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夏穆承的脖子,陸漫漫踮起腳尖,主動將脣貼近:“夏穆承,你是怕得病嗎?可是我從來沒有過,我很乾淨的,裡裡外外都是乾淨的,我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留給你的……”
夏穆承眼底怒火灼烈:“陸漫漫!你真的不打算閉嘴嗎?”
儒雅俊逸的男人,已經接近狂躁……
又開始了,這瘋女人,又開始了那一套喪心病狂的言論!
面對他的厭惡鄙夷,她永遠可以這樣,下巴昂得高高的,嘴邊含着淺淺的笑,說着那些露骨而不知羞恥的話語。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簡直是……”話說到一半,夏穆承的黑眸倏地瞪緊。
他的嘴脣,被堵住了……
那瘋女人,如狼似虎般撲了過來,朝着他的嘴巴一通亂啃!
“夠了沒有?”夏穆承抓着陸漫漫的兩隻手腕,粗暴地扣在後面的全身鏡,“陸漫漫,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讓我噁心的女人!你就這麼喜歡在男人面前脫光?一次?兩次?第三次?你就這麼廉價?既然這麼下賤,你怎麼不去賣!”
吼完了,鬆開手,夏穆承仍然怒氣未消,胸膛劇烈起伏,整個人好似點燃了,燃燒不止。
陸漫漫的眼尾稍許低垂,極其細微的表情從她眼底閃過,然而那抹悽楚的神情很快消失不見。
“原來我這樣的女人,讓你噁心了?原來我這樣的女人,叫做廉價?在你夏穆承的心裡,原來我陸漫漫這麼下賤呀?”陸漫漫莞爾一笑,緩緩轉身,凝視着鏡子裡的自己。
從小到大,對她有意思的男生,可以從教室門口排隊到校門外。
可是她的眼裡,她的心裡,從來就只認定了一個男人,對於其他人,哪怕多看一眼她都吝嗇。
挑了挑脣,她的笑容忽而變得諷刺,悠悠然說道:“可你……不就喜歡下賤的女人嗎?你當初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人,不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臭表子嗎?”
這話說出口,頓時有一層重重的陰霾,籠罩在她頭頂上方。
她自然知曉,她觸到了他的底線,她觸到了他不容任何人提及的禁忌。
“你再說一次?”
夏穆承的眼底,一霎那,徹底失去溫度。
他的手,死死扼住陸漫漫纖細的脖頸,彷彿是要捏碎在手心裡。
那麼重,那麼狠!
秀眉微蹙,可陸漫漫語氣平淡:“我說,那個女人,溫若童那個女人,那纔是天底下最下賤、最無恥的女人。”
溫若童,這三個字,她已經很久,不曾主動提起過。
一股窒息的痛楚,來自於脖頸,緩緩而下,瀰漫在她心臟周遭。
男人沒有在開玩笑,這樣的力度,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狠絕,那是當真想要她性命的。
夏穆承赤紅了雙眼:“陸漫漫,你就這麼喜歡惹我?”
“那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看看……看看你自己有多麼下賤!”
將她膚如凝脂的背脊抵在玻璃,他吻了她,第一次吻了她,卻疼得她口腔裡滿是血腥的味道。
他從來沒打算碰她,哪怕結婚之後,他也絲毫沒興趣碰她。
可是這女人欠成這樣,那是在逼得他收拾她!
聽見皮帶搭扣的聲音,陸漫漫彷彿知道男人想做什麼,那僅有的僞裝,那搖搖欲墜的僞裝……終究撐不下去了。
雙手忽然便遮擋在胸前,她的眼底,涌起一層朦朦朧朧,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嗓子一陣哽咽,痛得什麼都說不出。
她緩緩蹲了下來,微卷的長髮凌亂地鋪在後背,忽然覺得好冷,不着寸縷的身子彷彿凝結了一層冰霜。
擋簾外面,響起喬晚晚喜滋滋的聲音:“漫漫,你在裡面嗎?我換好了,你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