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想幹什麼?”風若汐回身,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三個人的小命現在可都握在別人手裡?”
“他動不了我們!”
風若汐抓狂,這傢伙哪來的自信?
“算了,你不去也好,剛好可以照看一下柱子,免得他出了什麼意外。”
“我不,”冥澤立馬反駁,“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要陪你一起去。”
風若汐斜了他一眼,“不是說不去的嗎?你留下!”
冥澤抓住她手腕,強硬道,“我改變主意了,我也要去!”
柱子在一旁躺着,也附和道,“老大,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還是讓冥澤大哥陪你一起去吧!”
最終,風若汐還是選擇了讓他陪同。
兩人在衛青的帶領下,來到一處露天的小林子內。
“你們王爺還真是有閒情雅緻,不過,你確信你們還有多餘的糧食給我們做盛宴?”風若汐伸手摺了片葉子在手中把玩呢,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衛青本就對他們存有敵意,此刻聽她如此說,更是一個激動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衛青,怎麼能衝突我們的貴客?”凰祁自林中信步而出,略有不滿地斥責道。
“是,屬下知罪。”衛青收回劍,沉聲道。
“讓兩位見笑了,本王向兩位賠罪,”凰祁微微勾脣,繼而吩咐衛青道,“把本王珍藏的美酒取來。”
酒香四溢,很快瀰漫了整個林子。
“本王先乾爲敬,兩位隨意。”凰祁舉起酒杯遙遙一致,一乾而盡。
看到兩人毫不防備的喝了下去,他不由得打趣道,“不擔心本王給你們下毒?”
“來之前已經服過解毒丹了。”風若汐擺擺手,無所謂道。
“呵呵呵,”她直白的話語讓凰祁低笑出聲,“你還真是夠坦誠!”
“我這是爽快,有啥說啥,倒是你,約我們來不單是純粹吃個飯吧?想說什麼你就說,我可沒有閒心和你周旋。”風若汐扔下手中的葉子,和他迎視道。
凰祁眸中精光一閃而過,他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本王聽說你們風家樹大招風,皇上想要除掉風家。”
風若汐挑眉,靜聽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本王還聽說此次風將軍披甲上陣,是被逼無奈,皇上有意讓他在戰死沙場?”
“你到底想說什麼?”風若汐冷冷打斷他的話。
“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既然雲瀾沒有你們風家的容身之地,那你們爲何還要拼命爲那狗皇帝守這天下呢?天大地大,以風將軍的本事,相信到哪裡別國都是很歡迎的,當然,我西涼的大門永遠爲你們敞開!”凰祁分析的頭頭是道,相信稍有個意志不堅定之人,便會輕而易舉答應他。
然,風若汐並非別人,“我可以理解爲王爺這是在招攬我們風家?順便要我們叛國投敵嗎?”
最後一句,她說的咬牙切齒。
以前,國家於她而言,和自己並無多大幹系,但今時不同往日,她親愛的老爹心繫這千千萬萬的百姓!
那麼,她便有責任和他一起守護這衆多百姓!給他們
一個安居之所!
叛國?呵,她承認她不是什麼好人,但她從不認爲自己的良心壞到了這種地步!
凰祁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微微蹙眉道,“你的國家拋棄了你們,甚至於你們眼中英明的聖上一心想要你們滅亡!如此,你們還要爲他賣命?爲他拋頭顱灑熱血?”
“你說的沒錯,我們風家是被拋棄的棋子,但你忽略了一點,百姓從來沒有拋棄過我們,他們一直以我們風家爲榮,以我爹爲榮!他們堅信,只要我爹還在,他們便不會有外患!如此,你認爲我們會向你投誠嗎?”風若汐冷笑一聲。
繼而嘲諷道,“王爺,我想你是顛倒了一個事實,眼下,你西涼大軍可是岌岌可危,你哪來的自信認爲我雲瀾會向你妥協呢?”
“憑你在本王手裡!憑你在風將軍心中的分量!”凰祁自信的勾起脣角,“既是你不知好歹,那就休的怪本王無情了!”
呵,風若汐冷笑,她平生最恨人威脅她,凰祁,很好!
她從不怕任何人,當初她知曉青樓女人死亡的慘狀是凰祁下的毒手之時,她就已然有了心理準備。
如此血腥的手法,如此變態的心理,她還真的是對凰祁沒有半分好感!
“威脅是嗎?”風若汐眯着眼睛,笑的蠱惑衆生,“你說的不錯,我是你手中的人質,可是王爺,您現在的小命可是握在我的手裡呢!”
“不信?”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風若汐好心提醒道,“看看你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一條黑色的線?那條線會順着你的筋脈行至五臟六腑,一點一點的蠶食你的肉體,直至你死亡!”
