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帝王孤寂心難言情誼 , 收遺孤駙馬爺善意爲

【皇宮】

樂平二十五年,皇后突然因病薨逝,整個皇宮都沉浸在悲傷當中,每個宮殿門前都懸掛着白色燈籠和白色布條,東方毓下朝後,拖着疲憊的身影,領着一個老太監回到了皇后的寢宮,他習慣性的踏上臺階,卻又不習慣的推開殿門,若是在以前,璇寧都會在門口等待着自己下朝後,回到她的寢宮裡,東方毓跨過門檻,走進屋子裡,望着空蕩蕩的屋子裡,那些熟悉的陳設,他的腦海裡迅速被過往一幅又一幅溫馨的畫面所佔據,恍若間,他看到璇寧身着一條散花紫色百褶裙,身上披着一襲紫色翠煙衫,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鳳式金簪,點點紫色寶石點綴着,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璇寧坐在臥榻上,擺弄着茶點,還不時的衝着東方毓微笑,她的一顰一笑牽動着東方毓的心魂。“寧兒……”東方毓呼喊着跑上前,想一把摟住璇寧,卻發現那一切都是自己幻覺,他悲傷地癱倒在了地上,無力的躺在冰冷的青石磚上,望着着寢殿的房樑,疲憊的閉上雙眼,耳邊卻迴盪着往日裡璇寧和孩子們的歡笑聲。

“萬歲爺,奴才知道皇后娘娘薨逝,您心裡頭難受,可是,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個的身子,萬歲爺,地上涼,您若是真的想休息,還是讓奴才扶您到臥榻上去吧!”老太監這些年深受東方毓恩惠,見他躺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慌忙走上前,雙膝跪倒在東方毓的身旁勸解道。“徐公公,爲什麼……爲什麼朕總是覺得皇后並沒有離開,她就一直在朕的身邊。”東方毓睜開雙眼,坐起身,環顧着四周,嗅着空氣裡瀰漫着熟悉的氣息,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他的鼻腔,沁人心脾,嘆息了一聲,失落的言語道。“萬歲爺……”徐謹擡起頭,看了一眼東方毓,只見得他臉色蒼白,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一臉憔悴的模樣,當他們二人眼神相對時,徐謹迅速把頭低了下來,趴在地上,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低聲的叫喚了一聲。“徐公公,起來吧,走,陪朕去個地方!”東方毓雙手支撐着地,緩緩的站起身來,拉了拉衣襟,淡淡的言語道。“諾……”徐謹應允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緊跟在東方毓的身後,走出了皇后的寢殿。

“萬歲爺,小心……”東方毓領着徐謹來到了城樓邊,只見他們主僕二人,一前一後走上了臺階,或者是東方毓真的老了,又或者是連日來的不眠不休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爲他的心不在焉,東方毓剛爬到樓梯一半時,居然差點被臺階給絆了一下,幸好跟在身後的徐謹託了他一把,不然,東方毓早已跌倒在地,他喘着粗氣,擡頭望了一眼剩下的臺階,掙脫開徐謹的攙扶,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心裡暗思着:一晃二十五年頭過去了,當年,朕就是在這裡在全天下的臣民見證下登基稱帝的,二十五年了,在這二十五年裡,朕盡心盡力的治理着江山社稷,每一日都不敢懈怠,每一件事情都事必躬親,如今,百業興隆,朝綱穩定,全天下百姓都過生安居樂業的生活了,可是,朕呢,朕得到了什麼?每當朕高坐在龍椅上,接受羣臣三呼萬歲的時候,誰又能明白朕的心思,誰又能知道那種如坐鍼氈的感覺,高處不勝寒,現在,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哎,當初……念及此,東方毓擡頭望了一眼蔚藍的天空,悲傷地感嘆了一句:“如果這一切可以重來,朕寧願放棄……”

