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身後都沒人回答我,我轉過身子看向了薄涼川,他靠在門半倚着身子。
“如果不想讓你的十萬塊浪費的話,抓緊時間。”我雙手抱胸,半點不着急的樣子。
反正我來了,十萬塊也就減免了,算下來我的債務就只剩下一百八十九萬了。
雖然對我來說還是個天文數字,不過照這個趨勢下去,我覺得我用不了多久就能還清了。
然後我就能徹底解放了。
啊!
光是想想都覺得開心。
“臥室!”薄涼川冷冰冰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朝着薄涼川撅了撅嘴巴,提着吸塵器走進了他的臥室。
牀鋪整齊的很,難不成這貨有潔癖,一起牀就把被子給疊好了?
“愣着幹嘛?”薄涼川在身後督促着我。
我朝着他白了一眼。
提着吸塵器就開始了工作。
地上吸完後,我站在板凳上吸着房頂拐角處的灰層。
薄涼川就是個冷血的人物,一直靠在房門上監督着我。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必須當着衆目睽睽下換衣服一樣。
總之,很不爽!
“喂,我說我又不會偷懶,你幹嘛老盯着我啊,讓人感覺怪怪的。”我單手撐着吸塵器左右吸着。
薄涼川淡淡的回答:“你會不會偷懶誰知道呢!”
“拜託,我雖然窮,但是我還是有職業操守的,好不好?”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沒錯,他是有錢,他也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他不能夠踐踏我的人格。
“操守!操守!操守!”薄涼川一直重複着那兩個字,我發覺了薄涼川其實挺牛逼的,但不是因爲他有錢有權,而是他骨子裡自帶一種能夠氣死人不償命的能力。
薄涼川一直碎碎念着,我一個不留神,腳下一踩空,人直接從板凳上摔了下去。
“啊——”我下意識的緊閉着眼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預期的疼痛並未到來,睜眼一看是薄涼川伸手穩住了我的身形。
我居高臨下的近距離的看着他,眼裡略帶着驚恐。
薄涼川擠兌着說:“這就是你說的操守?”
又來了,本來還想要感激他來着,現在看來不用了。
“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斷章取義,操守前面明明還有兩個字呢!”
“有嗎?那我怎麼只聽到了‘操守’呢?”
我抽搐着左半邊臉,被氣憤衝昏了頭腦,下意識的用腳去踢薄涼川。
本來我的身體就不得力,在一擡腳,整個人就直接朝着薄涼川壓了過去。
“啊——”
“喂——”
我摔倒在薄涼川的懷裡,睜開眼睛後,薄涼川已經直勾勾的看着我了,戲謔着道:“你的操守就是直接撲倒?”
“我......”我嘟着嘴巴,舔着嘴巴,“你放心,就算是要撲倒,我也不會選擇你這麼沒品的男人。”
剛剛還面帶着些許笑意的薄涼川,聽完我這句話後,臉色立馬就變得跟人家燒了幾十年的鍋底一樣黑。
意識到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我撐着身子準備從他的懷裡起來,可是左看右看都沒能找到支撐點。
就在我想要藉助他胸口的力量起來的時候,他突然一個翻身將我囚住在了身下,我扭動着身軀掙扎着,他用男人獨天得厚的優勢輕而易舉的壓住了我的兩條腿。
而我的手也在同一時間被他高舉過頭頂,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冷冷的問:“爲什麼不喜歡我?”
對於薄涼川的這個問題,我瞬間石化。
哪有人這麼直接的。
我努了努嘴巴,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現在是怎麼回答都是錯,如果料到有今天,我昨晚一定不會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了。
簡直是太坑了。
“你能不能先鬆開我再說?”我略帶着乞求的目光看向了薄涼川。
可換來的卻是他無情的拒絕,“不行!”
果然,是個薄涼的人。
“那什麼...我爲什麼要喜歡你啊,你以爲你是人民幣啊,誰看了你都要喜歡你啊。”我也有些生氣了這個姿勢被他壓在身下,身子着實有些不舒服。
“人民幣!”他冷眸瞪着我,“要知道我可比人民幣的功能大的多。”
噗!竟然真有人會跟人民幣作比較。
我做出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順着他的話問:“那你倒說說你比人民幣厲害在哪裡?”
薄涼川自豪的說:“首先人民幣能有我長的這麼帥?”
呃呃呃!
