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的話引出的輿論還沒有影響到活塞，因爲他們正在連勝，這些事情尚且不能給他們帶來困擾。
但現在沒有困擾，不代表永遠都沒有，因爲他們總是會輸的。
次日晚上。
與爵士之戰。
爵士擁有最精確的走位，處理球最強的大師，又有執行力最強的核心和角色，這些人組成的進攻會打出什麼效果？就是一個詞：精準。
在精準的基礎上，他們又是九十年代鐵血防守的踐行者。
高強度的對抗、規則範圍之內的黑肘、一旦阻攔不住，犯規兇狠到極點，這些都是活塞不善於應對的。
面對這樣的敵人，他們半場便落後了15分。
爵士專門派出布萊恩·拉塞爾盯防莫蒙塵，全場給予高對抗，這讓他手感全失。
希爾則在活塞的高對抗和兇狠犯規中迷失了自己。
全隊唯一一個正常發揮的人是阿蘭·休斯頓，如果不是他，這比賽半場就進入垃圾時間了。
“爵士爲我們展示出了超級強隊的實力。”
“從現在開始，我將成爲爵士的支持者，他們今晚表現了西部最強的戰力！”
終場：爵士以108比77屠殺了活塞31分。
休斯頓全場砍下27分，如果不是他，今晚的比賽會更加難堪。
馬龍打出了恐怖的39+18，加之以斯托克頓的15+15，和他們相比，活塞的兩位指揮官，希爾與莫蒙塵的數據加起來才24分14助攻。
“我們今晚遇到了一些問題，”希爾解釋道，“猶他比我們更加強硬，他們的年紀都很大，在一個成熟的體系內打了許多年，比我們熟練，我們還在適應新體系。”
莫蒙塵比他直接多了：“沒有藉口，除了阿蘭，我們其他人打得像狗屎。”
此事引出的效應也是可怕的。
希爾在前幾天說出來的話，如今成爲了傷口上的鹽巴。
“進攻失去了效果，活塞開始開始停下腳步跌進深淵。”
“如果他們能在休賽期就確定方向，現在應該已經能夠駕馭跑轟，只可惜，道格·柯林斯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臨時抱佛腳，這不能怪他，我只是爲Dor.Mo、格蘭特·希爾感到惋惜。”
“看得出來，格蘭特有不小的怨氣，他是爲這個體系犧牲了最多的人，如今他還要努力融入這個體系。”
“所以，道格·柯林斯在幹什麼呢？整個休賽期，他做了一筆荒唐的交易，然後簽約巴克利？如果我們可以無視Dor.Mo親自爲巴克利做手術的話，這的確是道格的功勞，但這不是。如果沒有Dor.Mo，查爾斯會去休斯頓，會去紐約，但絕不會來汽車城。”
柯林斯麾下的首席助教馬克·瓊斯一樣在煽風點火：“現在的體系很適合球隊，但沒有什麼體系是可以立馬上手的，很可惜，我們在休賽期沒有做好準備。”
對於柯林斯的負面評價鋪天蓋地，簡直要把他淹沒了。
次日的訓練
訓練之前，柯林斯臉色陰沉地召集球員：“從今天開始，所有人不得私下接受採訪！”
這個硬性要求是針對瓊斯，他在媒體上的那番話讓柯林斯很難堪。
憤怒的主教練在希爾和莫蒙塵的身上掃來掃去，他知道，這不能怪希爾，他是無心的，他只是被記者利用了。
但，如果他不是這麼大嘴巴，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之後的對抗賽，擔任裁判的齊娜·麥克蘭擔任裁判，尺度完全偏向了莫蒙塵所在的黑隊。
無論黑隊做多大的動作，他的哨聲都沒有響起，而希爾所在的白隊只要稍微給個對抗就立馬響哨。
如此不平衡的吹罰讓莫蒙塵他們在幾分鐘內打出10比0。
“拜託，能不能公平一點？”休斯頓大聲抱怨。
麥克蘭冷眼對之，希爾把休斯頓拉開，多說無益。
原本充滿對抗性的比賽突然就變味了，白隊在和麥克蘭較勁，動作變得越來越大。
直到莫蒙塵的上籃被威廉姆斯打翻在地後，柯林斯暴走了：“你們都敵我不分了嗎？”
“這只是一場對抗賽，你們想幹什麼？”柯林斯吼道。
威廉姆斯不敢與之爭辯，閉口不言，希爾不滿到了極點，爲了維持他那狗屁一樣的紳士風度，也沒有開口。
休斯頓這個二愣子看見柯林斯生氣躲都來不及，更不敢與之爭論。
黑隊本來就是受益方，他們知道哨子的尺度很奇怪，但柯林斯是在爲莫蒙塵出頭，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沒事，傑羅姆。”
莫蒙塵的聲音帶走了柯林斯的憤怒，也帶走了他人的注意力。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兩眼冰涼得像叢林中的野獸，直直地盯着麥克蘭。
如果他說想要把麥克蘭活剮了，估計在場的人也相信。
“莫...你怎麼了？”麥克蘭恐懼地後退一步。
“呵，我怎麼了？害得我摔一個大跟頭的你怎麼問得出這句話？”
莫蒙塵走到她的面前，無視驚愕的柯林斯；“如果你來了月經，就站在一邊自己生悶氣，不要把你的狗屁火氣灑到別人的身上！”
“我...”
