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依我看來，有一種可能性卻更大！”
小川盯着裴行衍說道。
“你不賣關子能死啊！有屁就放！”性急的裴行衍跳起來咆哮道。
“沒有戍北軍鎮守，精銳異常的金狼鐵騎長驅而入。極有可能是李明瀚已經與古匈族達成了某種協議！”小川分析道，不知爲何，雖然他知道裴行衍所說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卻依舊覺得自己的直覺纔是正確的。
“你是說，李明瀚與古匈族單于王庭暗中勾結來對付文寧公主？”裴行衍眨了眨眼睛問道。
“不錯，上一戰，我們在雁翎關大敗李明瀚百萬大軍，他定然已經傷及根本，所以此次他不僅把各地所有僅餘的守軍抽調一空，還不惜一切的與虎謀皮借兵來對付殿下！”
“只有如此，他才能夠保障自己的優勢然後……”
“太好了！”小川正頭頭是道的爲裴行衍進行着戰略分析，卻不曾防備他猛然一躍而起，興奮地大喊一聲。
原本已經縷清思路的小川徹底蒙了，“哪裡好了！”他繼而怒斥道，“你小子是不是還要想歸順李明瀚！”
然而裴行衍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當然不是！此次我是真的堅定了追隨殿下的信念！有這麼強大的對手，多麼好的修煉機會！”
望着那摩拳擦掌興奮不已的裴行衍，小川有些呆滯，“打仗，就這麼好玩麼？”他呆呆的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裴行衍雙錘舞動，興奮的回道。那模樣，就差衝上前去跟這精銳騎兵大戰一場。
“既然這樣……”
“不如我們便跟着這支騎兵的軌跡前進，他們同樣也是前往李唐境內，倒也不算繞路。若是能夠探明他們打的什麼陰謀也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小川思索片刻向着裴行衍建議到。
“好！這便前去。實在不行，我二人殺入陣中滅了這支騎兵，便算作我給文寧公主殿下的覲見之禮！”
“那裡面可有厥靈境強者，我覺得我們還是保住小命要緊！”小川翻了個白眼便向着那騎兵遠去的方向奔去。
小川追隨李淺墨在草原作戰，擅長追查騎兵蹤跡，所以一路之上二人倒也走的順利，不曾斷掉那隊精銳騎兵的蹤跡，只是對方高手甚多，二人追蹤不敢過於接近於迅速，知得遠遠的跟在後面。
眼看即將越過星海草原進入李唐邊境，小川卻發現那對騎兵在草原的邊緣之處遠遠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裴行衍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知，靜觀其變吧”，小川於是便與裴行衍席地而坐，一邊休息一邊感受着遠處那一隊異常強悍的靈力波動。
“嗯？”
而且停下不久，盤坐修煉的小川忽而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裴行衍。
裴行衍顯然與他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似乎打起來了？”他對着小川問道。
小川點了點頭，自己也是這樣判斷，那個方向竟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那裡是不可能有殿下的軍隊在的”，小川有些驚疑不定的思索着。
“定然是這些騎兵與李明瀚的部隊交鋒，看來本少宗主分析的不錯，哈哈哈哈哈”。想到此處，裴行衍不由的如一隻公鴨一般得意的大笑起來。
小川極其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心說這人怎麼如此不要臉，幾乎可以與自己媲美了。這次不會真的被他蒙中了吧，這可是相當的打臉了。不過對於殿下來說，倒是好事。
“咳咳，不管怎樣，我們趁他們衝突無暇顧及，接近他們一探究竟吧！”爲了掩飾尷尬，小川立馬建議到。
果然裴行衍一聽更加的興奮，立即拉起小川向着那衝突之地飛奔而去。
而且加快了速度，大約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經可以遠遠看到遠處爆發激烈衝突的地方。確實是他們所追蹤的那一羣騎兵正在與人對戰。
然而當逐步靠近之後小川卻看得更加迷糊了。
近千餘騎金狼鐵騎大部分只是在袖手旁觀，因爲與他們對戰之人的實力似乎比起他們遠遠不如，僅有十餘人在做着困獸之鬥。
