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連勝對你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我們的隊史連勝記錄再度刷新。”
“你們對接下來的比賽有信心嗎？”
“我們一直都很有信心。”
莫蒙塵輕描淡寫地帶過了現場記者的問題。
在活塞開啓這段連勝之前，他們的隊史連勝紀錄是在89-90賽季創下的十三連勝，而今他們將這個紀錄提高了三場。
賽後的新聞發佈會上，許多記者都在提問莫蒙塵和佩頓的事情。
“比賽開場一度打得很焦灼，這是你們的計劃嗎？”
柯林斯臉色僵硬，他沒佈置過這樣的作戰計劃，事實上，這場比賽直到下半場纔回到了他的掌控。
上半場莫蒙塵全然按照自己制定的方針進行比賽，也是因爲他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他們下半場才能重拾信心，打出自己的水平。
“是的。”莫蒙塵點頭承認。
“莫，你和加里·佩頓在場上再度發生了一些磨擦，那也是蓄意謀劃的嗎？”
一般的記者不會這麼問問題，莫蒙塵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這人來自何處，但可以肯定他的立場在超音速那邊。
他的回答是：“如果你覺得我會蓄意謀劃讓加里·佩頓對我出手的話，那就算是吧。”
“衝突發生之後，你的腳不該出現在那個位置，正是你的那一腳導致加里倒地受傷。”記者咄咄逼人。
莫蒙塵坦然自若地笑道：“請問你打過籃球嗎？”
“什麼？”記者一愣。
“我問你，”莫蒙塵一雙鷹眼突然鎖定了記者，氣勢十足地問道：“打過籃球嗎？”
記者突然感到難以呼吸，這雙眼睛給他帶來的壓力超出想象，他顫抖地說：“偶...偶爾...”
“這個回答不好，一年打一次球，一個月打一次球都可以算作偶爾。我姑且算你不經常打球，所以，你可能也沒機會在球場上展示你這討人厭的功夫，因此，我想你沒有遇到過加里·佩頓這樣的傢伙，更沒有在受到攻擊的時候做出閃躲動作的經驗。”
“如果你統統沒有的話，那你就沒資格說我的腳不該出現在那個位置，你不是我，你也不是我的腳，那是個意外，我甚至覺得我不應該被吹技術犯規，沒辦法，再公正的裁判也會同情弱者，哪怕是他行兇在先。”莫蒙塵沒有和解的打算，這番話勢必給他和佩頓的恩怨火上澆油，他並不在乎。
記者已經被莫蒙塵帶進了溝裡，他想要找到話柄，因此繼續提問：“所以你堅持認爲那是個意外？”
莫蒙塵嘲諷地一笑：“就像你堅持想要我承認這是我蓄意謀劃的那樣堅持。”
現場出現了熱烈的笑聲。
柯林斯冷眼旁觀，他不擔心莫蒙塵說錯話，他不是希爾那種一旦對準麥克風就把持不住自己的蠢貨，他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這個記者想要給他埋坑，結果自己跳了進去。
他什麼時候能吃一次虧呢？
柯林斯心想，認識莫蒙塵不過一年多，他表現出來的絕不僅僅是場上的那些能力，場內場外，場上場下，他總是做正確的事情，一絲不苟。
活塞隊還需要打兩場比賽才能進入1997年。
聖誕大戰之後，他們有兩天的休賽日，下一場比賽是12月28日，主場對公牛的比賽。
所有人都認爲他們的連勝到此爲止了。
活塞憑藉這一波16連勝，戰績升到了東部第二，儘管如此，依然有許多人不看好他們。
連勝的因素有許多，對手弱、賽程輕鬆，亦或是狀態出色。
要知道，在賽季初期打出好狀態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重要的是如何維持狀態，因爲常規賽很漫長，要想長時間的維持良好的狀態打完82場比賽並不容易。
最近活塞隊就像是找到了正確啓動引擎的開關，利用跑轟打出驚人的16連勝，他們的戰績也讓各隊提高警惕，尤其是那些輸給他們的球隊，他們都在賽後做了詳細的研究，下次交手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跑轟是優缺點很大的戰術體系，尤其是柯林斯還堅持打八人輪換，雖然大多情況下是七人輪換，第八人在垃圾時間上場。
一縷晨光照進了加里頓公寓250的房間。
莫蒙塵不需要鬧鐘，他每天都能準時地起牀。
他揉了揉眼睛，疊好被子，下牀，準備開始全新的一天。
洗漱完，他慢慢地準備早餐，美好的一天總是由美味的早餐開始。
過了半小時，梅黛拉從外面用鑰匙將門打開。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進屋前先敲門？
