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了學校後,正巧下公交的時候我看到了陳雅,對着她招手,她卻視若無睹,把我當做空氣一樣。
跟着陳雅我走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陳雅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小雅。”我喊了她一聲,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今晚有時間嗎?可以去店裡面先工作看看。”
陳雅本來對我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在聽到我說完這話後,眼珠立馬煽動了起來,別過腦袋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抿脣淺笑,“我說如果你晚上有時間,可以去酒吧試試,看自己適不適合這份工作。”
陳雅激動的抓着我的手,“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上班了?”
我微微頷首,陳雅咬脣激動的模樣就跟中了大樂透一樣,她用力的搖晃着我的手,“筱筱,我就知道還是你最好了。”
“嘶——”傷口被薄涼川昨天一陣疼,加上現在陳雅一搖晃,傷口傳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陳雅立馬鬆開了我的胳膊,“筱筱,你怎麼了?”
我捂着自己的胳膊,“沒事兒,就那天不小心把胳膊弄了個口子。”
“哎呀,那我剛剛是不是弄到你的傷口了?”陳雅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撥弄着我的衣袖,再翻看到我胳膊上的傷口後,眉頭擰的更重了,“流血了,看來傷口是裂開了。”
“沒事兒,我.....”
陳雅陡然的站起身子,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筱筱,你等着,我去醫務室給你拿點藥過來。”
“不.....”我那個“用”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只看到了陳雅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陳雅沒一會兒就拿着止血藥膏回來了,她很用心的給我清洗着傷口,然後塗了一層藥膏後,又細心的給我纏了白紗布。
看着這個樣子的陳雅,就好像是我第一次遇見她時候的模樣,細心而又善解人意。
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卻有着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樣的情感,這種情感叫做——陌生。
因爲我沒能幫她辦妥去酒吧上班的事兒,所以她冷落甚至是忽視了我好幾天,我幾次對她示好,她也總是當做看不見。
可她卻因爲我告訴了她可以去酒吧上班的消息,又立馬轉變了對我的態度。
昨晚我和曉琴聊了不止男女之間的事情,也聊到了我和陳雅的事兒,曉琴告訴我說如果因爲我告訴了陳雅她可以去酒吧上班的消息,而突然轉變對我的態度,那我就要注意了,因爲她有可能是在利用我。
因爲沒有被她利用到,所以摒棄;
因爲可以被她利用,所以重新拾起。
其實我倒希望陳雅不要對我這麼好,因爲她現在越是對我,我越是感覺心裡很不舒服,就像是真的像曉琴說的那樣,我其實就是陳雅手中的一顆棋子。
“好了,可以了。”不等陳雅給我包紮完,我就把手直接抽了出來,將袖子放了下來。
陳雅嘟着嘴巴,依舊是那副天真無邪的模子,“.....可我還沒包紮好呢!”
“沒什麼大事兒的。”我拒絕着,而且我的內心也是拒絕的。
擡眸朝着陳雅看了過去,她小巧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和之前冷若冰霜的她截然相反。
“筱筱,那咱倆下課後一起去吧!”陳雅挽着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說着,“我有好多不懂的地方,你可一定要不厭其煩的教我喔!嘿嘿,我還要.....”
陳雅抓着我的胳膊,一直在我的面前嬉笑的說着,可我卻聽不進任何的話,腦袋裡全都是曉琴和我說的,一定要遠離陳雅這種人。
一整天陳雅都圍着我轉着,當然她對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去酒吧上班,所以的話幾乎說不到兩句就會被繞到去酒吧上班需要做些什麼這個話題上。
我和陳雅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關係,形影不離,嘻嘻哈哈。
可我心裡的感覺卻不在像是以前那麼多單純。
我想一定是我想多了,陳雅怎麼會利用我,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去酒吧上班,也許陳雅是真的因爲高利貸催得緊,所以纔會那麼多反常,一定是這樣的。
因爲陳雅剛來,所以店裡也沒有多餘的工作服,我就從櫃子裡把我的工作服借給了她。
反正今晚輪到我打掃酒窖了,穿不穿工作服也沒什麼大不了。
打掃了一圈後,總算是把酒窖粗略的打掃了個遍。
話說陸勵成這個酒窖也太大了一些,就粗略了打掃了一下,竟然花了我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勉強是把整個酒窖逛了個完整。
記得昨個陸勵成好像聽了什麼莫扎特的曲子,抱着好奇心我走到了之前陸勵成喝酒的位置,果真在牆櫃上看到了一個微小型的播放器。
朝着四周瞄了瞄,趁着沒人我就打開了那個播放器,裡面傳出來的還是昨天聽過的曲子。
可等我摁完一圈後,裡面竟然就只有《布拉格》這一首曲子。
呃!
