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重新坐下來，將那堆文件一份份打開，全都簽了字，也不管內容是什麼。
“沒別的事了？沒事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來處理。”
“大，大少爺！”蕭剛追過去，手伸在半空中，“等一等，您……”
“對了。”
蕭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眸輕輕眯起，彷彿是在警告：“蕭家的小丫頭我帶着走了，以後我養着，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一聲。”
可能是聽了左一說的那些話，當時他腦子就想到了嗷嗷掉淚的小丫頭，如果他的父親也像對蕭寒的女人一樣，對小丫頭做出那些該死的事……
儘管之後他會把小丫頭帶去東南亞，儘管他不會像蕭寒那樣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但是他仍要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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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剛嘴巴微微張着，手臂緩緩垂下來，眼前已經沒有了人影。
蕭氏集團外。
見主人那麼快就走出來，左一遲疑了會兒才發動車子：“主人這就走了嗎？”
“回去。”蕭鬱淡淡吐了兩個字。
忍不住，他點開手機看了一眼，小奶狗這會兒……是睡着了啊。
小小的一隻蜷在沙發上，連被子也沒有蓋，該着涼了。
半路上，左一緊緊握住反方向，實在憋不住出聲：“主人，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自從來到江城，簡直變了一個人。
這會兒急匆匆回去，也是因爲那個小女孩兒吧？
蕭鬱無聲地笑了笑，目光暗下來：“我有分寸。”
左一擡起眼皮，看着後視鏡：“主人是認真的嗎？”
蕭鬱摁掉手機屏幕，手指輕輕揉了揉額頭兩側。
怎麼樣纔算是認真的？
小丫頭哭着說以後是要嫁人的，所以很怕他碰她，是不是讓她嫁給自己，纔算是認真的？是不是隻要這樣，她就不會再抗拒他的觸碰？
他似乎，還沒有想那麼多。
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喜歡小丫頭，喜歡把她留在身邊，喜歡看着她可愛的小臉，也喜歡……哄着她不哭。
十八歲是很小，可是在東南亞，這麼點兒大……早就可以嫁人生孩子了。
是合法的。
蕭鬱推開門，輕手輕腳走近到沙發邊，脫下自己外套蓋到小丫頭身上，他半蹲着，凝視着她酣睡的樣子。
看了會兒，他挽起袖子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一堆東西出來。
叮鈴哐啷的，他翻箱倒櫃，又是鍋子又是刀鏟，全都攤在臺面。
然而做吃的這件事情，他是真他媽的不會。
“……大，大少爺？”阿茹愣愣地走到廚房門口，眼巴巴看着。
只見他挽着襯衫袖子，嘴裡咬着煙，本來就黑乎乎的臉龐更加陰沉駭人了。
蕭鬱眼底滑過一抹尷尬，迅速扔掉手裡那隻剝了一半的洋蔥……
“我這就去做飯，地板已經擦乾淨了，大少爺先去外面等一會兒吧。”
阿茹彎腰撿起地上的洋蔥，看着檯面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她眨眨眼：“大少爺是想吃什麼？”
這是把冰箱裡的東西全都坑出來了啊？
望着小丫頭乾淨細膩的小臉，蕭鬱淡淡地吐了兩個字：“隨便。”
“那，通心麪可以嗎，正好剝了洋蔥。”
蕭鬱沒有回答，一把握住小丫頭的手，忽地用力將她往前一扯：“等下再做。”
抱着她離開廚房，他往房間走去，可是到了房裡，他還是沒有把她放下來。
按在懷裡抱了好一會兒，他才讓她坐在牀邊，聲音沙啞又溫柔：“剛纔怎麼在沙發上睡着了？”
阿茹輕輕地吐息，以爲他是在質問自己，敢緊出聲解釋：“對不起大少爺，擦完地忽然覺得困了，想閉一會兒眼，下次不會了。”
她一點都不貪睡，平時起得也很早，做下人的怎麼可能有時間睡懶覺。
只是這兩天大概是受到太多驚訝，剛剛又哭了好久，纔會不小心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