莫蒙塵可以說是深受其害，他有時候早上想和以法蓮親熱一下，這傢伙就莽撞地闖進來破壞掉本來甚是美好的氛圍。
“老闆，我統統查清楚了！”
梅黛拉激動地說。
莫蒙塵不看她，繼續做早餐，他已經懶得在這件事情上面吐槽她了。
“什麼事？”莫蒙塵問道。
梅黛拉道：“以法蓮的專利案，我查清楚了！”
莫蒙塵總算轉過身來，看向梅黛拉——OH MY GOD！——他的臉色微變，這個反應是梅黛拉想要的。
她特意剪掉了長髮，換了一頭比較清爽的短髮，臉上笑嘻嘻，類似於瑞秋·麥克亞當斯那種讓人見到之後幸福感油然而生的戀愛感出現了。
莫蒙塵的心跳加速跳動，然後，他轉過身去：“說。”
就這反應？
梅黛拉還以爲莫蒙塵至少會吐槽一下她的新發型，結果只是稍稍變了個表情，而後就像平靜的湖面轉過身去。
“哦...”梅黛拉說，“情況對以法蓮很不利，她就好像在...打個NBA的比喻吧，她就像是在客場參加全明星週末的扣籃大賽。”
這什麼比喻？客場？全明星週末？扣籃大賽？
梅黛拉繼續說：“她的競爭對手剛剛好是坐鎮主場的球員，現場的觀衆一面倒地支持自家人，連評委都極其偏袒主場的球員，她必須要有壓倒性的優勢才能勝出...”
“早啊，阿蜜爾。”
以法蓮帶着阿德里安過來了。
自從阿德里安迷上了莫蒙塵的廚藝，她就不再準備早餐了。
“以法蓮，你來得正好，我和老闆正在談論你的工作。”梅黛拉說。
以法蓮一呆：“我的工作？”
“你手上的案子。”莫蒙塵說，“我讓阿蜜爾去打探了一番，雖然費了不少功夫，謝天謝地，她總算把打探清楚了。”
梅黛拉翻白眼。
以法蓮問；“爲什麼不直接問我呢？”
“我想給你個驚喜。”莫蒙塵說。
接着，他給以法蓮使了個眼色，讓她繼續說。
梅黛拉說：“所以，以法蓮的情況很不妙，那裡的居民支持特夫丹拉公司維權，連陪審團都認爲本地的特夫丹拉是一家優秀的製藥公司，他們的權益受到了侵犯。”
這就是爲什麼，他們要把戰場設置在大急流城，那裡有主場優勢。
這便是以法蓮近來愁眉苦臉的原因。
以法蓮看着莫蒙塵，有幾分歉意：“我知道你很忙，也不想麻煩你...”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莫蒙塵輕聲道，“誰讓你不開心就是讓我不開心，我幫定了。”
好刺眼啊，誰在秀恩愛。
梅黛拉想要挖個洞藏進去，這樣就不用聽她的刻薄老闆像轉性似的說出這種話，如果莫蒙塵有一天能以這樣的口吻誇獎她，她一定會激動得從二樓上跳下去。
只是，除了被秀一臉恩愛的不適感，她的心裡還酸酸的，大概想想起了和自己閨蜜搞在一起的前男友，或者是其他原因，她不知道。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莫蒙塵問。
以法蓮說道：“我爲此準備了許多的材料，也帶足了證據證明埃梅里並沒有侵權，但是那些資料在昨天被人偷走了...”
“我感覺我要完蛋了...”以法蓮難過了起來。
莫蒙塵愣住了，他沒想到這樁案子會發展到這地步，偷資料？
如此看來，特夫丹拉公司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埃梅里·霍爾的藥絕對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聽說埃梅里的藥效果極強？
莫蒙塵想着。
“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莫蒙塵說。
以法蓮疑惑地看着他。
莫蒙塵道：“我相信你做了充足的準備，也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埃梅里沒有侵權，但，難保法官和陪審團不是一羣聽不懂大堆專業術語的烏合之衆，如果他們聽不懂你說的，他就會覺得你是爲了給埃梅里開脫而故意把事情說得雲山霧繞，本就偏袒本地人的陪審團更不會站在你這邊，到頭來也打不贏官司。”
“既然這樣，他們爲什麼要盜走以法蓮的資料？”梅黛拉問道。
莫蒙塵淡淡地說：“這恰恰說明以法蓮是一位很優秀的律師，特夫丹拉公司不願冒險。”
以法蓮謙虛地笑道：“沒有，我沒那麼好。”
莫蒙塵肯定地說：“不要看輕自己，你就是有這麼優秀，以至於他們相信你能讓那羣烏合之衆聽懂埃梅里爲什麼沒有侵權。”
又來了...梅黛拉兩眼四十五度轉向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