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月舒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看着姝凰,冷笑一聲,像趕蒼蠅的揮了一下手,說道:“算了,你們去吧。”
但是,她馬上的,又擡起眼簾,看着汪雨佳說道:“雨佳,有時候別以爲自己撿到了寶,指不定只是一棵草。捧在手裡,也要想要付出什麼代價。”
姝凰還沒有走遠,這些話,她是聽得真真切切的,難道就一點都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生生把她說成了草。
“謝過舒姐姐的關心。”
汪雨佳並沒有因爲她的一句話,就改變想法,謝過史月舒,然後轉身拉過姝凰的手,就往外走。
“舒姐姐一向心直口快,凰妹妹別放在心上。”
汪雨佳輕聲說着,如同一個知心姐姐般,既然姝凰是她認定的,那麼就不會輕易放開。
不管姝凰是寶貝,亦或是草包,對汪雨佳來說,只要能打擊到史月舒,那就無所謂。
姝凰笑着點點頭,四處張望着禮親王府裡的美景,禮王妃是一個自認爲完美的人,所以後院的一草一木,都極其的完美,甚至到了每一種花的顏色,需要怎麼搭配,都不能有錯。
在這裡,的確是看不到一點點的不和諧。
“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這是什麼花,開得真好看。”
姝凰指着不遠處,開的團如火的鮮花說道。
“那個呀,是扶桑花,凰妹妹怎麼會不知道呢,以後你有什麼不知道的話,就來我府上找我。”
汪雨佳說着,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沒意,把身份搬了出來。
“我爹是汪長史。”
長史是官名,在歷朝以前,可以和丞相相比,但是到了這一代皇上執掌大權,長史的官位就下降了不少。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是不可小看的官位。
姝凰不動聲色的挑了一下眉毛,怪不得汪雨佳敢和史月舒對着幹,看來到底是有一點實力。
相比之下,宋榮茂那個區區二品的掌院,真的有些微不足道。怪不得宋榮茂是削尖了腦袋,也要和他們攀上關係。
但是,姝凰卻沒有巴結的心思,所以,就算汪雨佳說出了自己爹的名號,也沒有發出吃驚的語氣,就好像聽着一件漠不關心的事情
。
汪雨佳吃了一個閉門羹,心裡堵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什麼,也許人家是村姑進城,根本不知道長史是什麼。
“前些天,皇上總是召見爹爹,一整天的時間都在皇宮裡,我想找他也找不到。”
汪雨佳小聲說着,語氣中,掩蓋不住得意。
就算姝凰是村姑進城,這樣說,總也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但是,人家姝凰愣是不當做一回事,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近處的花卉,遠處的竹林,彷彿這些死物必去長史這個官職,更加來的感興趣。
汪雨佳心裡堵得難受,有氣也發作不出來,她能怎麼說,難道拉着姝凰說,這麼不識好歹,人家自報了官職,無論怎麼樣,也要羨慕一下,或者是感嘆一下。
這些話,汪雨佳還說不出來。
“有時候呀,我倒是羨慕那些官位不高的人,這樣至少有時間可以陪着他們的家人。我爹爹呀,就是國家的棟樑,皇上一刻都不離開他,不管怎麼說,當上了長史這個官位,爲皇上分憂,是理所當然的。”
汪雨佳不是一個失分寸的人,而這些顯擺地位的話,她平時很少說,因爲就算不說,大家也知道該怎麼做。
只有在姝凰的面前,看着她無所謂的態度,汪雨佳是又氣又惱,發作不出來,只要用言語表示。
“皇上離不開你爹?”
姝凰倒是能抓得住重點,擡起眼簾,看着汪雨佳問到。
汪雨佳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這些話,不管是擱在哪裡,都是殺頭的話,平時無人的時候,也許可以說兩句發泄。可是,這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再嚼舌頭的話,那就慘了。
而且,姝凰身上還有名帖,想要進宮,那是多簡單的事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凰妹妹你理解錯了,我剛纔有這樣說嗎,你可不要亂說話。”
汪雨佳雖然有些慌亂,但是馬上就用更加冷靜的語氣回答,而且這個眼神,彷彿就是在警告姝凰,有些話可不要亂說的,因爲就算說了,也未必有人相信。
“那邊是什麼,我們過去看看?”
姝凰根本就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威脅,她想在王府內閒逛,只不過是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
藉口,去找文玉或者懋澤。
如果一天工夫下來,她連兩人的衣角都沒有看到的話,那就真的是失敗。
汪雨佳見姝凰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暗自跺了一下腳。
果然正如史月舒說的那樣,還真的是一棵草,蠢笨如驢,和她說什麼都不懂。
想到這裡,汪雨佳有些後悔,因爲這麼一頭蠢驢,而和史月舒撕破臉皮。
“你想去就去吧,我有一些累了,先在這裡站一下。”
汪雨佳語氣生硬的說着,既然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繼續走下去。
姝凰擡起頭看着汪雨佳,這纔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那麼不耐煩了,看來並不是一個可以成大事者,充其量也只是小角色。
“闌珊,巧妮,我們走吧。”
姝凰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也沒有做任何討好的動作,因爲這原不是她的本意。只是汪雨佳自己湊上來,那麼就要爲自己的魯莽付出相應的代價。
“宋姝凰!”
汪雨佳見她真的轉身就走,大聲把她喝住,跟在汪雨佳身後,不知名的女子只是看着她,並沒有說什麼。
“我不管你是真笨假傻,像你這種獨來獨往的人,最後只會落得一敗塗地,如果不聯合起來,你只會被排斥,一個人,永遠都只是一個人。”
姝凰聽完,轉過身,看着汪雨佳,目光從她的臉轉到她的衣裳上,最後又停留在她的臉上。
“陳宛令事你教的嗎?”
“……什麼,陳宛令?”
汪雨佳眯了一下眼,好像在腦海裡很艱難的想了一下,纔想起這個名字,那個侍郎家的庶女。
“沒什麼了。”
姝凰知道她並沒有說謊,若不是厲害的角色,是否說謊,只需要看一瞬間的反應,就能辨別出來。
上次,陳宛令約她在觀音廟裡相見,說的那些話,她絕對不相信只是陳宛令的主意。
背後教唆的是誰,如果直接問陳宛令是不會有任何答案的,只有慢慢找了,誰想害她。
“對了,佳姐姐,你剛纔說的話,若是獨來獨往,的確只會一敗塗地,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佳姐姐想不想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