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瑜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她站在姝凰的面前,稍微有一點點的剋制不住,她都不知道待會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宋姝凰,你真的以爲你是好人嗎?我告訴你,丹怡的手廢了,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
棉瑜看着她,神情有些激動,她長姝凰兩歲,卻還沒有嫁人,算起來也是老姑娘了。
怎麼能不急怎麼能不恨,姝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纔對。
姝凰挑了一下眉毛,她怎麼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呢。
倘若沒有他們上一世苦苦相逼,姝凰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這人哪,真的要多叫喚幾聲,讓別人知道她的苦才行;否則,受了再大的委屈,都沒有人知道。
就好像現在,她一句話不說,倒是棉瑜在那裡說得好聽,整個王府的人都認爲宋大姑娘委屈極了,一切都是姝凰的錯。
“我怎麼錯了,倒是洗耳恭聽。”
姝凰眯着眼睛,看着棉瑜,看她能說出什麼話出來。
“我原本只是想要借丹怡,毀了你的手而已,誰知道她那麼笨,連害人都不會。不過沒關係,如今丹怡爲我所用,比預期的結果好一點點。”
棉瑜冷笑着,原以爲搞砸了,但是卻有意外的收穫,平日裡不說話的丹怡,真的恨起別人來,連棉瑜都吃了一驚。
“聽你這麼說,我原本還有一點愧疚,現在倒還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姝凰面無表情的說着,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還真的沒有辦法同情。
她說着,擡起頭,看着棉瑜,說道:“我想你在這裡住的時間也很長了,是不是該想家了呢。”
這正是棉瑜一直沒有跟姝凰起正面衝突的原因,如今住在人家的府上,如果稍微的不注意,被趕出去的話,就不划算了。
棉瑜的臉色稍稍變了一下,還是有應對措施的。
“我來這裡,可不是爲了看你的,而是禮王妃……”
“她在別院。”
姝凰打斷她的話,在她的面前,根本不需要說謊。
“我是禮王妃請來的,如果你要我走,就叫禮王妃來這裡,親自叫我走。”
棉瑜梗着脖子,看着姝凰語氣生冷的說着,她纔不會離開,這裡是她所有的榮耀,如果離開了,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你想要留下來,就留下來吧,我倒是很好奇,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姝凰纔不會趕她走,只要把禮王府搞的越亂,才越能打亂皇上的視線,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呢。
至於這兩個人聯手起來,會對她有什麼威脅,那倒是無所謂,這些年來,棉瑜害過她多少次,不也一點用處都沒有嗎?這兩個人如今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兩個笑話而已。
棉瑜以爲姝凰會說出別的什麼話出來,結果只是得到她輕蔑的眼神,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連趕她走都懶得,難道在她的眼裡,自己真的已經沒用了嗎?
“宋姝凰。”
棉瑜看着她,緊緊咬着嘴脣,
憤恨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今天你輕視我,一定會後悔的。”
姝凰並沒有去在意棉瑜的話,所謂的代價,她付出了太多,一個小小的棉瑜,可以讓她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她站起來,無所謂的往外走去,原本只不過是想要過來問一下結果,如今答案知道了,她也懶得再在這裡待下去。
“宋姝凰。”
棉瑜跟着走了出來,張開手臂看着姝凰,比起那些惡言相對的話,棉瑜更加害怕姝凰對她不屑一顧,姝凰那種不屑一顧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就如同垃圾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難受。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你敢這樣看着我,我是你大姐姐,資歷在你之上,所有的東西都在你之上,我宋棉瑜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棉瑜有些聲嘶力竭的喊着,她不甘心,輸給誰都可以,怎麼可以輸給那個軟糯米糰子。
“好好好,我不趕你走,就看你怎麼能讓我後悔。”
姝凰嘆了一口氣,隨意的揮揮手,往外走去,不再去理會棉瑜,已經被趕到窮途末路的人,說話再大聲也只不過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絕望而已。
她往外走去,見到闌珊站在一旁,而其他婢女似乎也被闌珊教訓的貼貼服服,低頭站着不敢說話。
“闌珊,這些丫頭們伺候我大姐姐也算是有功,就別讓她們再繼續辛苦下去了,換一撥吧。”
那些不聽話的人,如果放在從前,姝凰還會好好的對待,慢慢的說,可是現在,她可沒有這個心思。如果是不滿意的就換掉算了,反正禮王府裡面,最不缺的就是家僕婢女,誰要是不滿意就換唄。
“好的。”
闌珊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微微看了一下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她們的年紀都在闌珊之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的氣場。聽到姝凰的話,那幾個丫頭慘白着臉,都不敢說話。
回到厚德苑,沒有看到意琛在砍柴,難道是一時興起而已,誰還真的能保證一個貴公子可以完全做這種粗重的活呢。
“少夫人,世子爺說如果你回來了,讓奴婢告訴你,他並沒有偷懶,而是到王爺那邊去了。”
木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着,她斷定昨晚肯定是小兩口鬧彆扭了,不過世子妃也實在是兇猛,竟然敢叫世子爺去砍柴,這到了以後,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世子爺說了,要是少夫人來的話,可以到王爺那裡找他。”
木樨說的很小聲,生怕把姝凰惹生氣了,這回也要她去砍柴,那就可憐了。
“王爺?”