東方毓走到護牆邊,單手搭在牆上,望着皇宮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那一份繁華絲毫沒有安撫他寂寞的心,反而更讓他覺得孤寂,沿着城樓往裡走,他再一次來到了當年和馮紹民道別的地方,可是,早已是物是人非,東方毓雙手負於背後,仰望着天空,腦海裡閃過了半輩子所經歷過的事情,心裡感念道:爲什麼我現在心裡會空蕩蕩的,難道……這一生,我擁有的還不夠嗎?帝位、榮耀、權利和金錢,哪一樣不是世人所夢寐以求的?美人在側,謀臣知心,手足真情,哪一樣不是讓世人所羨慕的?我幸運的擁有了傾心愛我的賢妻,爲我付出生命的紅顏知己,還有……還有那個讓我付出半生去愛的女人。可是……現在……走了,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呵呵……前半生的勾心鬥角,後半生的殫精竭慮,寧兒,我真的累了!念及此,一滴淚珠順着東方毓的眼角滑落了下來。“父皇,不哭,父皇,乖,不哭,念兒陪你玩。”東方毓正在傷心落寞之時,突然傳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話聲,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殘留的淚痕,蹲下身,微笑的伸手撫摸着小女孩胖嘟嘟的臉頰,溺愛的詢問道:“念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嬤嬤呢?”

“太子哥哥不讓我見母后,念兒就偷偷的溜出來了,看到父皇我就偷偷跟着來,嬤嬤們追不上念兒,嘻嘻~~~”小女孩嬉笑着,抓着東方毓的龍袍,奶聲奶氣的回言道。“奴婢拜見皇上,陛下聖安。”嬤嬤們跟在小女孩的身後,跑上了城樓,見小女孩躲在東方毓的懷裡,慌忙跪倒在,問安道。東方毓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嬤嬤們,並未言語什麼,只是一把抱起小女孩,哄着她。“大膽奴才,怎麼可以讓公主殿下獨自一人到處亂跑,萬一有什麼好歹,你們吃罪的起嗎?你們一個個都是宮裡的老人了,那些個規矩還要我和你們說嗎,待會去內監司領罰吧。”徐謹走到幾個嬤嬤跟前,小聲的責怪道。“諾。”嬤嬤們聽到內監司就嚇的不行,俯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異口同聲的應允道。“徐公公,你不許欺負嬤嬤們……”小女孩扭過頭,委屈的向東方毓撒嬌道:“父皇,你不要罰嬤嬤們,好不好,念兒,錯了!念兒,不該偷偷跑出來,可是,可是念兒好久沒有見母后了,念兒,好想她!”說到此間,淚水在小女孩的眼眶裡打轉,東方毓伸手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臉頰,心疼不已,吞嚥了一下口水,微笑着安撫道:“好,朕的念兒說不罰她們就不罰了,不過,念兒以後要乖乖的呆在東宮裡,聽太子哥哥的話,好不好?”

“恩,拉鉤……”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對東方毓說道。“好,父皇和念兒拉鉤……”東方毓看着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微笑的伸出手指,勾着小女孩的手指,言道。“嘻嘻,拉鉤上吊一百年不去變……”他們父女倆,大手拉小手,小女孩的嘴裡還振振有詞。拉完鉤後,小女孩嬉笑的在東方毓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東方毓欣慰的抱着小女孩走到嬤嬤們的跟前,將她放在地上,牽着她的小手,淡淡的對嬤嬤們言語道:“今日之事,念在公主爲你們求情的份上,免去你們的責罰,日後如若再犯,朕決不輕饒,記住了嗎?”嬤嬤們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感恩戴德的言道:“奴婢謝陛下隆恩,謝公主殿下求情!”東方毓見她們如此這般有些不耐煩,但礙於在小女孩的面前不好發脾氣,蹲下身,颳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柔聲的說道:“念兒乖,跟嬤嬤們先回東宮,晚上,父皇過去陪你們用晚膳,好嗎?”小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你們領着公主回東宮,好生照看着!”嬤嬤們應允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抱起小女孩要離開,可是小女孩突然想起了什麼,掙脫開嬤嬤的懷抱,走到東方毓的身邊,一邊拉着他的龍袍晃着,一邊奶聲奶氣的問道:“父皇,念兒都好久沒有見到母后了,晚上,她會和父皇一起陪我還有太子哥哥用晚膳嗎?”聞得此言,東方毓愣了一下神,強顏歡笑的蹲下身,柔聲的言道:“念兒,乖,你母后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過,只要念兒不哭不鬧,乖乖的父皇和太子哥哥的聽話,你母后就會回來陪念兒。”小女孩含着食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徐公公,你抱念兒回東宮,朕想一個人呆會!”徐謹擔憂的看着東方毓,無奈的應允着,爾後,抱着小女孩領着嬤嬤們離開了。東方毓站在城樓上,看着徐謹抱着小女孩離開,只見得小女孩嬉笑着不時的朝自己揮揮手,東方毓望着小女孩遠去的背影,心裡默唸道:寧兒,你放心,朕會好好照顧耀兒和念兒!其實……寧兒,不光念兒想你,朕……朕也好想你!念及此,東方毓目光呆滯的望着天空,沮喪的嘆了一口氣。

