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裙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冷,整個人抖得有些厲害,不管怎麼在心裡寬慰自己都停不下來。
這屋子裡到底坐着一羣怎麼樣的惡魔,她又到底招惹了一個怎麼樣的惡魔,紀茶之不知道,她甚至有些後悔不聽父親的話擅自做主找到這裡。
“你很害怕?”
雅緻的語聲緩緩,更像是在跟她飲茶敘舊。
紀茶之在距離那張貴妃椅還有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下,水兒一般的眼睛在暗色中波動粼粼,“沒有。”
“那你在抖什麼?嗯?”
“冷。”
景丞丞輕笑了兩聲,看樣子心情尚算可以,她暗自鬆了口氣。
但見他伸手將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扯下來,丟到她懷裡,“不冷了再開口。”
一股子悠揚綿厚的香味兒自外套裡散發而出,那是上好的沉水香纔有的獨特氣息,紀茶之鼻子尖,聞得有些歡喜,“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將外套披在肩頭,原本寒顫的身體很快便逐漸暖和起來,連帶着身上的溼濡也不怎麼覺得難受了。
“你家老頭子讓你來的?”
“我自己來的。”
“早知道這老頭兒不地道,讓他幫我盤了十七年,到了兒居然捨不得交出來了。”
景丞丞也不知道從衣領子裡扯出個什麼東西來,兀自在手上把玩,紀茶之看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東西在激光燈遠遠的光芒下竟也發出些許暗光來,細膩溫潤。
他這話說得着實有些莫名其妙,不止是紀茶之,就連邊上那些個“八旗子弟”們也是聽得個雲裡霧裡,於是紛紛將目光投注到眼前這個乍看之下並不起眼的小丫頭身上。
紀茶之被這一雙雙探究的眼睛給盯得心裡發毛,也顧不上去琢磨景丞丞的話,心裡惦記着來這兒的目的,腿一彎,當衆跪了下去。
“求三少救救我爸爸。”
景丞丞沒有應她,側着身子一手拄着太陽穴,一手閒適的搭在大腿側,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着,不知是在思考在休憩。
紀茶之不敢再出聲,怕驚擾了他,好一會兒卻又聽見他擡手朝對面沙發上橫七豎八歪着的十數人點點,“不是倒了一個嗎?讓她湊數兒。”
景丞丞說話的時候總是曼斯條理的,顯得十分溫和,可聽到紀茶之耳中卻成這世上最可怕的噩夢,她本能的扭過頭去看大廳中央的那幫女人,抓着裙襬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卻仍舊不住的顫抖着,她絲毫不懷疑景丞丞說的話,也大概明白爲什麼父親這樣知書達理的老學究會形容景丞丞是惡魔,會讓她千萬要遠離他。
身爲惡貫滿盈的“八旗子弟”圈兒領軍人物,他的身上有着暗夜無法隱藏的邪惡,他骨子裡流淌着的就是邪惡的血液!
“怎麼?不願意?”
紀茶之抿着脣,腦子轉得飛快。
“如果不願意……”
“嗯,不願意。”紀茶之強迫自己將雙手推到面前的地面上,俯身磕了個頭,“我是您的,沒有人有資格動我。”
她在心裡打了個賭,賭景丞丞叫她進來的目的,也賭自己的運氣。
桃紅色的薄脣噙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景丞丞站起身,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着他的臉。
紀茶之這才覺察到原來方纔他一直是閉着眼的,因爲這雙深沉如海的眸子哪怕在黑暗中也足夠攝人心魄,讓人無端端心生頂禮膜拜之意。
她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神蹟,哪怕這樣婬亂的環境也不會在他身上沾染半分世俗氣息,他的五官立體且深邃,在z國人中極爲罕見,尤其是那雙眼睛,包容萬象卻又叫人捉摸不透。
跟着父親看慣了上下數千年的文物古董,這位身上的貴氣正是透着那麼一股子與生俱來的沉澱,若是追溯,大概便是上古。
“如果說救你們家老頭兒的條件是跟我走,你可願意?”
景丞丞的話讓紀茶之愣了一下。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跟他走?這一滿屋的美女,他要她這麼一黃毛丫頭做什麼?
一屋子人全都傻眼了,誰也不明白景丞丞這又是作的什麼妖,這小丫頭片子清湯掛麪的,但對於閱女無數的男人來說實在是少了點味兒。
“要是願意,以後我就是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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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被河蟹,原文:
“如果說救你們家老頭兒的條件是換個爹,你可願意?”
景丞丞的話讓紀茶之愣了一下。
她有點不明白“換爹”的意思,是要給她換個父親?難不成還有人願意撿她這麼大一個便宜女兒的?
一屋子人全都看傻眼了,誰也不明白景丞丞這又是作的什麼妖,他們景家雖說兒子不多,但女兒那可是十個手指頭數不過來的,還能少了這一個?
“要是願意,以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