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一陣狂響,我不耐地鑽進被子裡,試圖逃開那些噪聲,手觸到一旁有些冰涼的被褥,忽然醒悟過來,刷的以下坐起抓過手機接通,“喂……”
邊說邊又重新倒回牀上閉上了眼。
好睏……
“快起牀了,你早上有課。”電話那頭,她的聲音柔柔的,讓我覺得好舒服好想繼續睡去。
“嗯……再躺一會兒……”我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手機扣在耳旁,喃喃地說着,“再躺一會兒就起來。”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哭笑不得,“乖,快起來,不然會遲到的。”
“嗯……”用鼻音嗯了一聲,我依舊閉着眼不肯睜開。
“寶貝乖,你起來我晚點開完會跟你視頻好不好?”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帶着點寵溺,哄着我。
嗯?
我立刻睜開了眼,興奮道,“真的?”
她每次總是說什麼在那邊的公司不方便視頻,今天居然爲了哄我起牀答應了。
“真的……”她無奈地道,“快起牀,聽話。”
“好!”我迅速從牀上爬起來,夾着電話跑進浴室裡刷牙洗臉,電話那頭她的輕笑聲開始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唐若,你又遲到!”記憶裡,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是經常遲到的,老師嚴厲的罵聲猶在耳畔。
“小若乖,怎麼撅着嘴呀?”不開心的時候只會去抱着她發呆,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也就開心了,而她,卻總能看出我的心情如何。
“又遲到了……”我從不對她隱瞞任何事情,即使那時候的我覺得,遲到,被老師批評,都是很丟臉的事情。
“又睡過頭了?”她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我。
“嗯……”
其實我是很委屈的,那段時間,我真的……
沒辦法早起。
“小若……”她的手永遠都有讓我安心的魔力,只是在我頭上,或者臉畔輕撫一下,所有的慌亂便都不見了,“我以後叫你起牀吧。”
“嗯?”我傻傻地看着她,直到明白她說什麼之後,開心地點頭。
初一的我,是不會明白大一學生的空閒的。
是到後來我上了大學才明白,對於當時大一的她來說,明明沒有課還要早起叫我起牀的日子,是多麼的痛苦。
可是,自她大一那年開始,到現在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除了中間有段時間出了變故,早晨她叫我起牀,從來都不曾斷過。
“小若?”咬着牙刷看着鏡子回憶着這麼些年她叫我起牀的日子,臉上粘着許多泡沫,卻掛着傻傻的笑,直到電話那頭她察覺到不對喊了我一聲,我纔回過神來。
“妍。”我將嘴裡的泡沫吐掉,來不及漱口便對着她道,“我愛你。”
“傻瓜……”她還是同平時一樣輕輕地說了一句,接着道,“大清早的,也不嫌肉麻。”
“當然不。”我笑,拿着杯子開始漱口,然後是擦臉,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弄好了,也換了衣服了,她才叮囑我一聲一定要吃早餐,再次睡去。
是了,現在才七點多,而她,九點才需要到公司的。
這個傻女人……
吃了早餐揹着筆記本出門,從車庫裡取了車子往學校開去,到了教室的時候,看看時間還早,乾脆打開本本在那個文檔上又寫下了幾句話:
“笨蛋老婆,我愛你什麼的,無論說多少句,我都不會嫌肉麻的。
話說你太壞了,我說我愛你,你就應該說你也愛我嘛,怎麼每次都說我傻瓜,哼哼,我決定了,等你回來要罰你說一百遍你愛我,不然就……嘿嘿嘿嘿……”
“唐老師好早。”壞笑着在文檔裡留下這麼一段話,剛要繼續打字,便聽到一個聲音響起,對着來人笑笑,保存文檔,關了本本把本本收回包包裡,開始等上課時間的到來。
“唐老師從不遲到呢。”那個早到的學生忽然對着我道,我笑了笑,點點頭,“遲到不好。”
有她在,我怎麼可能遲到?
“唐老師是我們系唯一一個沒有遲到過的老師。”那個學生又道,“老師自己一個人住嗎?”
“嗯?”我愣了愣,接着笑笑不再說話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很親和沒錯,但是隱私什麼的,是不可以隨便透漏的。
那個學生似乎也明白自己有些失禮,尷尬地笑笑,低下頭看書不再說話了。
再後來,學生們陸陸續續來了,我打開多媒體講課講完,便讓他們自由討論了,然後,站在窗旁望着窗外的木棉樹發起呆來。
當年的X大明遠樓,也有一棵木棉樹的。
那時候,我初二,她大二,課程慢慢地多了起來,有時候連週末都有課。
我去找她,她便會帶着我一起去上課。
“那位同學,你對這個問題有什麼看法?”我時常趴在桌上,看着老師偶爾視線落在她身上,叫她起來回答問題,再看她連課本也不用看便流暢地將問題回答了,一陣自豪。
“姐姐好厲害。”每每如此,我便會拿起筆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推到她面前,再看她嗔怪地瞟我一眼,在紙上寫下兩個字,“找打。”
時至今日,我還是喜歡故意惹她對我露出那嗔怪的眼神,用嬌嗔的語氣對我說,“找打~~~”
“老師?老師?”身後的學生叫了我幾聲,我回過神來,轉過身子揚起笑,“討論得怎麼樣了?”
“老師,我們認爲……不知道對不對?”
“呵呵,我怎麼知道對不對……”我壞壞一笑,“不如寫篇論文研究下如何?”
“不是吧……”下面哀號一片,我擺擺手,“開玩笑的啦。”
擡起手腕,看看那塊表上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便下課了,將剛剛她們討論的問題總結性地說了一遍,便道,“下課吧。”
看着他們收了書離開,這才又帶着我的本本回到了我的辦公室。
打開電腦,上Q,果然她在。
“嗨,美女。”敲出一個壞笑的表情,連同這句話一起發過去給她。
“寶貝乖,姐姐先處理下一份文件哦。”她很快地給我回了這句話,我便不再騷擾她了。
打開文檔,看着那上面的幾句話,想了想,又留下了一段話。
“親愛的妍,你是我老婆來着,怎麼又自稱姐姐了?
當初不知道是誰,還因爲我叫她姐姐跟我生氣,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我好沒地位,強烈要求你回來好好補償我!!!”
很快她發了個抖動窗口過來,我得意地笑笑,點了視頻請求。
“嗨……”我對着攝像頭招招手,懶洋洋地道,“說,有沒有想我?”
“有啦有啦……”她對我這樣的語氣一向是很無奈的。
“哦……你敷衍我……”我不滿地看着她,“果然時間久了就……唉……”
記得她去出差之前,我們一起看了一篇雜文,裡面說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得到了的,時間久了,也就覺得膩了。
“時間久了嗎?”她故作驚訝地看着我,“寶貝你居然覺得時間久了?”
嗯?
我愣了愣,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她明明得意卻又故作哀怨地道,
“我以爲時間久了,是指一輩子呢……”
時間久了,是指一輩子?
我看着屏幕那頭說完這句話後忍不住笑靨如花的女人,揚起了笑,“可是我以爲,時間久了,是指三生三世呢……”
“傻瓜~~~”她看着我,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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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撒花花,要霸王我也行,扔炸彈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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