“魅,是你嗎?”沉寂了一會後,東方毓察覺到背後有人,便開口問道。“魅拜見少主。”魅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雙手抱拳,回言道。“拿來!”東方毓背對着魅,擡起右手舉着,冷冷的言道。魅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箋,畢恭畢敬的遞到了他的手裡。“魅,你把派往安縣的人都撤回吧,日後,無須在監視!”東方毓接過那張紙箋後,淡淡的吩咐道,魅接到東方毓的指令後,應允着,爾後,一閃而過,忽然間就消失了蹤影。東方毓展開那張紙箋,細細地覽閱了上面所寫的內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將手中的紙箋用力往外一扔,紙箋隨風飄蕩着,越飛越遠,在宮殿的上空翩翩飛舞……東方毓望着那張紙箋,彷彿紙箋上所寫的溫馨畫面近在眼前……

【安縣】

“馮夫人,這,馮大夫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哎呦……我……我這肚子真的疼的厲害!”一個人用手捂着肚子,皺着眉頭,臉色蒼白,坐在濟世堂裡,左顧右盼,都未見馮紹民回來,便跑到藥櫃前,急迫的問道。“這,抱歉抱歉,他一大早就上山採藥去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心裡真就沒譜。”天香在櫃上搗鼓着藥材,一臉抱歉的樣子,對病人解釋道。“哎,馮夫人,你咋不早說啊,哎呦,您這不是瞎耽誤我功夫嘛!”那人肚子疼的直不起腰了,躬着身子,嘴裡碎碎念着,言語裡還摻雜一些埋怨的意味。“抱歉抱歉,要不您先去陳大夫那兒看看……”天香見那人一臉痛苦樣,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出櫃檯,一邊扶着他,一邊喊出了在裡屋熬藥的小白子來幫忙:“小白子,你快點出來搭把手。”

“誒,來了來了,師母,什麼事啊?”小白子從裡屋出來,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灰塵,回道。“小白子,你師傅上山採藥去了,我看一時半刻也回不來,你先扶這位先生去陳大夫那兒看看。”天香一邊幫小白子扶着病人走到門口,一邊囑咐道。“誒,師母,您就放心吧!”小白子應允着,扶着病人往外走。天香見他們離開了,便又回到藥櫃那兒開始搗鼓藥材了。

“馮大夫,您這是又要上山採藥去嗎?”呂捕頭見馮紹民背了竹簍筐,朝着自己這邊走來,迎上前打招呼道。“恩,店裡缺了幾味藥材,今個兒,天氣好,我上山碰碰運氣!”馮紹民看到一個屋舍前,七八個捕快在院子檢查着,屋舍外圍了好些個人,一時心裡好奇,便開口詢問道:“呂捕頭,這裡怎麼圍了那麼多的人,發生什麼事了嗎?”呂捕頭聽到馮紹民的問言,湊到他身邊,小聲的言語道:“昨夜,住在這兒的宋寡婦上吊死了,按照慣例,接到報案,我們就要過來看看。”馮紹民朝裡瞟了一眼,一箇中年男子正在院子裡接受問話,馮紹民微笑的點了點頭,言道:“恩,原來如此,那人就是報案人嗎?”