什麼鬼?
我背過身子專心致志的研究着那個微小型播放器,可不管我怎麼做,裡面就只有一首曲子。
看到陸勵成真的很喜歡這首《布拉格》,而且從這一點也能看出陸勵成是個偏執專一的人,照說這類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自己心裡很想做的事兒,既然是這樣,爲什麼陸勵成會對曉琴偏偏逆其道而行呢?
“啊——”
左肩突然一重差點沒把我小心臟給嚇了出來。
“老闆,對不起,那什麼我就是一時間好奇,所以.....”一邊說我一邊別過腦袋,在看到身後站着的那人時,立馬改口:“我說薄涼川你走路怎麼總沒聲兒啊?你是想嚇死我嗎?”
我擡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剛剛還以爲被陸勵成逮了個正着呢,聽曉琴說過,陸勵成特別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倒不是有潔癖,像是有什麼心理陰影。
“你怎麼回事兒,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薄涼川將手覆在我的胸口,學着我的樣子有節奏的幫着我拍着胸口。
我如實的說道:“我以爲是陸勵成過來了。”
“你很怕他?”
呵呵噠,薄涼川問的問題還真是搞笑的很,十個員工裡有九個在心裡多少都是會忌諱着自己的老闆的,畢竟老闆的手裡掌握着生殺大權。
“我聽曉琴說過陸勵成很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所以....我剛剛在搗鼓他這個破玩意,這要是被他給發現了,指不定會不會扣我工資呢!”
薄涼川忍俊不禁,“傻瓜,阿成纔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小氣,他之所以有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那是因爲....”
薄涼川還有半句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我朝着他投了投疑惑的目光,他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今天是你打掃酒窖?”
“廢話,不是我打掃難道是你....啊....”
我這話還沒說完,胸前那片柔.軟傳來了一陣揉.捏的力道,讓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鹹豬手!”
我沒好氣的打落薄涼川放在我胸口的那隻手,我還以爲他會好心的幫我安撫受驚的小心臟,沒曾想他竟然是爲了佔我的便宜。
薄涼川眯着眼貼近我的說道:“我說過的,我不喜歡隨意暴粗口的女人。”
呵呵噠,我還不喜歡隨意就對我毛手毛腳的男人呢!
衝着他翻了個白眼兒。
薄涼川走到了那個微小型播放器面前,還沒按下播放鍵,就很是肯定的說道:“裡面應該就一首莫扎特的布拉格,‘沒有小步舞曲的交響曲’”
我很吃驚的看着薄涼川,他這還都沒有聽怎麼就知道了,不過仔細回想一下薄涼川和陸勵成的關係那麼好,知道這些也不足爲奇啊。
或許薄涼川知道爲什麼陸勵成喜歡聽這首曲子。
“你知道爲什麼陸勵成會這麼偏愛這首曲子嗎?”我放大了瞳孔緊盯着薄涼川的眼睛。
薄涼川淺笑勾脣,“想知道?”
我眨巴着眼睛,真想要懟他一句,你特麼的是不是傻,我要是不想知道,我幹嘛費這個口舌問啊!
可是....我不敢。
扯着虛僞的笑容,很是乖巧的在他的面前點着腦袋,“這麼說你真的知道咯?”
“當然知道!”薄涼川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他會這麼偏愛這首曲子嗎?”憑我和薄涼川的關係,知道這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可薄涼川卻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他的大長腿往前一邁,伸手毫無誤差的攬住了我的腰部,我半曲着身子貼近薄涼川的胸口。明明是很曖昧.的動作,可他看向我的時候卻是一臉不屑,“求我!”
“啊?”我沒聽錯吧?
薄涼川這個大變.態,竟然要我求他!
“對,我沒有口誤,你也沒有聽錯,我說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訴你。”薄涼川那副超然物外的姿態讓人沉迷,但卻也讓我心生牴觸。
薄涼川挑眉繼續說道:“你要知道我是個生意人,做事情講究的從來都是公平公正,你想知道一些事情,是不是得先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