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晨曦愈發貼近，凌念渾身陡然緊繃，面色緊張：“你想幹什麼？”
“到浴室裡，我還能幹什麼？”陸晨曦輕笑，嘴脣在她的臉龐輕輕碰了一下。
印象中，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很淡然，可是原來她也會緊張，也會露出像小兔子一樣害怕的表情。
他像是發現了很新奇的事情。
凌念推着陸晨曦的肩膀，急着想要從他面前離開：“我要回家了，明天還要去學校，我早上有課。”
可陸晨曦的大手緊緊扣着，一步也不准她挪動：“明天早上我送你去。”
“這裡到學校太遠。”
“那就早點起來。”
“陸晨曦……”
“凌念，和我訂婚難道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卻好像弄得我強迫你一樣？”
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蕭家的小公主有多喜歡他。
他輕輕哼笑，因爲她的臉紅得不像樣，像是要哭似的。
他記得，小時候她隔三差五就來老宅，總是站在那裡，一臉花癡地望着他。
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她那雙大眼睛就像粘在他身上似的。
那會兒，她軟綿綿地喊他“晨曦”，後來極有可能是經過陸悠暖的教唆，她開始喊他“晨曦哥哥”。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漸漸的，她就不那麼喊了。
晨曦哥哥……
他很久，很久沒有聽過她這麼喊了。
是因爲這些年，他們見面機會越來越少的關係嗎？
十歲那年，他便去了國外留學，每年也就回來江城十幾二十天。
自然，他父母還有兩個妹妹都會來國外看望他。
而且漫漫姑姑也和他住在一個城市，所以他並不是孤單一個人。
再說，他也挺喜歡一個人的，習慣了安靜的生活。
但是凌念……
這期間他們只見過寥寥幾次。
關於凌唸的事情，他全部都是從兩個妹妹口中得知的。
忽然間，他有一種感覺，他好像錯過了太多……
陸晨曦收起思緒，凝視着面前的小臉，他忽然又親了一下：“凌念，你要不要對我換個稱呼？”
凌念低着頭，嘴脣緊咬。
周遭的空氣越發稀薄，也越來越熱，她感覺到真絲禮服裙緊緊貼着身體，渾身不自在。
“陸晨曦你放開我，我說我要回家。”
“叫我晨曦哥哥。”
凌念眼底赫然一顫，使勁掙扎着：“陸晨曦你無不無聊，你現在是耍我玩嗎？”
“生氣了？”對於她激動的反應，陸晨曦有些意外。
凌念氣得閉上眼，呼吸急促。
此刻的陸晨曦，彷彿不是那個她從前認識的陸晨曦。
他以前很少說話，總是冷冷淡淡的，不苟言笑，像塊冰冷的石頭。
而不是像這樣……輕佻。
她情緒越是激動，陸晨曦越是不想停下來，繼續逗着她：“或者你可以和暖暖一樣，喊我哥哥，嗯？”
凌念緩緩睜開眼，淡淡地出聲：“陸晨曦，你爲什麼要和我訂婚？”
“你覺得呢？”陸晨曦斂起笑意，目光有一絲嚴肅。
“因爲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兒，是我爺爺最疼愛的孫女，因爲我豐厚的家產，還有我大伯在東南亞的權勢……我擁有的這些，是滿足你陸晨曦野心的墊腳石。”
“……”興許是因爲她太直接，陸晨曦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喜歡你的家產，而你喜歡我，這樣不是很公平嗎凌念？”他聲音清冷，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甚至，有一絲絲可怕。
凌念垂了眸子，嘴角淡淡地彎了一下，現在的陸晨曦，大概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心中只有利益，毫無感情。
“走吧，我送你回去。”陸晨曦鬆開了手，轉身走出浴室。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凌念有片刻失神，像是在喃喃自語：“陸晨曦，其實我好像，可能……我也沒有那麼喜歡你。”
“……”陸晨曦停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只是他的眉眼，瞬間籠罩了一層陰霾，拳頭不自覺緊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