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夢境中多情駙馬盡顯真情 , 甦醒後交談裡深情只

{百草廬}

清晨,百草廬裡是靜謐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這裡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此時,百草廬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梅園裡那一些含苞待放的花朵兒,柔順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此時的陽光是寧靜淡雅的,沒有那種喧鬧氣息,讓人感到一些心平氣和和心曠神怡之感。

在旁守了一夜的凌宇,原本坐在一邊的圓椅上,趴在桌案上打盹,那一刻,被照進來的陽光擾了清夢,只見其張開手去遮擋照在臉上的陽光,慢慢的睜開雙眼,坐起了身子,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爾後站起身,站在窗戶邊,透着窗紗望着外面怡人的景色,伸了一個懶腰。當他回過神之時,轉過了身,看到天香趴在臥榻之上,她的手緊緊地攥着馮紹民的手,十指相扣,此時柔和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只見其甜甜的睡在自己心愛之人的身邊,臉上帶着淡淡笑容,好似在她的夢裡有着美好的事情發生一般,充滿了甜蜜幸福之感。此時呈現在凌宇眼前的畫面是那般的和諧,他見此情景,只是默默的嘆息着:還好昨晚自己在打盹之前,點了天香的睡穴,不然被她發現馮紹民原是女兒裝就麻煩了。念及此,凌宇心中不覺有一絲餘悸,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

而當凌宇將視線移向馮紹民時,只發現他依舊臉色蒼白,眉宇深鎖,見他如此,凌宇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能明白馮紹民心中的苦悶,更明白作爲一個好人的他在掙扎什麼,猶豫什麼,可是在那一刻凌宇不知曉的是在馮紹民的夢境發生的一切。

在馮紹民的夢境裡,他身處在萬丈懸崖邊,一個頭戴冕冠,身穿玄衣的人挾持着天香,他沒有看清那人的臉,因爲那人的臉被一張純金打造的面具遮擋着,那時,唯獨能看清楚的是那人頭頂戴的冕冠上前後各七旒,而身上穿的玄衣則是繡着日、月、龍、星辰、山、火、華蟲、宗彝八章,而玄衣下襬繫着纁裳,只見其分爲前後兩片,前片三幅,後片四幅,而纁裳上繡有藻、粉米、黼、黻四章。腰間佩戴者玉佩,珩以下瑑雲龍文,上有金鉤,以小綬四採副之。那一刻,馮紹民的心中不覺有一絲奇怪,那人頭上所戴的冕是三色七旒,是屬於郡王冕冠的規格,可是爲何身着的袞袍卻是帝王的規格,這……那人究竟是誰?就在他滿腹疑問之時,只聽得那人怒吼道:“你選擇好了嗎,到底是用皇帝和太子的命換天香的命,還是本王現在就送她上路。”就在他猶豫之際,只見天香流着淚,對他說道:“有用的,今生香兒能遇見你,此生足矣!”說完此話,便掙脫開那人的挾持,想跳下那懸崖,在危機時刻,馮紹民施展輕功縱身,伸手拉住了天香的手,含着淚,口中嘟囔着天香的名字,那一刻,身處懸崖下的天香微笑着,深情的望着馮紹民,用力一掙,便如一片楓葉一般隨風向懸崖底飄落着,只留着馮紹民一人在懸崖邊,撕心裂肺的叫喚着:“香兒,不要……不要離開我。”

就在此時,馮紹民從昏睡中驚醒了過來,本想起身,但是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復爾躺會了臥榻之上,那一刻,模模糊糊間,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攥着,慢慢的,馮紹民纔看清原來是天香躺在自己的身邊,本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怎奈他此刻渾身疼痛無法動彈,只是微笑着靜靜的望着她。那時的馮紹民完全沒有意識自己的身份是否被察覺,只是十分滿足的望着眼前熟睡之人。

“馮小姐,你醒了?”那一刻,在一旁的凌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剛纔馮紹民在醒來之前,那一聲叫喚更是他驚訝,他不知道馮紹民夢裡是怎麼樣的情景,也不知道馮紹民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說出那樣一句話語,在那一瞬間,凌宇只知道他要爲自己的少主好好的守護好這個女子,所以在那時,凌宇沒有叫馮紹民馮公子,更沒有叫馮紹民駙馬爺,而是叫了他一聲馮小姐,凌宇只是以此來提醒馮紹民不要忘記自己身爲女兒身這個事實。

凌宇這一聲叫喚才讓馮紹民如夢初醒一般,看到自己身上的盔甲早已不知去向,疑惑的望了一眼天香,再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凌宇,本想開口詢問,卻不想再一旁的凌宇搶先一步,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吧,公主,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還有我點了她的睡穴,我們現在說的一切,她都不會知道。”說完此話,便動手解開了天香身上的穴道,之後又聽得凌宇說道:“馮公子,我請世兄前來再給你診一下脈,至於公主,我想公子應該知道如何自處。”說完之後,凌宇也不等馮紹民向其道謝,就轉身離開。

這一刻,內室之中,只剩下了馮紹民和仍舊處在睡夢之中的天香,馮紹民呆呆的,靜靜的,望着陪伴在身邊的天香時,微微一笑,不知道爲何此刻他的心中會有一絲暖意油然而生,更不知道爲何當他從凌宇口中知曉天香還未識破自己身份的時候,自己的心裡有一絲慶幸。那時望着天香的笑容,不經意間,想起了自己夢境之中,她在選擇掙脫自己的手時,也是如此微笑着,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她臉頰上還流着淚,念及此,他只是下意識的握緊了天香的手,沉寂一會後,淡然一笑,柔聲的說道:“小傻瓜。”

