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禮反應過來,立刻用手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然後衝着殷夢咆哮:“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要幹什麼!把我的浴巾還給我!”
“啊——”唐季禮來搶奪殷夢的浴巾,殷夢一着急,竟然帶着浴巾跑了。
呵——場面頓時越發的亂。
但是那羣打架的人,顯然也被震驚到了,彼此都收了手,顧長軒趕緊找了一件衣服過來,給唐季禮給遮羞——
那邊慕夜白和宋子墨見這麼多人圍觀,總算也冷靜下來,紛紛收了手。
不過此時,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慕夜白可能更慘一點,因爲宋子墨先發制人,掌握了先機,但實際上宋子墨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人半斤八兩吧。
問題是等他們分開之後,秦霜猶豫了一下,便走向了宋子墨,關心道:“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沒事。”宋子墨抹了把臉,看了下圍觀的人羣,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這裡基本上都是他們公司的員工,大老闆都發話了,自然沒人敢繼續待下去,紛紛作鳥獸散。
不過唐季禮顯然淪爲了衆人的笑柄!
他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同時對殷夢,也真是恨到了骨子裡!他發誓,一定要將殷夢給挫骨揚灰!
“我們也回去吧。”秦霜沒看慕夜白,對宋子墨說道。
宋子墨嗯了一聲,和秦霜一起往外走,但是一瘸一拐的,秦霜便扶住了他的胳膊:“小心點,慢點。”
“好。”
慕夜白的房間裡一片狼藉,人羣散去後,更顯得凌·亂不堪,甚至還有幾分淒涼蕭瑟的味道。
唐季禮和顧長軒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都掛了彩。
相互對望一眼,顧長軒和唐季禮扶持着出了慕夜白的房間。
——————
秦霜扶着宋子墨回了自己房間。
殷夢偷偷摸·摸跑回來,手上還拿着唐季禮的浴巾,結果如燙手山芋似得,給扔掉了。
“夢夢,你快點幫忙。”
“來了。”殷夢接手了秦霜的活兒,幫宋子墨清理傷口。
一邊清理一邊還是忍不住說:“這下手太很重了點吧,宋師兄,你有沒有打回去啊,你要比他更狠才行啊。“
宋子墨聽了,咧嘴一笑,結果扯到了嘴邊的傷口,頓時又疼的縮了回去:“放心,我沒讓他佔便宜。”
殷夢這才滿意的點頭:“就該這樣,要不然他真以爲我們是霜霜好欺負呢。”
“夢夢,你說什麼呢。”秦霜不想殷夢繼續說了,趕緊阻止她。
殷夢吐了吐舌:“我就實話實說嘛,你說慕夜白是不是太過分了,不過宋師兄,你們到底誰先動的手啊。”
宋子墨頓了頓,回答:“是我。”
秦霜看着宋子墨,很是無奈和着急:“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能動手呢,最後都變成了打羣架,你們這樣,明天怎麼回去上班啊。”
她真是又急又氣,又拒絕承認,心裡又有一點點的擔心和緊張,擔心宋子墨,但是她欺騙不了自己,她也是擔心他的。
離開的時候,她沒有正眼看他,可是餘光還是瞥見了,確實傷的不輕。
宋子墨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但他說:“霜霜,他對你太過分了,你不應該再對他心存幻想的。”
“我哪有啊。你想多了。”秦霜見殷夢處理的差不多了,便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霜霜。”
殷夢叫她,趕緊收拾了箱子對宋子墨道,“宋師兄,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宋子墨點了下頭,殷夢和秦霜一起回了房間。
秦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殷夢問她:“怎麼了,霜霜,看起來好像不開心啊,”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來的。”看到宋子墨爲了自己和慕夜白大打出手,秦霜實在過得過意不去,忍不住嘆了口氣。
殷夢忍不住勸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別太自責了。主要是慕夜白太過分了,他到底想幹什麼,不讓你喜歡他,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喜歡你嗎?哪有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豈有此理,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啊。”
秦霜揉了揉太陽穴,對殷夢說:“好了,別說了,我們把衣服整理好,就要回去了。”
“恩。”殷夢動手收拾衣服,但見秦霜那心神不寧的樣子,就對她說,“要是你想去看慕夜白的話就去看看吧。”
秦霜舉棋不定,可到底還是拗不過心底的擔心,對她說:“我去去就回來。”
殷夢擺手:“快去快去。”
——————
唐季禮找了人來給慕夜白處理身上的傷,但被他一口回絕了,房間也沒讓人收拾,他進去洗了個澡,傷口周圍的血污都洗掉了,留下傷口猙獰外翻着,觸目驚心。
他整個人看起來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
外面傳來敲門聲,他薄脣輕啓,只涼薄吐出一個字:“滾!”
