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還想對俊哥說什麼,可還是沉默了,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拿起車鑰匙,我們就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就彷彿隔絕了另一個安靜的世界。
門外是血色氣息,以及閃爍着的霓虹,這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璀璨,似是比白天更要明亮。
走到外面燥熱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把外套袖子讓我擼了起來。
將車子啓動,向着人間天堂而去。
人間天堂閃爍的霓虹宛如不可一世的上帝之眼,在冷漠無情的注視着衆生,繁華的讓人望而卻步。
在大廳裡站着兩排的女的,身材高挑,宛如曼妙,臉上都塗着厚厚的脂粉,遮擋住了本來有些稚嫩的臉頰上的清純,這個樣子的她們一看就格外的滄桑,彷彿歷經繁華,在金錢的世界中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她們的服裝都是統一致的,都是超短袖,性感低胸的短袖。唯一不同的那就是她們的衣服顏色不一樣,有的是粉紅的衣服,有的是天藍色的……因爲身上的衣服代表了她們的價錢,那些藍色衣服的比較貴一些,而那些粉色的卻有些低廉了。不過即使在如何的低廉,在這裡賺的錢都是外面的數倍。
在她們的腰間都掛着一個帶有號碼的牌子,那是在這裡可以證明她們身份的東西了。
感覺莫名的可悲,她們就好像是貨物一樣,在讓別人挑選,而且價錢還不一樣,有高有低。就連她們擁有這的名字都已經被序號所代替了。
這裡對女的要求也是非常的嚴格的,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一等一等的。在這裡還要接收着不同的訓練,聽說一根香蕉需要在嘴裡進進出出一個多小時,還不能有牙印。而且都可以滿足客人所有的另類嗜好。上幾天聽他們說過,一個女的被客人折磨的滿身是傷,而她還在媚笑着,只爲換取那幾萬塊錢。
金錢的社會,泯滅了人性,也迷失了自己,放棄了尊嚴。
“歡迎光臨。”那些女的同時
對我們九十度的鞠躬。
我和俊哥看都沒看她們一眼,順着婉約的樓梯走了上去。來到金哲的辦公室輕輕的敲了一下門,推門而入。
金哲坐在辦公室後面老闆椅上,輕輕的晃動着,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之色:“辰飛給你們打電話了吧?”
“打了。”我淡淡的說道。
金哲指着旁邊的兩個黑色的箱子說道:“這裡的錢你們拿去,到時候交給辰飛就行。今天晚上你們都小心一點,我不希望在出現什麼差錯了。”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由此可見他對我上次放水的事情依然還耿耿於懷呀。
“我知道了,老闆。”我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看來我猜的不錯,果然是那批貨開始交易了。
拿着錢,我和俊哥兩個人就走了出去,剛走到二樓,就聽到了喧囂的聲音,還有幾個保安走了過來,似乎是在調節着什麼。
一個女的臉頰紅腫的跌倒在了地上,她赤身**的,身上滿是一片淤青。她有些屈辱的懷抱着雙手擋住了胸前那兩點春色,長長的頭髮凌亂的披散了下來,眼中帶着水霧的晶瑩,只是她緊緊的咬着嘴脣,似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個胖子指着她罵罵咧咧的:“婊子,今天老子就打死你。”
年紀稍大的媽咪好言的勸和着:“張哥你別生氣,她是新來的,有些東西不懂,你別生氣。”
“操,什麼特麼的新來的,老子是來找樂子來了,不是特麼的看她擺臉色的。婊子,裝什麼純,想裝純情就別出來賣呀?”胖子指着那女的,氣勢洶洶的說道:“賤貨。”他拉開錢包,從裡面抽出好幾千塊錢,直接就扇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
紛紛揚揚的鈔票,散落而下,帶着屈辱的姿態,落在了她的身上。
“張哥,你別生氣,我馬上給你換人,馬上就換。”那個媽咪一臉的笑意。
那胖子哼了一聲,深深的看了那個女的一眼,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屋裡。隨着她走進了屋,媽咪
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的收斂了起來,對着那女的就是一巴掌:“小婊子,你特麼的竟給老孃惹事。”
那女的啊的一聲,眼淚隨之也流了下來,只是她握住胸前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顫抖。宛如抱住的是她最後純潔的驕傲了。
那些保安看都看她一眼,人羣散去。只有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帶着恥辱的姿態,默默的流着眼淚。
把手裡的一個箱子,放到了地上,我嘆了口氣,走過去,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那女的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不停的道謝着;“謝謝,謝謝……”淚痕劃過的臉頰,洗刷掉了濃妝豔抹的痕跡,露出了原本的少許清純。
看了她一眼,我轉身就走。
這是她的選擇,我做不了什麼,更幫不了她。這個世上不公的事情那麼多,管不過來。
我不是神,就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如何的拯救衆生呢。
走到樓梯口,最後的看了她一眼,她披着我的外套有些艱難的移動着腳步,頗然的背影帶着無力的哀傷,宛如枯萎的樹木,又遭雷擊,千瘡百孔,漸漸倒塌。
坐了車裡,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剛九點多,時間還來得及,拿出煙點了起來,依靠在座椅上,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俊哥問道。
看着指縫中閃爍着明明寂寂的煙火,我低聲說道:“沒什麼。”
俊哥嘆了口氣:“這是她的選擇,我們做不了什麼的。”
“我知道。”我有些無力的說道:“只是感覺有些可悲。”
俊哥苦笑了一下:“這是一個金錢的社會,人人攀比。等她們賺了一些錢之後,就會找個老實人嫁掉。當然她們有錢了之後,眼光也會變的很高,所以一般人也入不了她們眼的。”他抽了口煙:“是不是有些諷刺?靠着出賣着身體的錢,卻在挑三揀四的,自以爲高人一等。”
我有些悲哀的笑了笑;“呵呵,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