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笑一似乎不願再與他廢話,她修長的右腿微微擡起,繼而一擊猛烈異常的鞭腿迅猛踢出,王振番瞬間便被踹飛數百米,而後竟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敗,敗了?”
就連前來救援的的冷家兄妹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如此一幕,先前如此囂張的王振番就這麼敗了?那女子究竟是何人物!
“那是,那是一始閣的老二!”
幻生術等人卻隨着尹笑一那一記宛若驚雷的鞭腿認出了她,“此地不可久留!”他老而爲妖,最擅長見風使舵,知道如今己方再無任何底牌,轉身便逃之夭夭。
“這老不死的!”
水月及鍾靈韻見狀皆是低罵一聲,但當她們對上尹笑一那比這天地間的冰霜還要寒冷的目光卻瞬間都打了個寒顫,繼而對視了一眼後同樣轉身逃得不見蹤影。
討逆軍的統帥早已喪命在小川那恐怖的冰葬天地之下,此刻眼見得幾大厥靈境高手又紛紛逃逸,從第一個轉身跟着他們逃跑的士兵開始,損失慘重的討逆軍終於開始了混亂的大逃亡。
而王振番也終於掙扎着站起身來,異常怨毒的看了一眼尹笑一和小川,而後身影便忽然消失。
“二師姐,把他們統統宰了!”還在咳血的小川見狀依舊不依不饒,雖然現在他們作鳥獸散,但是回去之後一旦重新整頓編制,再由有能力的將領率領,又將再次成爲他們的極大阻礙。
“這是你的事,但不是一始閣的事,我只保你性命。”
然而尹笑一望着那敗退的大軍卻絲毫未動,只是回過頭來淡淡的向着小川回了一句。
聽聞此言小川不由得一愣,繼而苦笑着搖搖頭,二師姐始終便是二師姐,倘若小師兄在次,恐怕一定會聽自己的吧?
“而且,那玉珏便僅有這一塊而已,現已被你用掉,日後的征戰,你便只能依靠你自己,小師弟你可明白?”
尹笑一忽而轉無法過身來,目光冰冷的望着小川。
“二師姐……好多厥靈境啊!”
小川只得再次苦笑,厥靈境強者便如同一道天塹,他無論如何也是難以跨越。
“厥靈境又如何?今日你不是已然讓那王振番受到不小的傷勢?”
“那老賊受傷了?”
“廢話,否則我也無法將他一擊擊潰”,尹笑一清脆而有力的說道。
“原來先前他也只是強作鎮靜……可是我先前,也不知是怎的,忽而爆發出極其強大的力量。”小川有些鬱悶的說道,他剛剛已經仔細的探查體內,現在自己的身體便如同一個被倒空的酒葫蘆一般,其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一絲強悍的靈力?
“不管怎樣,你都是有着成爲絕世強者的潛力,日後你便努力罷。記住,可以戰死,但不可丟人!”尹笑一眼神冰冷的說罷然後身影模糊,瞬間消失了蹤跡。
“喂……”
然而話還未能出口,對面的倩影已然消失。小川無力的低下頭去,生命和臉面到底哪個更重要?二師姐你這套路不對啊!
“小川!”
見得那前來助陣的陌生人離去,柏月白衝上來查探小川的情況。
“沒事沒事”,小川有些抹去嘴角的血跡有些艱難的向着柏月白一笑。
“沒事個屁,若不是剛剛那人來的即使,你定然死在那老賊手中!”柏月白見他這悽慘模樣不由得也是一陣心疼,嗔怒說道。
“可剛纔那是什麼人?”她繼而有些震驚的向小川問道,“如此年級竟有如此實力,我覺得似乎連大將軍都不一定是她對手。”
“我家二師姐”,小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真相。
“尹笑一?”柏月白和冷家兄妹皆是一驚。
“是啊!”小川有些悶悶的點了點頭,尹笑一臨走前跟她說的慘無人道之語令他異常鬱悶。
“虧得我先前還一直想去一始閣挑戰尹笑一”,柏月白有些後怕的拍了怕那劇烈起伏的胸口,“沒想到世間傳聞從無敗績的尹笑一竟能強悍至此。”
“她可否留下來與我們共同討伐李明瀚?”冷遙清忽而張口問道,尹笑一展現出來的實力領他們打開眼界,恐怕有如此一位強者坐鎮他們的征途將會順暢無比。
“別做夢了”,小川搖了搖頭,“若不是這次那老狗欲要我性命,恐怕二師姐也不會出現助我”。
“能夠藉助她的淫威解決眼前這次危機便已是最好的結局。”
小川有何嘗不想?只是他想起師傅的誓言和二師姐的話語只得打消了如此念頭,否則他師傅老人家直接來把李明瀚那賊子的頭擰下來他們還用的着這麼費勁?