“恩,是的!”呂捕頭點了點頭,回答道。“呂捕頭,我能進去看看嗎?”呂捕頭心裡知曉馮紹民和縣太爺的關係,再加上之前他也幫衙門辦了一些案子,所以就沒有阻攔,一邊做了個相請的姿勢,一邊言道:“在這村子裡,寡婦就是不祥人,村民見她就躲,只有那報案人牛老二見宋寡婦清苦,時常揹着媳婦過來幫她幹些粗重活,馮大夫,你也知道,這寡婦門前是非多,久而久之,村裡就有些閒言閒語,牛老二的媳婦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爲此,她還找上門罵宋寡婦……”馮紹民走進屋子裡,他走到宋寡婦屍體旁看了看,見她除了頸部的勒痕外,並無其他的傷痕,馮紹民思慮了一會,站起身,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屋子裡的情況,見屋子裡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只有一張凳子倒在地上,他便將凳子扶起,開口問道:“呂捕頭,這張凳子所在位置是宋寡婦上吊的地方嗎?”

“是的。”呂捕頭跟在馮紹民的身後,回答道。“額,對了,死者身高是多少?”馮紹民再一次詢問道。“死者身高大概有四尺八,馮大夫,怎麼,有可疑嗎?”呂捕頭疑惑的看着馮紹民,回言道。“呂捕頭,你看,這上吊用的繩子離地面的高度應該有七尺五,而死者身高只有四尺八,若是死者要上吊,則必須踩在兩尺七的凳子上,方能勾到繩子,呂捕頭,你看這凳子有兩尺七高嗎?”呂捕頭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看房樑上的繩子,再看了看地上的凳子,詢問道:“馮大夫,照你這麼說宋寡婦是被人謀殺致死的?”馮紹民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塵土,點了點頭,繼而言道:“呂捕頭,你把報案人叫來我問問情況。”

“楓子,你去把牛老二帶到這兒來,馮大夫有話問他。”呂捕頭衝着站在門邊的捕快,叫嚷着吩咐道。“好嘞,呂頭。”那個叫楓子的年青人一邊應允着,一邊朝着院子裡跑去,不多時,只見他領着牛老二走進了屋子,馮紹民上下打量了一下牛老二,見他低着頭,唯唯諾諾,淡淡問道:“牛老二,你可否將事發的經過和我再說一邊?”牛老二聽得馮紹民的問話,擡起頭,看了一眼呂捕頭,有些不知所措,呂捕頭半天不回話,不耐煩的言道:“牛老二,馮大夫問你話呢,還不快說!”

“回官老爺的話,前幾日下雨,宋嫂說她家屋子有些漏雨,讓我小民了過來幫她補補屋頂,小民看今個兒天氣晴朗,便過來幫忙看看,誰曾想小民在屋外敲了半天門,都不見宋嫂子來開門,心裡頭納悶,於是,我就湊到窗戶邊往裡看,發現宋嫂子在屋子裡上吊了,慌忙之下,小民就撞開了門,可是太晚了,宋嫂子已經死了,我便立馬跑到衙門報了官。”牛老二低着頭,猶豫着回答道。“你撒謊!”馮紹民聽了牛老二的回答,大聲的叱喝道。“官老爺在上,小民不敢扯謊。”牛老二聽得馮紹民的叱喝,嚇的跪倒在地,一邊刻着頭,一邊討饒道。馮紹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牛老二,冷哼了一聲,大聲的言語道:“哼,是嗎?你說今日是給宋寡婦家修屋頂的,可是,我並未看見你有帶任何工具,宋寡婦家也沒有相關的工具可以供你使用,難道你要徒手爲宋寡婦家修屋頂嗎?”呂捕頭踢了牛老二一腳,示意他起來。

“這……官老爺,小民是把工具拿回家後,去衙門報的官。”聽得馮紹民的詢問,牛老二站起身,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吞嚥着口水,慌忙改口言道。“誒,牛老二,不對吧,剛纔你明明說是看到宋寡婦死了,立馬跑到衙門報案的啊!”呂捕頭聽得牛老二的口供前後不搭,出言打斷道。“呵呵……官老爺,是小民記錯,誰遇上這檔子事,都會慌,記岔了記岔了……”牛老二尷尬的笑了一聲,言道。

“哼,我看你不是記岔了,其實,你纔是殺害宋寡婦的元兇首惡。”馮紹民用手指着牛老二,叱喝道。“這……小民冤枉!”牛老二聽了馮紹民的話語,連連喊冤。“冤枉,好,我來問你,何人可以證明你回過家?”牛老二又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猶豫了一會,言道:“小民回家的時候,左右鄰居都下地幹活去了,小民不記得何人可以證明了。”