即使隔着一扇門,秦霜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洶涌的怒氣,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有些難堪的正想離開,沒想到對面的房門竟然打開了。
唐季禮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的好皮囊掩不住的英俊之氣,只是臉上也掛了彩,大概是因爲之前出了醜,所以現在看起來仍是怒氣衝衝的,面色不善。
秦霜知道是殷夢讓他難堪了,但那絕不是殷夢的本意,所以她對唐季禮說:“對不起啊,唐先生,夢夢不是故意的,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她不是故意的還能把我搞成這樣?”
面對唐季禮的質問,秦霜雖然不方便說,但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殷夢要故意,絕不會只搞這樣,那唐季禮恐怕是受不住的。
秦霜只好默然不語。
唐季禮也知道,讓她出醜的人不是眼前的秦霜,所以只能按捺住了火氣,但想到裡面的慕夜白,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對秦霜也跟着冷言冷語起來:“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我——”
秦霜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慕夜白讓她滾,唐季禮這邊看起來也不歡迎她,她只好垂着頭,抱歉說道:“我這就走了。”
“等等!”看秦霜準備離開了,唐季禮出聲喊住了她,說着便轉身進了房間。
再出來時,手上拿着個藥箱,交給秦霜。
秦霜不明所以,唐季禮壓着火氣說:“他到現在都沒有處理傷口,你好歹是人家老婆,總要做點什麼吧,宋子墨恐怕是打斷了他的鼻樑,你去看看。”
“什麼?這麼嚴重?”秦霜真的嚇了一跳。
之前他們臉上都是血,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現在聽唐季禮這麼說,秦霜真的是有些擔心了。
唐季禮聳肩:“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他不給我開門!”秦霜也很無奈。
唐季禮摩挲了一下下巴,衝她招了招手,秦霜不明所以的走近,就聽到唐季禮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唐季禮衝她揮了揮手:“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裡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秦霜拎着藥箱,有些無奈站在門口。
看了看慕夜白緊閉的房門,但是唐季禮的話不停在她耳邊響起,如果真傷的那麼嚴重不處理的話——
她的內心真是充滿了矛盾。
隨後,她又擡手,敲門。
裡面依然只有一個字:“滾!”
“慕夜白,是我。”秦霜弱弱的開口。
唐季禮剛纔在她耳邊說,讓她敲三次,如果不行,再走。
這是承認身份的第一次。
裡面沒有動靜,也沒有聲響。
秦霜又擡起手,敲了下:“慕夜白,你開門。”
“滾!”裡面終於傳來慕夜白的爆喝。
秦霜抿了抿嘴,絲毫不覺得他的怒氣又任何的消退,她深吸一口氣,又擡手敲了一次:“慕夜白,你開門。”
結果裡面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秦霜氣餒,把手放了下來:“你不開門,那我走了。”
她果真轉頭離開了。
慕夜白抱胸站在窗口,聽着她的話,心中怒氣一點也沒消,她最後那句話,更像是火上澆油,走就走,誰稀罕啊。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外面真的沒有動靜了。
他不由蹙起了眉心,再等了一會兒,果真靜悄悄,真的就這麼走了?
慕夜白冷着臉,走到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豁然打開門。
果然,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一直蒼蠅都沒有!
“秦霜!”慕夜白憤怒的咬牙切齒,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說走就走了!
他握着門板,手指甲幾乎穿透木板。
就在他要摔門的時候,旁邊的樓梯旁,突然有人走了出來。
正是慕夜白以爲離開了的秦霜。
她拎着藥箱,有些怯懦懦的楚楚可憐站在那裡。
心臟在慕夜白的胸膛裡上下起伏,也看不透他的真實情緒。
秦霜對上他凌厲的視線,目光有些閃躲:“如果你真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了。”
慕夜白深吸了兩口氣,冷言冷語:“進來!”
秦霜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慕夜白進去後,並未把門關上,她就確信自己沒聽錯,急忙跟了跟去。