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再給我一點時間。”薄涼川的目光中帶着無奈與不捨,“只要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
薄涼川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甩開了他的抓着我的那隻手。
時間?我給他的還不夠多嗎?
收起自己的多餘的小情緒,把自己的期待全都塞了回去,扯着一抹無意義的笑容給了薄涼川。
“不要跟着我!”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黑夜的最深處,薄涼川沒有再跟過來。
我的雙腿就跟灌了鐵鉛一樣,沉重的不得了。
我的心好像在流血,止都止不住。
我對薄涼川有那麼的期待,有那麼多的遺憾,可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還沒回到家,遠遠的就看到了路燈下走來走去,焦灼不安的秦朗。
深吸了一口氣,鬆弛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後,我扯出一抹笑臉走了過去。
“嘿!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秦朗回過身子,一把將我擁入了懷裡,我被他抱在懷裡,直挺着身子,就跟木頭樁一樣,全身僵硬無比。
我眨巴着眼睛,伸手輕點着他的肩膀,“喂,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神經啊?”
秦朗鬆開我之後,一副正經到不能在正經的樣子,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不管了,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說着,他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不想在給你時間思考了,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當做你答應了。”
猛地回想起昨天的事兒,我擰了擰眉頭,解釋着道:“.......秦朗,其實我.......”
“筱筱,我喜歡你,這份感情已經埋在我的心裡太長太長的時間了,我再也不想隱藏下去了。”秦朗激動的握着我的手,“我知道我比不上我哥,我沒有他精明的商業頭腦,也沒有他強大穩固的社會地位。但是,我敢說我對你的愛,比他對你愛的只會多不會少。”
薄涼川對我哪有愛,頂多也就是不甘罷了。
如果他的心裡有我,就不會這樣把我晾在一邊,明知道我會難過會傷心,可他還是繼續對着我捅刀子。
他的愛能讓我驕傲如烈日,也讓我卑微如塵土。
那種大起大落的感覺,我再也不要經歷了。
.........
目送着秦朗離開後,我這纔回的家,牀上袁珍珠已經躺下了,關上門,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可沒想打還是把她給驚醒。
袁珍珠打開燈後,揉着惺忪的雙眼朝着我喊道:“筱筱,回來了。”
見袁珍珠已經醒了,燈也開了,我便不再弓着身子,“媽,是不是我太大聲,把你給吵醒了?”
袁珍珠掀開被子,走了下來,“沒有,媽白天也不幹活,就只管睡覺,這晚上也就睡不着了,你還沒吃呢吧!媽去給你下點麪條過來。” wωw✿ тTkan✿ co
我急忙的拉住了袁珍珠,“媽,你忘了,我是去給曉琴是慶祝生日的,所以已經吃過了。”
袁珍珠扭着腦袋看着我,“你以爲媽老了?不知道你們這幫小年輕,肯定都是喝酒吃蛋糕,那些哪裡能夠填飽肚子啊!”袁珍珠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聽媽的,晚上一定要吃,不然胃會給折騰壞的,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媽一會兒就給做來。”
袁珍珠去了廚房,正好我也有點肚子餓了。
在櫃子裡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可瞄了一眼薄涼川的白襯衫放置位置的時候,我緊張了起來。
把整個櫃子都翻了個遍,白襯衫還有那枚鑽戒都不見了。
真是奇怪,我明明就放在這下面了,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媽.......媽.......”我一邊喊一邊跑到了廚房,看着正在忙活着下面的袁珍珠,我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儘量用平常的語氣問道:“媽,你有沒有看到我衣櫃裡的白襯衫?還有一個看起來很名貴的首飾盒?”
袁珍珠慢條斯理的回答着說道:“哦!你是說那件武大郎般的白襯衫啊!”
“對啊!”薄涼川的那件白襯衫對我的身材來說確實有點武大郎般的感覺,“你給放哪了?”
“哦,我看着不順眼,就給扔了。”袁珍珠拿起鹽袋向着麪條裡撒着鹽,“至於那個什麼名貴的首飾盒,我也一併都扔到外面的垃圾池裡。”
我的手緊握成拳,心裡燃起了一團無名的火,看着袁珍珠一臉淡然的模樣,我心裡的那團火燃燒的更加的旺盛。
深吸了一口氣後,我再也沒有張口說話,不是無話可說,我是怕我一張口就會說出一些令我自己也後悔不已的話去傷害袁珍珠,所以在袁珍珠盛起麪條的時候,我轉身就往外面的垃圾池裡衝去。
在垃圾池裡那件白色的襯衫屹立在由垃圾堆起的高坡上。
我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垃圾池裡,將那件白色的襯衫撿了起來,又在襯衫的周邊翻找着那枚鑽戒,可我翻了好些個垃圾也沒看看見。
“筱筱,你跑垃圾堆裡幹什麼啊?”