只見天香微微一動,披在她身上的披風滑落到了地上,馮紹民見此,本想忍痛側身將那件披風拾起,或許是馮紹民舉動驚醒了天香,天香從睡夢中醒來,當她看到氣喘吁吁的馮紹民依靠在牀邊,便急忙將其拖住,責怪道:“姓馮的,你怎麼剛醒就這般不老實的,你這是想做什麼呀?”誰都聽的出天香的話語裡雖有責怪之意,但更多的卻是關心,這倒讓馮紹民有一絲不好意思,在天香的幫助下,靠在了枕頭之上,猶豫着說道:“我見你身上的披風掉了,不想你受寒,所以就......”馮紹民沒有把那話語說完,可是天香的心裡明白,他這是在關心自己,於是乎就在馮紹民的臥榻邊坐了下來,望着那張俊秀蒼白的臉,關切的問道:“有用的,以後不許再受傷了好嗎?”馮紹民望着一本正經的天香,咳嗽着,點了點頭,他這一陣咳嗽可讓天香不覺有一些揪心,焦急的開口問道:“有用的,告訴我,你還有沒有不舒服,我這就找金大夫去。”

天香說完那話語便想去尋找金絡寒前來爲馮紹民診脈,卻不想被馮紹民一把來住了,只聽得其說道:“香兒,不用了,凌兄已經先你一步去找你口中所說的那個金大夫了,香兒,你……你留在這裡陪我,好嗎?”那一刻,天香以爲自己聽錯了,馮紹民沒有再叫自己公主,也沒有再刻意疏遠自己,而是叫自己香兒,還主動要求自己留在他的身邊,那瞬間,天香有一些欣喜,坐在臥榻邊,雙手摟着馮紹民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身上,哽咽的言語道:“紹民,你終於肯叫我香兒了,你終於不再刻意疏遠我了,你知道嗎,這一刻,我真的很幸福!紹民,謝謝你……”聽得天香如此說,馮紹民不由自主的張開雙手將其摟在懷裡,心中暗思:香兒,應該是我對你說一聲謝謝,也更應該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念及此,馮紹民便緊緊地抱着懷中之人。

兩人就這樣沉寂了良久,那一刻,馮紹民一邊低首嗅着天香發間的芬芳,一邊不時的打量室內的裝飾,只見此間牀頭堆積皆黃卷,囊里名琴藏古錦,壁間寶劍掛七星,心中暗歎:看來這裡的主人必定是文雅之士。念及此,咳嗽了幾聲,開口說道:“香兒,我想喝水。”天香聽得他那般說,便掙開了馮紹民的懷抱,先將他扶起,將臥榻邊上放着的枕頭墊在馮紹民的身後,就那樣讓他倚靠的坐着,自己則是起身走到旁邊的桌案,拿起茶壺,倒了一盞水,直徑走到臥榻邊,還溫柔的服侍馮紹民飲水。

就在馮紹民喝水之際,那凌宇帶着一位老者前來,見此馮紹民用手擋了一下水杯,朝着天香微微一笑,那一刻,馮紹民不時的打量着凌宇背後之人,只見他穿着一身圓領長衫,外披圓領寬袖白紗褙子,在前襟、後襟的下襬及袖口繪有水墨蘭竹,白紗的飄逸和水墨的雅緻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給人一種道骨仙風之感,不知道爲何馮紹民心中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在何時何地見過此人。就在馮紹民愣神之際,只聽得那人捋了捋鬍子,對其說道:“駙馬爺,讓老夫給你診一下脈吧。”說完此話,便撩起馮紹民的衣袖,認真的開始診起了脈。

不多時,只見那金絡寒起身,朝着天香一躬身,繼而說道:“公主,駙馬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氣血也開始恢復正常了,只不過,他的肺,恐怕很難治癒了,以後春秋兩季會出現咳嗽之症,哎,老夫待會去開個方子,先給駙馬爺調息一下,哎,老夫還是那一句話,日後還望駙馬爺不要太過勞累。”天香聽得此言,望着臥榻之上的馮紹民,心疼不已,繼而跪在金絡寒跟前言語道:“先生,連靈龜八方都知曉,還望先生能治癒紹民身上的傷痛。”衆人見天香如此,都傻眼了,一個堂堂的公主居然爲了心愛之人能向一介布衣下跪,臥榻上的馮紹民強撐着身子坐起,叫了一聲天香,之後便不慎倒在了地上,跪在一邊的天香見此,急忙上前攙扶,馮紹民倒在天香的懷裡,喘息着說着:“香兒,你這是有何苦呀?”在旁的金絡寒見他們二人如此這般,便嘆息着,搖了搖頭,繼而說道:“老夫,盡力而爲了。”

那馮紹民在天香和凌宇的攙扶下,又躺回了那臥榻之上,只見其剛躺好,便對金絡寒言語道:“老人家,多謝您當日賜茶之情,更多謝您今日救命之恩。”原來此時的馮紹民已然想起眼前這位老人家是何人,此人正是當日在茶寮中相識之人,金絡寒聽得馮紹民那般說,捋着自己的鬍子,微笑着說道:“哈哈......老夫道是駙馬爺貴人事多,忘記了小老兒了。”在旁的天香和凌宇聽着這段對話,有深感意外,相互對望了一眼,那一刻,只見凌宇開口問道:“世兄,你和駙馬爺,認識嗎?”

“算不上相識,只不過有那麼一面之緣罷了,嘿嘿......凌賢弟,你和公主好生照顧駙馬爺,我先去藥廬配藥了。”說完此話,那金絡寒便轉身離開,只留得馮紹民、天香和凌宇尷尬的留在內室之中,各懷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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