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超級無敵自戀狂。
“還有呢?”我斜提着眼睛看着他。
薄涼川眯眼下沉着身子,他熾熱的脣移到了我的耳畔,“還有就是我可以滿足你的需要。”喃喃的聲音帶着蠱惑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他一邊說的同時,一邊將大手遊蕩在我的身上。
我的臉滾燙,如果打個雞蛋放在上面,我估計都能熟了。
“流.氓!”我稍許的別過腦袋,看到鏡子裡映出了我此時的樣子,那臉紅的就跟塗了番茄醬一樣。
“你對流.氓的認定標準還真低。”說着,他鬆開了我,翻個身子平躺在牀上。
我稍許放鬆着身子,側過腦袋看着薄涼川,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角度原因,我覺得今天的薄涼川和以往的不大一樣。
許是察覺了我在看他,薄涼川開口道:“再看我就要收費了。”
“搞笑,你以爲你是工藝展覽品啊,看看也要收錢。”我將腦袋別了過去。
薄涼川沒有反駁我,他從牀上站了起來,“我餓了去給我做飯。”話落,他就直接向着客廳外走去。
我急忙起身喊道:“可是房間我還沒弄完呢!”
頭頂飄來三個字兒,“先做飯!”
我乖乖的去了廚房,可當我打開冰箱一看,我真是傻樣了,冰箱裡除了蘇打水就只剩下蘇打水。
不甘心的我,又繼續翻了廚房裡的所有櫥櫃,裡面就連一包泡麪都沒有。
“愣着幹嘛,趕緊做啊。”薄涼川坐在沙發上翹着個二郎腿優哉遊哉的看着我。
我真想把手中的鍋鏟向着他的臉上扔過去。
“你們傢什麼都沒有,讓我怎麼做啊?不知道什麼叫做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嗎?”我放下鍋鏟,沒好氣的向着他走了過去,朝着他一伸手。
薄涼川用一種很困惑的眼神看着我,“幹什麼?”
“給我錢吶!沒有錢我怎麼去買菜?”我朝着他白了一眼。
薄涼川看着我像是在想些什麼,兀然他站起身子,朝着我叮囑道:“我去換身衣服。”
我擰着眉頭看着正欲往臥室裡走的薄涼川,他的意思難道是想要和我一起去買菜?
“不用了!”我囚住了薄涼川的胳膊,“你給我錢,我自己去就行。”
我可不想和薄涼川這個大冰塊一起去逛街買菜,我看還是我自己去省事兒的多。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貪污我給你的買菜錢?”薄涼川冷冷的回嗆了我一句,差點沒把我給噎死。
我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扯着笑臉,咬着後槽牙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薄涼川的薄脣微動,我搶先在他說話之前鬆開了他的胳膊,“得!你要去就去好了,別老拿話來噎我。”
“行了,我嫌市區太吵,所以這裡離超市比較遠。”話罷,薄涼川就走進了臥室。
我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細細的品味着他這句話的含義,可仔細一回想,心裡卻衍生出了難以掩飾的快.感。
這個大冰塊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情味兒了。
等薄涼川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剛剛的一身休閒服,又是西裝革領的,儼然一副高冷大總裁的模樣。
靠,這不過是去買個菜而已,有必要弄的這麼大張旗鼓嗎?
不知道還以爲他是要去參加什麼國際酒會呢!
不過有一點薄涼川說對了,那就是這裡離超市還真不是一般的遠,光是開車都開了半個多小時,路上我還跟他抱怨爲什麼要買和市區隔這麼遠的地方。
薄涼川和我說他喜歡清靜,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最好是一個人待着的那種。
看的出來也是,要不然那麼大的一棟房子,幹嘛不多住幾個人,就算他沒有兄弟姐妹,難不成他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連爹媽都沒有嗎?
進入超市後,我才發現我住的地兒和薄涼川住的地兒已經不是一個一兩個檔次的問題了,而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別。
這裡的超市大的像個皇宮,裡面的物品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比起我住的地方那旁邊的小超市,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的天堂,只不過這裡商品的價錢也讓我望而卻步。
有錢人就是大爺,薄涼川邁着優雅的步子向着海鮮區進發,而可憐的我提着推着小推車跟在他的身後。
薄涼川幾乎是看到什麼就直接往推車裡扔,生產日期不看也就算了,就連價錢都不看。
我忙着將薄涼川扔進來的那些冷凍產品全都放回了原位,在他繼續揮舞着胳膊之前,用手扣住了他的手指。
薄涼川詫異的轉過身子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我和他十指緊扣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