“先起來吧,不管怎麼說,這次擊敗了他們集結全國兵力而成的大軍,也算是對他們絕大的一次打擊了。我們需要回去修養一番然後再商定計策。”柏月白說着攙起了左小川,然後一行人向着那殘破不堪的雁翎關走去。
“幾位將軍!”
然而衆人剛剛行至半途,對面卻聽朱家兄弟有人大喊起來,“殿下情況不妙,你們快些來看!”
“什麼!”
衆人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小川猛地掙扎開柏月白的手臂欲飛奔上前,但是卻腳下無力,僅僅跑了兩步便狼狽摔倒在地,最終依舊是與衆人相互攙扶來到了李淺墨的身前。
但見李淺墨雙眸緊閉,點點滴滴的紅色,順着身體的不同部位緩緩滲出,在她的戰袍之上綴出一朵殷紅的花。而與之對比鮮明的是她那毫無血色的脣和蒼白幾近透明的臉頰。滿頭的青色被粘稠的血液沾染,粘稠卻又散亂的貼在臉上,那冷靜睿智的女將軍形象蕩然無存。
而最爲令人揪心的卻是她體內在不斷消散的靈力和逐漸削弱的靈脈,彷彿是她的生機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如此情形小川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他隨即暴怒的向着周圍聚攏的人們問道。
但是除了那荒原之上的寒風,卻沒有人能夠迴應他。
所有的高級將領和高手此刻都是圍攏在李淺墨的身畔,衆人皆是感受到了她目前的狀態,但是卻都無法準確說出她目前究竟是何狀況。
“不就是被那靈力掃了一下,怎會如此嚴重?”小川異常驚慌的俯下身來,六神無主的想要用雙手去助其止血。
“小川你別慌!”柏月白見狀趕忙再次架起了小川,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小川那心急欲焚難以冷靜的情緒。
“快,快些到雁翎關內尋一處僻靜安全之地再對她進行詳細探查和診治!”冷遙清的聲音也明顯急促和不安,一反常態。
“這種狀態……”
衆人手忙腳亂的去城中尋找地方之時,週三金和隼烈也拖着傷軀前來,而一向見多識廣的週三金見到李淺墨如此狀態卻是眉頭緊鎖,似是在回憶着什麼。
“王振番先前的那道攻擊並不僅僅是簡單的靈力攻擊,其上蘊含着某種極其陰毒之力”,週三金分析道,“似乎是那已然在大陸之上滅絕的血喉木之毒”。
週三金面色嚴峻,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血喉木!”
冷遙清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那是什麼?”見得兩人如此反應,小川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與慌亂,立即出言問道。
週三金似乎有些猶豫,嘴脣微張,終究是未能開口。
然而在小川那幾欲弒人的目光中,冷遙清還是有所動搖,他有些落寞的嘆了口氣,“見血封喉,你可曾聽過?說的便是這血喉木之毒。”
“見血封喉”的大名恐怕在場之人是無人不曉。
傳言這種樹木的汁液具有劇毒,傷口沾之即死,幾乎無藥可解。而從中更是可以秘法提煉出一種名爲血喉毒素的物質,其毒性更甚。
由於危害甚大,因此大陸之上曾經發起毀滅血喉木的行動,幾乎將此種樹木盡數毀去,真不知這王振番是如何搞到如此神秘之物。
“此物如何能解?”小川雙目血紅的向着冷遙清問道。
“幾無可解”,言語之中,冷遙清透露出一絲近乎絕望的味道。
“幾無?幾無!幾無就是還有機會?到底是何物可解!”小川狀若瘋癲,他衝上前去狠狠的扯住冷遙清的衣領怒吼道。
“小川你冷靜些!”柏月白不禁大爲頭痛,大家都在爲李淺墨的情況着急,怎麼就這小子如此失控?她趕忙上前將二人分開,好在小川體力微弱,雙手軟綿無力,對冷遙清也無任何傷害。
“此法我們亦不知曉,只是聽聞青木宗內有一種至寶靈藥可解天下萬毒,若要能夠得到此物,或許可解此毒”。
“既如此,你們照看好她!我去青木宗!”小川聞言沒有半分猶豫,轉身便欲離去。
“慢着!”冷遙清忽而大聲喝道,“青木宗此去萬里,殿下如今狀態是來不及的!”說罷他的頭低了下去,似乎一向高傲冷漠的他都放棄了那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