凰祁半信半疑的掀開袖子,果真如她所言,手臂上多了條黑色的細線,並且有往上延伸的跡象。
“你不怕本王殺了你?”凰祁陰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好似下一秒便會撕裂了她。
冥澤立馬擋在她身前,他寬闊的肩膀將風若汐擋的嚴嚴實實。
風若汐自他身後站出來,笑吟吟道,“王爺儘可以殺了我,不過你這毒啊,嘖嘖!還有,王爺您可千萬不要動怒,這毒會隨着您的氣血上涌的,還是說,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體驗一番了?”
凰祁雙拳握的咯吱響,卻還是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什麼時候下的毒?”
風若汐也是無語了,這個時候不關心解藥的事,反倒關心何時下的毒?她也是醉了!
“你忘了昨天晚上?”風若汐衝他調皮地眨了下眼睛,語氣曖昧道。
而一旁的冥澤,顯然不淡定了,抱着她的胳膊問道,“昨天晚上你們幹了什麼?”
“你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嗎?我幹什麼你不是最清楚?”風若汐故意說道,看着他急切的模樣心裡美滋滋的。
“不是,我是說我來之前,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冥澤急得腦門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
見他如此當真,風若汐也不忍繼續逗他,咳了一聲,道,“昨晚我威脅他失敗,所以偷偷下了毒。”
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互動,凰祁氣的臉色鐵青,轉而拂袖離開。
天空,卻突然下起雨來。
豆大的雨點敲打着樹葉,烏雲頃刻間遮
擋住了驕陽,黑壓壓的天空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翠綠的葉子焉巴地垂了下去,冷風肆意拂過,竟無端讓人感覺透骨的冷意。
冥澤抱着她,任由雨點打落在他身上,脣角的笑意一直蔓延,“汐兒,這樣是不是很浪漫?”
風若汐嘴角直抽,忍不住打個噴嚏。
“你受涼了。”冥澤立馬緊張起來,運氣輕功轉瞬消失在林子。
營帳內,冥澤認真地爲她擦着頭髮,一頭青絲鋪泄垂下,更襯的她美的不可方物。
“汐兒,你好美。”冥澤癡癡地看着她,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就欲湊上去。
風若汐立即扭頭,不自在道,“你身上也都溼透了。”
但見冥澤自顧脫起了衣服,風若汐抓住他的手道,“你不是會用內力催乾的嗎?”
“雨水黏在身上很不舒服,還是換件新的比較舒服。”冥澤勾脣笑道,話音剛落,諾一便手捧衣物出現在他面前。
“宮主夫人好!”諾一放下衣服,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近日發生的一切,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本以爲宮主只是對她有點小好奇,卻沒料到,竟是,竟是……
唉,我偉大英明的宮主啊,怎麼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斷袖了呢?
但是,他相信宮主的眼光!所以,自己得趕緊在未來的宮主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啊!
風若汐錯愕的看着他,僵着嘴角半天沒說出話來。
冥澤則是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諾一就是識趣,這也是爲何他一向喜歡將諾一帶在身邊的原因。
不過那聲宮主夫人,他還真是越聽心裡越美呢!
“你去旁邊換衣服,我看看柱子情況怎麼樣了?”風若汐可不想見他的裸體,尋了個理由躲開了。
冥澤對此也並不戳破她,換着衣服問道,“汐兒,你口中的孤月是誰?”
風若汐腳步微頓,喉嚨微緊,聲音囊囊道,“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親人!”
冥澤疑惑不解,卻也放下了心來,只要不是那種關係,他就可以放心了!
不過,看到她那寂廖的背影,還是忍不住爲她擔憂起來。
快速換好衣服,從身後抱住她心疼道,“汐兒,你還有我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我們一起分擔!”
風若汐點頭,回身抱住他。
頭一次,她覺得,有個肩膀讓自己靠,那感覺似乎也不賴!
雨一直下。
兩人的心卻是頭一次這般貼近。
外頭,大黑慣有的叫聲傳了過來,不一會兒,它便直接衝向了帳篷。
身上烏黑髮亮的羽毛此刻已是如落湯雞一般暗淡無光,毛髮黏在一起,又是可憐又是搞笑。
它溜圓的眼珠無辜地望着自家主人,似乎不滿主人沒有迎接它,反倒是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大黑,”風若汐招手,“我爹有沒有生氣?”
大黑飛向她肩膀,呆呆的望着她,嘴裡咕咕叫了兩聲,不知是不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呵呵,你真棒。”風若汐爲它擦着羽毛,好笑地看着這個夥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