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伸出長臂,把小丫頭一骨碌給撈回懷裡,可是沒多久他就意識到……這是簡直是自我折磨,大晚上的,太他媽折磨人了。
“不喜歡,那就不叫了。”他微閉着眼,聲音嘶啞,努力壓抑和剋制。
小乖……他在心裡又喃喃了幾遍,嘴角噙着隱隱的笑意。
既然小丫頭不喜歡,那大不了……就只在牀上,只在抱着她睡覺的時候,叫着過過癮好了。
阿茹睜着眼,身子固定着不變的姿勢,不敢亂動。
“怎麼還不睡?”蕭鬱輕輕拂開小丫頭臉龐的髮絲,發現她纖細的睫毛還在微微扇動着。
知道她沒睡着,他就摸摸她腦袋,小心翼翼的,好像擔心碰壞了她。
“把眼睛閉上。”他想着,該怎麼哄小丫頭睡覺,可最後,也就只是這樣抱着她。
“……”阿茹嚥了咽吐沫,彷彿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怎麼可能睡得着?
嚇昏過去,倒是有可能的。
實在覺得透不過氣,她小聲咕噥:“大少爺你這樣,我睡不着。”
蕭鬱吸了口氣,淡淡地笑着,故意讓她更加靠近自己:“這個,我沒辦法控制,等你再長大點,你就會懂了。”
就算不懂,他也會教她,身體力行,一樣一樣的教。
教她,怎麼成爲他的女人。
阿茹:“……”
她只是說抱得太緊,快悶死了,這樣要怎麼睡覺?
手是長在他身上的,他怎麼就沒辦法控制了啊?
蕭鬱把壁燈打開,坐起來靠在牀頭,也把小丫頭稍微抱起來一些,還是抱着她,還是按在懷裡。
眸光微斂,他問:“從小就在蕭家幹活嗎?”
阿茹被迫趴在男人心口,縮手縮腳的,忍受着他的手不停摸着自己腦袋。
現在,他又是把她當作了小狗吧……那麼她只能,做一隻乖乖聽主人話的小狗。
不聽話,他一個不高興,要了她的小命怎麼辦?
那槍,還在地上靜靜躺着呢……
那是能殺人的東西,只要輕輕動一下。
“我父母都是蕭家的傭人,我爸爸以前是老爺子的司機,只不過我還沒長大,他們就過世了。”
媽媽比爸爸更早離開她,媽媽走的時候,她還是個完全沒有記憶的小不點兒。
說起來,像她爸爸這樣的,在蕭家下人裡頭還是屬於級別挺高的,畢竟是給老爺子開車的。
所以那會兒,老爺子纔會給她安排學校,讓她念了點書。
“我父親的司機?”蕭鬱眉心微凝,試着回憶,不過那時候的記憶真的太模糊了。
何況只是一個司機。
他抓起她的小手,裹在掌心裡,這才感覺到一些細小的繭子。
仔細瞧着,看清楚了,他的表情就更加難看了。
這麼小的年紀,這麼小的手,哪來的這麼多繭子?
他想起那天,她抓着抹布跪在那兒拼命擦地……
“以後地板不用擦了。”他淡淡出聲,很使勁抓着她的手。
阿茹一愣,擡眼:“爲什麼大少爺?是因爲我擦的不乾淨嗎?”
是他自己說的,他眼裡見不得半點灰塵。
蕭鬱卻是答非所問:“在蕭家有沒有人欺負你?”
“……”
“有嗎?”
阿茹試着把手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但是他捏得很牢,他的臉也更加逼近過來,盯着她。
望着他冷峻的臉,她有些恍神,整個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
其實……不管是二少爺還是大少爺,都長得挺好看的。
話說以前她在老夫人房裡,偷偷瞧見過老爺子年輕時的黑白相片,也是個英俊小生啊。
她的臉不自覺地泛起紅光,聲音輕輕的:“我從小在蕭家長大的,沒有人欺負過我,吳媽和管家伯伯都對我挺好的,特別是吳媽,很照顧我。”
“就是老爺子經常會發脾氣,一發脾氣就會罵人。”老爺子罵起人來那叫一箇中氣十足啊,地都在顫。
罵她?蕭鬱眉心一皺:“他罵你什麼?”
“就……死丫頭啊。”她咧着嘴笑笑,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