“快上來啊,髒死了都!”
“筱筱,媽給你做了你最愛的雞蛋麪,你趕緊上來吧!”
.........
袁珍珠喊了我很多聲,可我不想理她。
垃圾池裡的垃圾被我翻的差不多了,可我還是沒有找到那枚見證了我和薄涼川曾經相愛過的鑽戒。
胳膊被袁珍珠扯了過去,“筱筱,薄涼川就那麼重要嗎?東西扔就扔了,你又何必這麼爲難你自己?”
看着袁珍珠我難過的說:“不是我在爲難我自己,是你在爲難我。”將手從袁珍珠的手中掙脫,“是,我和薄涼川如你所願結束了,可難道我一點念想都不可以殘留住嗎?”
我吮吸着鼻子,仰面看着星空痛哭流涕,“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爲什麼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對,爲什麼.......”所說的那些話看似在問袁珍珠,其實是在問老天爺。
爲什麼從小我就要飽受沒有父母的痛苦,從小我就是個沒有在父母羽翼下長大的孩子,可長大了以後,並沒有等到苦盡甘來,而是愈演愈烈的現實。
人爲什麼生來就不是平等的?
命運也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簡夢琪明明就是福利院裡沒爹沒媽的孩子,可她卻搶走了我的父母,而我本應該是千金小姐,從小就應該享受着常人沒有的殊榮,可現在呢?
我成了那個有家不能回,有親人卻不能認的無權無勢,就連戀人都留不住的無用女人。
如果說搶走我的父母簡夢琪無心的,可薄涼川呢?
她明知道我和薄涼川一起了,卻還是要個橫插一腳,把薄涼川從我的身邊搶走,我不甘心,不甘心。
那一夜,我站在垃圾池裡哭了好久。
次日一早,頂着腫的跟核桃大的眼睛去了學校。
秦朗早早的就在校門口等着我,一看到我去了之後,就把他買的愛心早點遞了過來。
“你這眼睛怎麼了?”接過秦朗遞過來的早餐後,他貓着腰朝着我低垂着臉看去,“怎麼都腫起來了?”
我朝着秦朗稍許的看了一眼,尷尬的扯着笑容,“昨晚被我媽說了一頓,然後.......呵呵........”
“爲什麼啊?阿姨是覺得我不該那麼晚還來找你嗎?”秦朗緊張的看着我。
“不.......”那個“是!”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周茜尖銳的嗓音給打斷了。
“秦朗!”周茜笑臉充盈,小跑着來到了秦朗的身邊,給了我個鄙夷的眼神,“喲!這不是棄婦嚒!”
“周茜!”秦朗護在我的身前。
我伸手撥開秦朗的身子,帶着不屑的眼神走到了周茜的面前,“棄婦?”
周茜滿臉的不屑一顧,嘴裡應承着,“是啊!現在電視各大媒體都已經曝光了薄涼川的女朋友是簡家的小姐簡夢琪,而你林筱筱現在頂多就是個被薄涼川玩過扔掉不要的女人,那你不是棄婦是什麼?”
是啊!我是被薄涼川玩過扔掉不要的女人了。
我的身子,我的心全都給了薄涼川,我幾乎把自己最寶貴的一切都給了他。
我還有什麼資格開始新的生活。
手突然一緊,秦朗緊接着將我整個身子都擁在了懷裡,“周茜你聽好了,筱筱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對我女朋友不利的流言,看在我們同學多年的份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但.......絕對不可能有下次。”
周茜氣的直跺腳,指着我的鼻子怒道:”秦朗,她她她說白了,就是個破鞋,你幹嘛去撿她這隻破鞋穿啊,你瘋了是不是?“
“周茜!”秦朗喊着周茜的名字,那音調起碼比之前的提高了三倍不止,他的眼底有着明顯的怒火。
周茜瞥眼看着我,眼眸中充滿了不甘心,但卻有迫於秦朗的壓力,無奈的只好咬牙氣憤的離開了。
站在原地,我愣了有一小會兒,周茜說的話雖然很難聽,可她說的卻是事實。
我的確是只破鞋,我的身體被薄涼川要了一遍又一遍,現在的這個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清純潔白無瑕的我了。
秦朗是那麼的優秀,我不該把他也給玷污了。
這麼一想,將手從秦朗的手中抽了出來,秦朗露出了詫異的眼神看着我。
我努了努脣瓣,艱難的開口:“秦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