠!這車是宙斯西爵特製的吧!
車緩緩行駛,微微的清風吹來,和宙斯西爵狂烈的行爲形成極大的反差……
黑車霸道的駛入霜飛莊園,緩緩停下。司機主動下了車,也沒人來開門。
冷霜凝無語的拍了拍身上壓着的男人,“夠了吧?”
她的肚子要餓癟了。
“不夠!”他蠻橫的開口。
“西爵殿下,好歹賜我口水喝?”
他終於擡起眉,邪性的勾脣,“給!”他隨手朝旁邊的椅子下面拿出一瓶水,塞入她手裡。
“我怎麼喝?”他全身的重量都在她身上。
“我管你!”
這男人狠起心來還真是殘忍!
“啪啪啪!”突地,車門外有響動,“麻麻,麻麻,下車了!”
是light嬌嫩的聲音!她揪心的臉上頓時升起一抹驚喜,這讓西爵殿下很不爽。
“宙斯西爵,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她推拒着他。
“冷霜凝,我還在生氣!”他抓住她肩膀咆哮。
她和慕容礪待了半個月,他什麼心情。尤其在知道所有事後!
“你都懲罰過了!還想怎樣?放我下去!”她不敢大聲,用力推開他。
宙斯西爵偏偏不離開,就這麼霸道地佔着。
冷霜凝攏緊拳頭,朝旁邊摸索東西,抓起什麼,往他身上砸什麼,“滾開,滾開……”
事實上,車裡沒什麼東西,她只甩了三件東西,大多是衣服,便無東西可扔了,氣怒的黑眸瞪着他悠悠得意的藍眸。
“麻麻……你在裡面嗎?”lihgt小身體不停在車窗外蹦高,想一探究竟,“麻麻……我有寶貝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