“額……你媳婦不在家嗎,照理說你一個大活人回家,她會不知曉嗎?”牛老二吞嚥着口水,支吾的言道:“這……”馮紹民見他如此神情,心裡的已然斷定牛老二便是殺人兇手,他走到呂捕頭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爾後,便帶着人離開了宋寡婦家。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呂捕頭才帶着人回來,只見他一進門就大聲怒斥道:“好你個牛老二,本捕頭看你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沒想到,你居然敢跟我扯謊,告訴你,本捕頭帶人去問過了,住你家隔壁的任大娘早上出屋想到院子幹活,看見你兩手空空的往宋寡婦家走,後來,她就沒見回過自己家,說,你是怎麼殺了宋寡婦的……”

“我……”牛老二聽了呂捕頭的話,“啪”的一聲又跪倒在地,沮喪的癱在了地上,“官老爺,小民不是故意想殺她的,一年前的一天,媳婦因爲我時常幫宋嫂子的忙和小民拌了幾句嘴,還把我趕出了家門,我心裡頭煩悶,便去鎮上的酒館子喝了些酒,晚上回來後,媳婦氣還沒有消,愣是不讓小民進屋,無奈之下,小民便來到了宋嫂子家,她見小民帶着一些醉意,不但幫小民煮瞭解酒湯,還幫小民洗臉,在黃湯的作用下,小民就和她發生了肌膚之親。後來,我們就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最近幾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老是逼着我休妻,還老是和我鬧,說不休妻,她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我媳婦,今個早上,我到了她家裡,她又和我鬧,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心一橫殺了她,還用繩子把她吊了起來,弄成了自殺狀?”馮紹民快步走到牛老二的跟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冷冷又言道:“你知道爲什麼她逼着你休妻嗎?”牛老二盯着馮紹民,搖了搖頭,“因爲她懷孕了。”馮紹民一把將牛老二推到在地,大聲的對他說道。“這……不可能,不可能……”牛老二倒在地上,喃喃自語着。“楓子,你們幾個把牛老二帶回衙門!”楓子聞得呂捕頭的吩咐,喚來幾個人,架着牛老二往外走。“馮大夫,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還真就被牛老二給騙了。”呂捕頭雙手抱拳作揖感謝道,馮紹民微笑的擺了擺手,走出屋子,見已是巳時,嘆息了一聲,言道:“哎,看來今個兒的藥採不成了。”說完此言,便辭呂捕頭等人,往濟世堂趕。

“誒,有用的,你不是去採藥了嗎,怎麼去了那麼久,背了一個空竹簍筐回來啊。”馮紹民剛走進濟世堂門口,天香便上前接過他背上的竹簍筐,見裡面空無一物,疑惑的問道。馮紹民就把之前遇到的宋寡婦被殺一案,前前後後,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天香。聽完了馮紹民的敘說,天香不免有些感傷,她牽起馮紹民的手,言道:“有用的,你也餓了,走,先去吃點東西吧!”他們一前一後走進了內屋,剛坐下用膳不久,只見小白子急匆匆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對馮紹民和天香言道:“師傅,師母,一個少年跪在咱們濟世堂的門口,說是來拜師學醫的!”

“走,香兒,咱們去瞧瞧!”馮紹民放下手中的吃食,和天香一道領着小白子就往外走,當馮紹民來到門口,只見一個身穿深藍長衫的少年跪在濟世堂的門口,少年的那張充滿正氣的臉頰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緩緩走到少年跟前,打量了一下,開口詢問道:“你叫什麼,爲何要拜我爲師?”

“我姓劉單名一個釋字,是母親臨終前叫我到濟世堂拜馮紹民爲師的,先生,您是馮紹民,馮先生嗎?”劉釋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馮紹民,低下頭,含着淚,回答道。“你姓劉?你母親叫什麼?”馮紹民聽聞少年說自己姓劉,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伸手將其扶起,開口問道。“我母親叫張馨。”