麥克蘭只是得到了柯林斯的指令想給希爾他們一個難堪，根本沒想到因此獲利的莫蒙塵會向她發飆。
如果發飆的人是希爾，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莫，害你摔跤的人是傑羅姆，齊娜她...”金特里想要爲麥克蘭說話。
莫蒙塵吼道：“如果她維持好比賽的尺度，這場比賽不會搞成這樣！你到底想幹什麼？”
柯林斯發現事情失控了，這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
“莫，或許齊娜的判罰有些問題，但他也是爲了避免對抗過於強烈而出現傷病，我們不能再減員了。”柯林斯好聲好氣地說道。
莫蒙塵冷笑道：“是嗎？我們何曾因爲訓練的時候對抗過大導致減員？這根本不是她亂吹哨的理由！把事情搞成這樣的人是她，她到底想幹什麼？”
一瞬間，所有球員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麥克蘭的身上。
麥克蘭忐忑到了極點，她下意識地瞥向柯林斯。
希爾、杜馬斯都注意到了這個反應，此事的幕後主使昭然若揭。
“齊娜，你確實做得不對。”
柯林斯忍下滿腔怒火，“不過，比賽還要繼續。”
“如果裁判是她，我不打。”莫蒙塵脫下了球衣。
“那就讓別人來打！”柯林斯大吼，“JD，你來打！”
杜馬斯笑道：“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打不了這麼大的對抗。”
主教練的顏面在此刻一文不值，柯林斯只想給希爾一個教訓，如今莫蒙塵跳出來讓他顏面掃地，他只想把這股逆反的火焰打壓下去。
“肯尼，你來打！”柯林斯大叫。
史密斯哪裡會摻這渾水？他搖頭道：“教練，我訓練完了，身體活動不開，我可不想受傷啊！”
“唐尼！”
柯林斯像受傷的野獸看向唐尼·博伊斯。
這個95屆的二輪秀一直對莫蒙塵的位置虎視眈眈，此刻應當不會拒絕。
“好，我來打！”博伊斯認爲這是他的機會。
莫蒙塵只是冷笑。
柯林斯看向所有人：“繼續打吧。”
“教練，我也不打。”
路易斯·M·洛爾脫下球衣。
接着，拉特利夫、瑞德、華萊士做了一樣的事情。
希爾等人沒有說話，只是動手脫掉了對抗賽的球衣。
“唐尼，你一個人打吧，不，或許你可以叫上其他的教練一起打。”
莫蒙塵笑眯眯地對其他人說：“外面新開了一家冷飲店，誰陪我一起去？”
除了唐尼·博伊斯，其他人全部跟上了莫蒙塵。
浩大的訓練館，只剩下了一個連垃圾時間都上不了場的唐尼·博伊斯。
麥克蘭慌慌張張；
金特里左右爲難；
馬克·瓊斯等人臉上難過，心裡樂開花，走上前問道：“道格，這...這怎麼辦？”
失去理智的柯林斯對着瓊斯怒吼：“我他媽怎麼知道？”
......
“莫，你非要把事情搞成這樣嗎？”
冷飲店的生意格外紅火，他們沒想到會迎來一羣貴客，這幫人包下了整間店，在這喝水吃甜點打牌聊天。
希爾坐在莫蒙塵的對面，問出了這句話。
“有些不好的苗頭，你不能等它發芽再去處理，最簡單的辦法是在苗頭長出來之前就連根拔起。”
“他們今天可以在對抗賽上做手腳，明天就可以在其他地方做手腳，我相信你和我一樣，只是想好好訓練，好好比賽。”
莫蒙塵凝視希爾的雙眼，如月光照進地面：“妨礙到我的人，我會想辦法把他踢開。”
“道格是總經理，也是主教練，你這麼對他...”
“呵，”莫蒙塵嘲諷地笑道，“哪有永遠的總經理和主教練？”
希爾呆住了。
“要我說，你今天做得是有些過火了。”杜馬斯說道。
莫蒙塵說：“等他們冷靜一點，該道歉的我會道歉，但我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