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夏穆承驅車前往與陸湛深約定好的地點,江城某處會所。
推開包間的門,沙發上,陸湛深與蕭寒已經並排坐着,酒也喝了大半,而鄭翔和四兩則畢恭畢敬站在邊上。
光線昏暗的房間,氣氛也頗爲沉悶。
陸湛深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踱步過去,當視線掠過夏穆承的頸下時,原本疏淡的眉眼漸漸擰了起來,表露出慍怒。
清了聲喉嚨,夏穆承眼裡閃過短暫的尷尬,繞過陸湛深,他徑直往裡走。
在蕭寒對面坐了下來,他交疊起腿,問:“你怎麼也在?”
“就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蕭寒斜着脣角,當幽冷的目光落在某處時,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嘖嘖嘖……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個女人,瞧瞧他一副虛虧的樣兒!
看着斯文儒雅,內裡卻猛如野獸,人面獸心說得大概就是眼前這種傢伙!
他若是沒記錯,他們三個裡頭,這傢伙可是最早開的葷……
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夏穆承怎會看不明白,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惱怒道:“你小子,少用那種眼神打量我,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沒底線?”
蕭寒的臉,立馬跟着黑了!
沒底線?
到底是誰沒底線!
陸湛深坐回到沙發上,清冷的眼神,一瞬不瞬定格在夏穆承滿是咬痕的脖頸。
被盯得發毛,好像被針扎似的,夏穆承忍不住要炸了!
詭異的氣氛下,四兩一點點挪動小碎步,湊在鄭翔耳根旁小聲嘀咕:“翔子,什麼情況?”
鄭翔挺直腰桿,紋絲不動,只是略微偏過臉,對着四兩使勁擠着眼兒,動了動嘴型。
畢竟,他這幾年見過得世面,總歸要比四兩多上那麼一些,管他現在什麼個情況,他倆只管豎起小耳朵,好好聽着就是!
是在叫他閉嘴呢?四兩明白的,點了一下腦袋,把嘴巴給緩緩合上,又挪着小步子,一點一點退到原來的位置。
陸湛深冷冷淡淡出聲:“帝國酒店的股權,我會如數償還,至於你和陸漫漫的婚姻,到此結束。”
不容拒絕的語氣,一貫的強勢,彷彿只是在冷冷地下命令。
“陸大總裁。”夏穆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忽然動手解開最上面的襯衫鈕釦。
“你妹妹昨晚把我啃成這樣,你現在要我和她離婚?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不止這些,還有別的地方……你要不要看看?”夏穆承繼續將襯衫釦子解開,直到將大半胸膛呈現出來。
簡直像狗啃似的……
一霎時,這包間成了冰窖一般冷!
陸湛深眼裡覆着逼人的氣息,彷彿有團滾滾的怒火,即將從他緊繃的胸腔宣泄而出。
而蕭寒,則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倚在沙發,交疊着長腿,悠然地抿着紅酒。
咬成這樣,那昨晚上得有多激烈?
不過想來也是,陸漫漫那話嘮女,的確是個異常生猛的女人。
倒不是說在男女事情上有多麼厲害,而是她對夏穆承那股死纏爛打的勁兒,那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怎麼?你不信我睡了她?”夏穆承臉上帶着薄薄的笑意,可是氣息卻漸漸開始紊亂,那是他發怒的徵兆。
離婚二字,嚴重觸怒到了他!
“陸湛深,你當初親口答應我的事情,難道你已經忘了?”
結婚以後,不管他如何對待陸漫漫,不管他做什麼,陸家人都不可以插手,這是當初約定好的條件。
“我現在不過是睡了她,不過是履行夫妻間的正常義務,難道你希望陸漫漫一輩子守活寡?”夏穆承話音落下的時候,手指不自覺地捏攏。
下一瞬,陸湛深已經狠狠揪住夏穆承的領口,更是握緊了拳,眼看着就要砸下來……
“現在想起心疼你的好妹妹,是不是太遲了點呢?”夏穆承無所謂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