然而令小川驚訝的是對騎兵對戰之人的打扮似乎也不是李唐之人，那完全也是古匈族之人的打扮，只不過不是軍人，更像是商隊。
“怎麼回事，古匈族之內有內訌？”裴行衍見到此景也是頗爲好奇，遂向小川問道。
“這倒不曾聽說……”小川緊緊盯着不遠處的戰場，希望從中能看出些許蛛絲馬跡。
遠方的金狼鐵騎明顯佔優，因爲與對手作戰的正是他們隊中那位厥靈境強者。
倘若李成蹊或者李淺墨在此，或許還能認出此人，他正是先前參與李明瀚的長安之亂而被李成蹊打成重傷的古匈族右賢王哈爾巴拉。
歷經如此時間他終於養好傷勢，而怒火中燒的他立即向單于請命，點起他麾下最爲精銳將士又殺了回來。
他有李明瀚暗旨在手，一路守軍竟是無人敢攔，眼看便要衝進李唐境內。
然而在這裡他們卻偶然遇到了一隊有些奇怪的商人。
雖然打扮確是他們古匈族商人模樣，而且言語流暢，談話之前也並無破綻。但是哈爾巴拉卻發現一個怪異問題。
這隊商人實力實在太強了些！儘管一行人皆是壓抑了自身實力，但是以哈爾巴拉這厥靈境的頂尖實力來看，這所謂的隱匿根本無處遁形。
果然他一番出手試探對方便漏了底細，哈爾巴拉也懶得多言，直接下令欲將這夥人生擒下來一問究竟。
對方實力最強之人也僅僅便是一個升靈境頂峰罷了，而自己隊中如此實力之人不下十位，更別提還有着自己這位厥靈境強者坐鎮。
然而對方的戰力卻比他想象的更高，五位升靈境頂峰強者竟然一時還不曾將這些人拿下，反而陷入了僵持之中。
哈爾巴拉等的有些不耐煩，於是揮了揮手，從他身旁再次走出五位騎士加入了戰局。
有着這五位實力高強的騎士加入，場上戰局瞬間變幻，金狼鐵騎立刻取得壓倒性優勢。
對面爲首那人似乎見事不可爲，頓時拋棄了自己手中彎刀，於他的戰馬之上取下一柄被黑布包裹的長兵再次殺入了戰局。
那長兵所過之處，銀光閃爍，勢不可擋，獨自一人力戰對方十位升靈境高手竟不落下風。
然而當那長兵銀光閃爍露出真容之時，有兩個人頓時一驚。
其中一位，便是在一旁看戲的哈爾巴拉；還有一位，便是在更遠處偷窺的左小川了。
“陶玄存！”
這個名字幾乎同時在二人心中閃過，驚訝之情也如出一轍。
只是片刻的驚訝之後，二人的表情卻又迥然不同。
哈爾巴拉心中大喜，這陶玄存鎮守李唐北疆多年，雖個人實力並未突破至厥靈境，但是麾下戍北軍實在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哈爾巴拉的手下也沒少在他手中吃虧。
今日竟然如此巧合相遇，這正是上天真主的眷顧啊！
早就聽聞這傢伙是以前李成蹊一派，如今正在李唐帝國中扶持了一個什麼公主作亂，此番擒了先給李明瀚，估計又有不少賞賜！
然而小川卻是大驚。陶將軍怎麼會現身於此？還好巧不巧的被金狼鐵騎圍困？
看他這打扮，應當是扮作了古匈族的商賈之人，或許是打探消息？
只是不知是否殿下病情有恙？
望着小川那變換不停的複雜神色，裴行衍似乎有所猜測，“莫非你與那作戰之人相識？”他問道。
“正是前鎮北大將軍，現文寧公主麾下陶玄存將軍。”
小川不曾隱瞞，便將此事如實告之。
“那便是自己人吶！還看什麼戲，衝上去吧！”裴行衍聽罷，立刻握緊了雙錘便欲衝上前去與金狼鐵騎相戰。
然而小川一把將其拉了回來。
“衝什麼衝！”裴行衍這聽風就是雨的行爲令小川大爲頭疼，“光那爲不動聲色的厥靈境就夠咱們喝一壺了！更別提還有那麼多高手環伺！”
“那邊眼睜睜看着同袍戰死！”三番五次被小川勸阻，裴行衍的火氣也上來了。
“我有辦法，我們再稍稍靠近些，你先掩護我，我需要時間來做些事情。”
雖不知小川要幹嘛，當時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裴行衍還是聽從他的建議與他再次緩緩向那戰局靠近。
“爲我護法！”
待二人接近到一定距離之時，藉助草原上高大野草的掩映，小川向着裴行衍拋去了一句話後便就地盤腿而坐。
裴行衍起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漸漸卻感受到了不同。
小川體內的靈力在飛速的震動凝聚着，而他們二人這片天地的溫度也在驟然下降。
或許是爲了隱藏二人，小川周身的靈力一邊膨脹卻又一邊在周圍的區域內壓縮。而後一股冰藍色寒光自他身上泛起，方圓百米之內頓時成爲冰雪世界。
好在那邊陶玄存越戰越猛，吸引了所有金狼鐵騎的目光，而這廂小川又刻意的縮小了靈力波動的範圍，因此也不至於被對方發現。
然而深處那藍色玄冰世界的裴行衍卻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