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微微撩眉,瞪起大眼望着走出浴室的冷霜凝,又看了一眼宙斯西爵冷漠消失的門口,“你們吵架了?”
“沒有。爸爸媽媽只是在某些問題上意見不合。”冷霜凝抱起兒子,哄慰。
“嗯。”light點頭,小手翻看着書。
兒子居然看法語書。他能看懂。話說,他才三歲多,已經會兩國語言了。
“小光芒,你在學法語麼?”她止不住好奇一問。
“嗯。”兒子淡漠飄過。
“學會了?”
“正在學。”light輕飄飄的聲音。
light在數學,語言,文字上很有天賦。
冷霜凝拋開和宙斯西爵吵架的煩惱,摸着兒子的頭髮,“light,你長大以後想幹什麼?”
大多父母和老師都會問這種問題。
冷霜凝覺得自己有點俗,可是light學什麼都快。這倒是問題了!
兒子有天賦,聰明,她很高興。
她擔心light的天賦扼殺了他該有的童趣和快樂。
light飄起大眼,想了想纔開口,“沒想過。”
“……”
“現在想想。”她摟緊兒子。
“很重要?”light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
“媽媽覺得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想做的事,想做的夢?”
“守護神。”light說,“媽媽的守護神。”
冷霜凝溫暖一笑。
light揚起小臉,“媽咪和西爵老男人吵架是爲了小寶寶麼?”
“……”
light摸着冷霜凝的肚子,“我也是從這裡跑出來的嗎?”
冷霜凝笑彎了眉眼。正要解釋什麼。
light自顧開口,“精子和卵子結合,才能孕育寶寶。媽咪你知道麼?只有跑到快的精子纔有機會衝到終點,所以light跑得最快!”
“……”兒子,你這是從哪看到的啊。
“cosmos第二。”light生出兩個小指頭,“這個寶寶第三。”
“你從哪裡知道的?”
“老男人書房裡有孕育寶寶的書,light無聊時看到的。”
兒子啊,你這是打算把天下所有的書翻一遍啊。
“light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light不緊不慢,旋即想了想,“媽媽,其實我更想要一個黑白相間的狼!”
“爲……什麼?”冷霜凝吐了吐喉頭。
“陪冷凜哥哥。”
提起冷凜,冷霜凝倒是很久沒見他了,“他在睡覺麼?”
“他在外面。”light指着門外。
冷霜凝走到門口,木然一怔。不知是該驚喜還是驚嚇!
一個身穿深綠色軍裝的男孩矗立在門口。
男孩筆挺的背脊,腰間卡着一把短劍,內穿白色襯衫。肩膀上各別着精緻的徽章。徽章上的圖案很特別,黑白條紋。
男孩秀氣的臉帶着某種威嚴冷沉,黑綠的眼直視着前方。
見到冷霜凝微微頷首,旋即落眸。
冷凜比起一個將近五歲的孩子,個頭很高,眉宇冷靜。宛如皇家騎士的裝扮和容顏。
和之前萌萌睡覺的小狼全然不一樣。
簡直判如兩人!
只是這人狼轉變……
冷霜凝細細瞅着冷凜,募然發現他的尾巴還露在外面。
“你爸爸說要培養冷凜?”房間裡,女人瞅着旁邊肅靜冷峻的冷凜。
宙斯西爵說這話什麼意思?
light點頭,“冷凜哥哥每天要上課。”
冷霜凝看着light委屈的表情,大概明白宙斯西爵給冷凜上的什麼課了!
那廝把冷凜當什麼了!
晚上,宙斯西爵都沒回來。冷霜凝一夜沒怎麼睡,大概這幾天睡多了,心裡擱着不痛快,自然不舒服。
又怕連累到肚裡的寶寶,勉強躺在牀上折騰了一宿。
薄霧籠罩的莫瑟宮殿,猶如中世紀的城堡獨自傲立在這片土地上。
三面臨山,叢林包裹,更帶來某種神秘和詭異的美。
冷霜凝早早起來,去獵苑看望sara,沒想到july不久死了。
sara的腿還是瘸着的,不過sara如今在獵苑裡享受着最高的待遇,原因不必說。
冷氣撩人,冷霜凝忘了多穿一件衣服,自顧順着路往宙斯西爵的宮殿走,遠遠的瞥見熟悉的背影。
男人站在階梯上,正與對面的女人說話。她這個角度和距離,看不清那女人。
只看到那女人穿着白色大衣,修長的身材,協調的比例。長髮盤在腦後,對着宙斯西爵正說着什麼。
冷霜凝剛想靠近,背後傳來刻板的叫聲,“冷小姐!”
她募得回眸,“威爾先生,有事?”
“老爺請冷小姐過去。”威爾恭敬的垂首。
冷霜凝點頭,再回眸,階梯上已沒了宙斯西爵和那女人的身影。
“威爾先生一定知道西爵老爺的王妃?她還活着對吧?”路上,冷霜凝開口問威爾。
威爾是個高達英俊的黑棕皮膚男人,雖上了年紀,但五官依舊和西爵老爺一般保養的十分好。七十幾歲的年紀一如四十歲的容顏。
渾身散發着貴氣,盡顯幹練忠實。
只是表情刻板了些。
“冷小姐想知道什麼?”
“伊莎貝拉是怎麼死的?”冷霜凝一直覺得伊莎貝拉的死有問題。如果是心臟病猝死,那爲何西爵老爺一直還等着伊莎貝拉。
西爵老爺不會蠢到以爲這世間真有起死復活的藥吧。
“心臟病。”威爾淡淡開口。眼神卻看着遠處。
“那西爵老爺在等什麼?外婆復活麼?”
“……”
“你也在等是麼?”
威爾拉回視線,“冷小姐,有些事你不會懂。”
“我不懂的是既然西爵老爺獨愛伊莎貝拉,爲什麼沒有爲外婆殉情?”犀利的言語,令威爾止步。
“冷小姐,請你住口!”
“他還娶了別的女人?他有勇氣帶着外婆逃走,偏偏沒有勇氣反抗家族,反抗自己的父親?”
“你怎麼知道沒有……”威爾突地變色,厲眸相對。
“……”
“說什麼都無益,你是站在少爺的立場上,根本不會懂老爺曾經歷過的。”
“威爾先生爲什麼不坦誠的告訴我?我有權知道外婆是怎麼死的?西爵先生是西爵老爺毒死的嗎?”
威爾冷了眸,“冷小姐已先入爲主,多說無益。”
“威爾先生……”
威爾帶頭走在前面,冷漠沉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