姝凰好久都沒有去過禮親王那邊,自從她按表下來,各司其職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禮親王對她頗有偏見,若非是因爲才華在身,怎麼會任由她胡來呢。
但是,意琛既然這樣交待,就是暗喻,要姝凰去找禮親王,她又怎麼會聽不懂。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現在去找嗎,她還真的不想去呢。
“那就去轉轉吧,木樨跟着來。”
姝凰
還沒在院子站穩,轉身就往外面走去,巧妮是有心上人的人,就隨她去玩吧,也不強求。
“是。”
木樨耷拉着臉,一副可憐的模樣,到是巧妮笑嘻嘻的,又打算開溜出去。
禮親王的院子離姝凰的厚德苑有些遠,因爲從一開始,禮親王對意琛就不多上心,肯定不會吧院子安排離自己很近;誰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整個王府都有意琛給支撐起來。
木樨跟在姝凰的身後,忐忑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少夫人,有一句話奴婢知道不該說,可是我娘說,夫妻相處之道,要相互禮讓,如果逼急了,對誰都不好。”
姝凰皺了一下眉頭,她什麼時候對意琛不禮讓了,難道是今天早上的事,讓大家有所誤會。這不過是意琛的一時興起,可是全部的後果卻卻是由自己承受,連申述的地方都沒有。
“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的。”
姝凰張了張嘴,卻沒有往下說,爲什麼要和一個小丫頭解釋發生什麼事呢,誤會就讓人誤會咯,反正她也不可能永遠留在意琛的身邊;總要有離開的一天,所以不管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
“要是有空,便多做事,別跟着他人在嚼舌頭。”
姝凰輕聲叮囑了一聲,把木樨羞得滿臉通紅。
兩主僕說着話,不覺便來到了禮親王的院子前,比起厚德苑,這裡顯得更加的莊嚴肅穆,和王爺的身份很是搭配。
在院子前面的小廝見姝凰走近,連忙迎上去,彎腰作揖說道:“少夫人,王爺和世子在裡面等你。”
聽到這話,姝凰眯了一下眼睛,才發覺被意琛算計了,他深知自己的脾性,所以才故意留下那句話,也斷定她一定會來的。
想到這裡,姝凰有種想要調頭離開的衝動,可是好不容易纔走到這裡,如果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呢。
“帶路吧。”
姝凰點點頭,跟隨走了進去,庭院裡面的佈局很是肅殺,就算是四月初,可是在這裡也看不到任何新生的感覺。
禮親王的妻都被她趕跑了,剩下的何貴妾滿肚心思都在仲良身上,韓貴妾也只是顧着自己的花房而已,而羅侍妾地位更加低,想要進來院子這裡都要通報,更別說幫他收拾庭院了。
走了進去,只見兩父子很隨意的坐在內堂,姝凰走了進去,作禮說道:“姝凰見過父親。”
禮親王見她來了,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招手讓她在一旁坐下,然後遞過一疊摺子給她。
姝凰也沒有多問,低頭看了一下,大概的意思便是初春狩獵;這是皇家的傳統,初春和秋末都會狩獵,而初春萬物複述,冬眠的動物醒來,更顯隆重。
她草草掃了一眼,把摺子放在一旁,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皇上沒有心思去顧慮這等閒事呢。”
禮親王看着姝凰,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意琛如今是世子,這份差事理所當然落在他的身上,你是他的妻子,怎麼看?”
這去了刀箭無眼,很是危險;但是不去,讓皇上有出兵的理由,更是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