“張馨?”天香驚訝的脫口而出。“好吧,劉釋,看在故人的情面上,今個兒,我就收你爲徒了!”馮紹民微笑的拍了拍劉釋的肩膀,扭頭對小白子言道:“小白子,你領他回屋稍作漱洗一下,再給他弄些吃的東西。”小白子聞得馮紹民的吩咐,應允着牽起劉釋的手,往屋裡走。“有用的,他該不會是劉長贏的孩子吧!”天香挽着馮紹民的手,望着劉釋的背影,輕聲的問道。“或許是,或許不是,長贏兄以前是做了錯事,但是孩子沒有過錯,香兒,以後他就和我們的孩子,我們一起過日子,不好嗎?”馮紹民摟着天香的肩膀,天香乖巧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微笑着。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巡按府裡癡情人共訴心中愛 , 知曉密報天香擔憂愛小樹林裡刀光血影 , 百草廬中柔情似水利益薰心東方怡背叛父兄 , 義薄雲天東方毓解救義兄公主府中昔日好友爲愛爭辯 , 驛站內駙馬突感不安擔憂天公主府中昔日好友爲愛爭辯 , 驛站內駙馬突感不安擔憂天壽宴上衆人齊聚 , 金殿內暗藏風雲書房內知曉偷襲戰役內藏玄機 , 室外駙馬爺情難自控寢殿內更衣畫眉柔情似水 , 城門外打情罵俏依依不捨利益薰心東方怡背叛父兄 , 義薄雲天東方毓解救義兄長劍出匣行若雲獨戰雙雄 , 憶往昔相逐入朝時刁蠻公主無奈嫁做他人婦 , 有情郡王爲愛畫像前舉誓匆忙間駙馬爺攜妻趕往義莊 , 懊悔大意丟失先機晨曦曙光乍現駙馬參悟玄機 , 衆人鷸蚌相爭終利益薰心東方怡背叛父兄 , 義薄雲天東方毓解救義兄(月照御園恣潛心欲問良謀 , 話別囑咐唯愁離思漸後院閒談中秦沐褐道出徵兵始末 , 西華南街上駙馬爺客棧裡德海喬裝陳邦暢談盛酒器皿 , 禪寺內東方刁蠻公主新房內刁難駙馬 , 慈愛父親朝堂裡苦心安排故人夜訪馮少卿愕然中命喪黃泉 , 真相聰慧駙馬臨危受命 , 癡心公主傷懷過往書房裡駙馬爺柔聲囑咐俏公主 , 庭院內密探公主府中昔日好友爲愛爭辯 , 驛站內駙馬突感不安擔憂天駙馬分析各種原委暗感不安 , 公主回府真心對待眼與敵激戰數回合凌閣主負傷而歸 , 故人贈送官服金印壽宴上衆人齊聚 , 金殿內暗藏風雲刁蠻公主無奈嫁做他人婦 , 有情郡王爲愛畫像前舉誓睿智駙馬巧解嬤嬤封條苦 , 癡情郡王冒險探訪故人情返回別館途中駙馬爺疑慮重重 , 城郊外別苑裡安若飛藩王謀定而後動寫檄文公然討伐 , 駙馬大義凜然衝新婚燕爾毓寧攜手同回西王府 , 反客爲主駙馬爺決無情郎牢獄中寫血休書 , 癡情女閨房欲魂斷紅塵茶莊內郡王爺周密部署 , 驛站裡公主揭破身世謎別苑內避人耳目筆墨傳語 , 內廳裡巧言對答蒙駙馬爺負傷騎馬而歸心卻系佳人 , 紫袍人巧壽宴上衆人齊聚 , 金殿內暗藏風雲儲君被擒江山社稷動盪危機四伏 , 紅鸞星動喜上郡王巧設連環計引導庸碌人 , 千里走騎赴京城途徑潞義莊裡隨閣主百般刁難老仵作 , 書房內駙馬爺真相大白夫妻冰釋前嫌夫唱婦隨 , 臨危受命接掌兵權夜探廢棄後院斬獲意外驚喜 , 靜思亭內品茗論禪駙馬分析各種原委暗感不安 , 公主回府真心對待眼廂房內駙馬爺回憶酒醉時 , 商號內俏公主心急如焚中長劍出匣行若雲獨戰雙雄 , 憶往昔相逐入朝時小樹林裡刀光血影 , 百草廬中柔情似水臥榻上憶孩時事明瞭父親用意 , 書房裡駙馬暗荒郊破廟裡馮紹民握玉感懷 , 西南督府中秦沐褐默良辰美景盡收眼前,衆俊才欲探美人心古剎前瀟然軒門客互通消息 , 正殿裡若飛猶豫中自斷周密部署監視南王除後患 , 假指揮使被識破命喪木槿花前癡情人思戀故人 , 木棉花下有情人訴說衷腸夫妻一體同心同德共赴敵營探訪 , 故人拜謁安統領佇立風雪裡莫感淒涼 , 施調虎離山計太子逃離別青樓之女心甘情願爲愛付出 , 溫柔公主深夜造訪撞破□舊時書房內凌宇將懷錶轉贈 , 淒涼靈堂裡東方勝譏刁蠻公主無奈嫁做他人婦 , 有情郡王爲愛畫像前舉誓保江山皇帝決意割捨父女情 , 爲家人相爺違心欲致侯爺廂房中主僕二人秉燭共商對策 , 軍帳裡駙馬情難自控保江山皇帝決意割捨父女情 , 爲家人相爺違心欲致侯爺公主府內凌閣主獻計分憂解勞 , 致遠軒中東方毓相煉丹房裡密謀只爲權位 , 戰場上羣策羣力救駙長劍出匣行若雲獨戰雙雄 , 憶往昔相逐入朝時書房裡駙馬爺柔聲囑咐俏公主 , 庭院內密探金榜題名憶舊時 點滴皆是辛酸淚美豔菊妃苦心爲兒 , 木鳥太子鋃鐺入獄四俊傑相約茗品齋中聚首 , 茶肆間引出一段陳年舊事寢殿內更衣畫眉柔情似水 , 城門外打情罵俏依依不捨刁蠻公主爲忘情吞下紅丹藥 , 有情駙馬爲愧疚願以身鶴羽莊內享安逸 , 假皇宮中藏風雨公主府中昔日好友爲愛爭辯 , 驛站內駙馬突感不安擔憂天故人夜訪馮少卿愕然中命喪黃泉 , 真相欲仙幫衆當街逞兇 , 俊美少年仗義解圍內室中駙馬回憶舊事心存疑慮 , 偏廳裡公主駙馬用膳風雪飄零血染清河坊西王遇險 , 下皇旨大肆冰釋前嫌後小夫妻恩愛羨煞旁人 , 知舊事老郡王巧設連環計引導庸碌人 , 千里走騎赴京城途徑潞駙馬書信字裡行間透真情 , 郡王苦心斡旋全因其執心懷良謀駙馬爺暗囑新知府 , 太子被擒公主夫妻誤三藩王聚首談東方怡謀逆, 東方傑靈柩前臨危繼駙馬分析各種原委暗感不安 , 公主回府真心對待眼狠毒王梧利用素貞威脅郡王 , 癡心公主帶悔意欲趕赴妙州青樓之女心甘情願爲愛付出 , 溫柔公主深夜造訪撞破□睿智駙馬巧解嬤嬤封條苦 , 癡情郡王冒險探訪故人情駙馬重歸故里別樣滋味繞心頭 , 公主品茗知曉苦茶中暗郡王巧設連環計引導庸碌人 , 千里走騎赴京城途徑潞梅園裡凌閣主觀信件疑慮重重 , 藥廬內忘年交坦誠相對利益薰心東方怡背叛父兄 , 義薄雲天東方毓解救義兄(周密部署監視南王除後患 , 假指揮使被識破命喪風雲再起各方勢力各懷鬼胎 , 上元時節佳人相無情郎牢獄中寫血休書 , 癡情女閨房欲魂斷紅塵指揮使府中秦沐褐三試馮紹民 , 衣冠冢前駙馬爺起木槿花下言溫柔 , 春闈帳內了無情衆人驗看屍身欲破謎案 , 聽提點駙馬爺解開疑惑匆忙間駙馬爺攜妻趕往義莊 , 懊悔大意丟失先機俏公主爲愛千里單騎走益州 , 睿智駙馬領兵出征生周密部署監視南王除後患 , 假指揮使被識破命喪金榜題名憶舊時 點滴皆是辛酸淚聰慧駙馬臨危受命 , 癡心公主傷懷過往保江山皇帝決意割捨父女情 , 爲家人相爺違心欲致侯爺內室中駙馬回憶舊事心存疑慮 , 偏廳裡公主駙馬用膳駙馬爺負傷騎馬而歸心卻系佳人 , 紫袍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